“痛快!我就知道和你说话不会太费劲。”来自穆斯坎的真诚表扬。
真谢谢啊……可是和你说话快要叫我气死了!索雅深呼吸,努力听他说下去。
“简单得很,只有两点。第一,要回来,期限一个月,也就是说在尼罗河水开始下降时,你必须回到这里;”
这不行啊……索雅开始着急了。
“第二,回来以后,你永远不要再离开我。”
……
虽然说,只有两点,可是这两点也太要命了啊!这简直就是用终生监禁为代价换取一个假期嘛!不行,这事儿不能干,太傻了!
“不!”索雅脆生生的回答。
“我说过我可能只给你这一个机会,现在,重新考虑一下。”
嗯……不是不行,只要,这一个月,想办法回去,叫他找不到自己,叫他没办法!
索雅从来都相信自己有能力摆平一切问题,所以她有勇气回答,“同意!”
穆斯坎认真地看着索雅,好像在确认一件顶重要的事情,“那么,我要你发誓。”
发誓啊……好严重,即使自己去意已决,也不愿意不诚实啊。
索雅暗暗皱眉,终于如同妥协一般地说,“我发誓,我会按时回来,回到这里,这个地方,否则的话……”
“算了。”还没说完,穆斯坎就不她说下去了,然后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微笑。
所谓“我会再回到这个地方”这模棱两可的说法,大概又是一个花招:没有指明是要在这个空间里。既然她称自己来自于某个“未来”,她完全可以先远远逃开,然后再回到这个地方,而仅仅是这个地方,也许那里不会再留有今世的一点痕迹,而她,甚至可能吝啬到不会为这个自己存在的时空留有一点记忆。。誓言里会有这样的疏漏,应该不是不小心……
“不用了?真的不用发誓了?”索雅不明白穆斯坎究竟又怎么了,不过这真的是件大好事:刚才自己的那番誓言,虽然不是谎话,却是在骗人啊。
“不用了,我相信你。”
不,那怎么是相信呢?只不过是愿意相信罢了。
而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吧:她视之为荒诞的一切,他却认为是恩赐。
“去睡觉!似乎,你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可是……我确实愿意将一切都给你的!
穆斯坎把索雅放到床上,径直离开,索雅甚至来不及追问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索雅郁闷的躺着,看着点缀着星光的巨大天幕。
“殿下,”上下埃及最高级的大祭司伊凡郑重的向穆斯坎行礼。王子始终不说话,这令深夜被召来,跪倒在地板上的祭司心中更为不安。
令人焦虑的寂静中,穆斯坎终于开口,“有没有某种力量,可以使属于另一个时空中的人来到这里,或者相反?”
尽管埃及人对于神灵的信奉与虔诚无可比拟,但是作为一个统治者,穆斯坎以及他的父辈都明白这些神祗们作为政治工具的意义更为重要。这一点,身为大缉司,伊凡不会不明白。所以,这个问题,由王子问出来,着实令人吃惊。
伊凡抬眼看看靠窗子伫立的王子,那种不知道因何而起的忧愁显而易见,那么这问题是认真的?
“召唤某个处在异时空的人,这种情况知是在传说中存在,王子其实可以不必介怀。”
穆斯坎看向庭院中茂盛的花草,莲花绽放的湖泊,争得要让她离开这里,放她去热浪滔滔的黄沙之中?
可是,为了让她安全,更为了让她死心,却没有别的办法!
“那种力量,的确存在。”
伊凡为穆斯坎所说出的事实而震惊,更为他后面将要说出怎样的话语而不安。
“王子怎么知晓呢?”尽管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大大的不敬,但是这匪夷所思的一切不由得不让人生疑。
穆斯坎的确有一瞬间不悦的皱眉,但是到底没有发作,相反给出了答案,只是其中莫名其妙的有种压迫的感觉,“不过是从梦中知道的罢了。但我相信这是上天的谕示,而谕示,我相信是不会有错的。”
“正是如此”伊凡诺诺连声地回答。其中必然有不能明说的原因,追问下去没个好结果。
“让这种力量藏于民间始终是不能令人放心啊,所以,请伊凡大人找到它,破解它,然后交给我。时间不多,半个月,可以吗?”
这任务可不容易啊……伊凡吞了吞口水,深深的低下头,没有应承。
“我明白这很难,但是好处是,你死后你的职位将又你的儿子继承,所以最好的选择仍然是全力以赴,对吗?”
高级祭司的职位的世袭不同于其他职业的子承父业。祭司的权利和名望几乎可以和法老并驾齐驱,自然会受到王室的猜忌与压制,埃赫那吞之所以进行宗教改革,也是因为阿蒙神祭司的实力太过强大。所以,如果能够有得到王室承认的继承人,不仅是得到法老信任的体现,更是争取家族荣耀与权势的资本。
“是,臣必定竭尽所能。”
“还有,我希望一切都安静的进行。”
“臣记下了。”伊凡把头低得更深。
“这很好,去吧。”穆斯堪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深深地叹气。她现在在想什么呢?她在快乐的忘乎所以吧!在开心的傻笑吗?哼!她还不知道自己多有耐心,多有决心和她周旋到底!
手臂上伤口的刺痛仿佛也感应到心中的波澜,而变得更加剧烈。
穆斯坎轻轻的抚摸仍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上,疼痛反而让怒火平息了下来:这是她的手指,她的嘴唇触碰过的地方,她的温度、她的温柔好像还未曾散去。无论自己对她多么气愤,可是仍然是不能停止欣赏她的山梁,她的勇敢和智慧,还有让人放不下的可爱。
彻彻底底的败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