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穆斯坎的态度让这一切变得都如同是单纯的满足求知欲,可是,稍微有些思考能力的人,都应该能认识到,这是一个确认身份外加决定命运的严肃问题!
果然,一见到他就没有好事情。早知道刚才不如一直装睡到底呢……
还有,既然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冒名顶替的家伙,干什么一声不吭呢?不过,他总算没有为难西铎普鲁特,那么想必现在也不会吧。那样就好。但愿他们都好吧!
咦?那他这就是早就打算扣住自己,即使自己对他没什么用处了?难道他很早很早就,不怀好意?
到目前为止,穆斯坎一直是带着欣赏外加玩味的心态来看着索雅瞬息万变的表情:惊讶、恐慌、疑惑、欣慰……但是现在这种气愤中夹杂着不屑的表情,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
“我在问你问题,你应该回答。”
对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理论分析,而是想一想怎么样应付这个问题吧。
怎么回答比较好呢?说实话吗?绝对不可以,搞不好会被送去看医生的。
可是这么突然的提问,就算是谎言之王也编不出来一个完美的解释啊……
索雅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被单,平展的白的亚麻被无情的扯出不自然的皱纹。
“我给你的问题好像都不需要特别的思考。”在很久的冷场之后,还是穆斯坎先说话。
这话平静的很,可是索雅根据对这个人基本的了解知道,这话里蕴含着很多急切和威胁。越是这么冷静的不掺杂情感,越是要小心的注意不要拂逆他。
索雅拼命的挤出一个尽量自然的小微笑,“这件事情,说来真的有几匹布那么长,我总得提纲性的总结一下嘛,否则怎么知道该从何说起呢?”
“这很好办,一样一样的回答我。”穆斯坎很容易的踢开了这所谓的困难。
一直让有些惆怅的沉默之后,穆斯坎继续,“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这是问题,也是叹息。
言语中那种掩饰不了的沮丧,对于他来说,的确少见。
这沮丧让索雅几乎自责,好像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才比较公平嘛。
可是,自己分明不是这个时空里的人,上上之策是不留任何痕迹,以一种完全消极的方式离开,否则的话,要是自己不小心留下了过于现代的痕迹,回头考古学家发现了异常,又是个麻烦事儿。
“叫什么……不重要。那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即使我瞎编乱造一个名字,你也不会知道的。”索雅把正儿八经的思考埋在心里,脸上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打岔的赖皮样子。
但是,穆斯坎好像不在乎索雅的回答一样,只是看着窗外,双眼虽然依旧明亮,但是焦点却仿佛是在无穷远的地方。
“我听见你的那位朋友,管你叫,小雅?”仍然是很冷静的语气,只是“朋友”这两个字来的不太自然,好像是不情愿的从新里抠出来的一样。
索雅一下子没了精神,好像是把戏被看穿的魔术师似的懊恼。
“知道你还问!?”索雅怀着极其强烈的不满和愤懑嘀咕着,又一次陷入极大的郁闷中。
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用什么方法,跟这个人耍心眼,不仅无用,并且多余。
可是,仍然要想个办法蒙混过去啊。
穆斯坎看着索雅不由自主地绞着自己的手指,通常她这样子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在焦虑,要么就是在动脑筋。现在嘛,现在只怕是两者兼而有之吧。
她还在想什么呢?在想着怎么躲过这个问题吗?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吗?
但又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不把她逼到绝境,她就不会放弃!
忽然,
毫无预兆的,
穆斯坎抓起索雅那双被自己捏的都有些不像样的小手,猛地俯身,贴近索雅,让两人的距离咫尺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