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与独书酥终于正面交锋了。血红虎爪与金光铁拳在几个呼吸之间便对碰了数十次,观众只见血光乍现金光闪烁而不见人影,还有如火山喷发时的隆隆声在这比斗场内飘荡。摄影师们不停地转动他们手中的摄像机,希望能抓捕到两人打斗的样子,但一切都是徒劳。
两人的速度极快,从比斗圈的中央到边缘再从边缘到中央位置,只有一道道模糊的影子,根本看不清动作与神情。只有那乍现的血光代表着沈漠还没有落败,那闪烁的金光证明着独书酥还未倒下。至于那如火山喷发时的隆隆声自然是血光与金光对碰时产生的巨响。
姑苏如梦和诺灵都捏紧了裙子,目光随着金光和血光一起移动,即使她们一点儿也看不清。只要金光还在,她们的心就安然地在身体内飞快地跳动着。
四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观台上的方俊逸也和张振坤窃窃私语。现场唯一能看清交战二人的动作的,估计也只剩这六人了。
“老白,你说他们谁能赢?”武涛用大拇指刮着脸问道。
“不好说啊!”白飞皱着眉头目光没有离开战场,“独书酥的速度还是比不上沈漠,一直处于被动防御。但沈漠的力量还是远不及独书酥啊,即使后者只是防御,他也占不了多少优势。久攻不下必会落败!”
“老公。要是这个独书酥也进了你们白虎部,这百年难遇的天才可就有两个了,掌权一事也未必不可。”汪寒玉笑说道。
“那要看独书酥自己选了。而武兄已经丢了一个沈漠,想来这回势在必得啊!”唐浩一边关注着战场一边夹在中间说着。
武涛咧嘴一笑:“嘿嘿!那是!我是越来越喜欢这小子了!你看他的防守的姿势,稳重里带着一丝狂暴,柔韧中夹着一份威猛,守得太漂亮了!我赌这小子赢定了!”
“老小子,你说谁能赢?”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么?问我干什么!”方俊逸装糊涂。
张振坤笑了笑,续道:“你那个特招名额是要给独书酥了吧,沈漠快不行了。”
方俊逸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好看,先不提此事。”
血光和金光依旧充斥观众的眼球,这两人激烈的肉搏即使看不清楚也是十分绚丽。就像一种意境深远的诗句,即使不是完全明白,但吟唱起来也是别有韵味。正当观众以为这样的场面会持续下去时,最后一声巨响戛然而止,一道身影从血光与金光的交汇处倒射出来,贴在地面上滑行了百丈之远,鲜血从其后背流淌出来。而另外一道身影也显现出来,站在“红地毯”的另一头一步步地靠近气息萎靡的落败者。沈漠唇色发白,眼神迷离,一股冲劲儿涌上喉咙,只觉一阵甘甜挤到嗓子眼儿。“噗~”,终是一口逆血喷吐出来,本就萎靡的气息再一次削弱,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
独书酥来到败者的跟前,而此时唐浩正在为其治疗。“那时他在思索着什么?为何眼神如此哀伤?”独书酥观察昏厥过去的沈漠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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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将军,你若就此认错伏法,吾皇还愿留你一条生路!”鼠头妖眼神里满是蔑视地望着跪在地上身着战甲的浑身是血的男子。
男子强忍着剧痛,五指在地面上抓出五道裂痕,挤弄着虎鼻,咬牙切齿艰难地说着:“把、把梦蝶还、还给我。”“那个蝶妖?”鼠头妖嘲弄地疑道。随后一脚踹在插进男子胸口的利刃上,一声惨叫后,鼠头妖继续嘲讽:“就是这个声音!那个蝶妖被压在吾皇身下时就是这么叫的!嗯?哈哈哈!飞虎将军,是不是很爽啊?”
“额啊!”男子愤怒地咆哮着,就欲站起厮杀。鼠头妖又是一击,那胸口的利刃终于完全刺进男子的身体。男子那僵直的身子笔直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化成一具虎尸,不再动弹。鼠头妖踢了尸体一脚后吩咐道:“把这头虎拿去练成妖器,杀了五万妖兵的尸体可不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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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烈!犯上作乱,共损我天兵两万之众,罪不可赦!今以天阳紫雷毁去仙体,贬至人界,永世不得重返天界!”宣旨官宣读完毕。
空中雷海涌动,紫意盈盈,一声乍响震裂苍穹。一人被幽黑锁链捆绑在柱台上,台下雾气缭绕白云滚滚。五只鹰头马身的长着翅膀的怪物飞到台边,分别咬住台上之人的头和四肢。紫雷对准刑犯从那雷海中奔腾而来,五只怪物振翅齐飞,一切终结。观刑的众位天人之中有一白眉金瞳,此时已是泪眼磅礴,支吾着:“为了她,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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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见愁熟练地操刀剥开虎皮,剔骨,碎肉。事了后与送虎之人攀谈道:“此虎杀伐甚重,尔等从何得来?”“不瞒屠家法眼,此虎乃是一丧星。我家主人好猎,一日偶遇一母大虫,杀之而归。至夜,此虎破墙而入,致死数十人,欲夺我家主人性命。幸有高人与我家主人共宴,杀虎而救家主一命。家主恐其怨念不散,不敢处之。得知屠家号鬼见愁,定能镇住此虎,乃送与屠家。”鬼见愁点头道:“我已碎之。”送虎之人抱拳,送上些许银两笑道:“多谢!小小薄礼,还望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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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保护她?为什么我不能拥有她?为什么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夺走?
为什么!为什么!都是我太弱了!都是我不够强大!我无法保护她,才会一次次失去!我要更强!更强!
杀!杀!杀!杀掉所有敢抢走她的人!一个不留!
影皇!帝释天!百里辰!还有独书酥!
想我三世杀伐,终是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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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沈漠疗伤的唐浩正感觉奇怪:”按理说此时的沈漠并无大碍,为何迟迟不醒?”就在其准备叫人抬走沈漠时,后者一直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