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内,傅青阳呼吸吐纳,丹田内的那道功德之力更是全部调动开来,体内的灵气犹如万千只蚂蚁,在体内各个经脉冲击,同时,温养着已经畅通的经脉。
傅青阳要借助蛇丸的毒性,排除这具身体几十年来积攒的浊物,并打通淤滞阻塞的经脉,若是成功,这具身体,便会有一个质的提高。
以毒性之物入药,并不少见,但以毒性冲击经脉改造身体,除了医道宗傅青阳,没有人有这个能力。
一个时辰之后,傅青阳长出了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双目,他满意的发现,自己身体的表面,此刻附着一层油腻腻灰蒙蒙的东西,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这便是这具身体二十多年来积攒下的杂质,只要再来几次,这具身体的经脉,便会完全疏通。
傅青阳倘若再遇到七尺红,以此刻的身体素质,就算是同时来五六条都不在话下。
经脉畅通之后,功德之力的温养更加畅通无阻,傅青阳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泡在热水之中一般。
他扫了一眼地上已经无用的蛇体,犹豫一下,还是收了起来,七尺红是罕见的毒物,就算是那张蛇皮,也可制成皮具。
他继续探索草丛,很快,一股芳香,传入他鼻孔内。
他一把拨开杂草,一朵白色的小花在夜风的轻抚下,对傅青阳轻轻摇摆。
傅青阳的脸上,露出一丝狂喜。
天兰花,一种极为罕见的灵药,磨粉加入香油翻炒后,可制成接骨灵膏,天兰膏。
傅青阳小心翼翼的从随身的小袋中拿出药铲,将天兰花从根部挖出来,仔细收好。
回到附院的宿舍,傅青阳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离去,而是小心翼翼的闭上宿舍门,在简陋的铁架床铺上开始盘膝坐下。
在郊外得到的那株天兰花静静的躺在了傅青阳的手掌正中。
天兰花乃是一品五阶的药材,傅青阳没想到,这一世竟然会遇到这种罕见的灵材。
既然有天兰花,那么,修界的其他灵材,在这个世界,会不会同样出现呢。
得到了第一道功德之力,傅青阳的《医道玄术》功法便可正式开始修炼。
这具身体的基础太差,即使经过功德之力的锤炼,也远远无法达到修炼医道宗宗派功法《玄医道》的标准。
收回心神,傅青阳不再多想,心念守一,遁入灵虚之内。
清晨,阳光刺入了屋子,傅青阳缓缓张开眼睛,只听的原本枯涩的静脉之中,一阵春水消融之声,带着无尽生机,在体内流淌。
一股凝练、沉实的感觉,从体内瞬间迸发了出来。
这让傅青阳喜上眉梢,若是全身的经脉尽数打开的话,以他的实力,他有诸多办法加快修炼速度。
现代污染太过严重,大自然灵气贫瘠,若是修炼,唯有得到更多功德之力,功德之力!
傅青阳的双目绽放惊人光芒,秦志远的中医急救科,将是功德之力的重要来源。
收拾东西,傅青阳早早便搭乘公交,直奔县医院。
这是傅青阳第一次亲自乘坐记忆中的公交车,当看到像罐头一样挤在一起的人群,就算他上一世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由感到汗颜。
很多记忆中留下的东西,真实见到,更具有冲击感。
傅青阳叹了口气,正打算转身打车,但拥挤的人群如同潮水涌来,一下子把傅青阳的身体,硬生生挤上了公交车。
傅青阳哭笑不得,竟然这也可以。
已经严重超载的公交发出一声闷响,晃晃悠悠,朝着下一个公交站点驶去,那里,已经同样聚集了黑压压的上班族,翘楚以望的看着公交驶来的方向。
然而就在这时,忽的,沉闷的车厢内,发出一声女子惊叫。
一个女大学生摸样的女生随声倒地,不断的发出痛苦的惨叫。
公交车司机连忙将车靠边停下,一脸的惊慌。
看着她略微发白的脸和哆嗦的嘴唇,傅青阳正要上前,一名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已经朝着病人走了过去。
他看了眼女生,蹲下身,在拥挤的车厢内开始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女生身体的状况,许久才站起身,说道:“是痛经,大家不要惊慌,司机师傅,请继续开车,我带她到县医院下车。”
看着年轻男子真诚的脸,车厢内的其他上班族纷纷开始称赞起年轻男子的热心肠来,一时之间,竟无人对地上还痛哼的女生问津。
傅青阳皱了皱眉头,痛经?
若是从女生疼痛痉挛性及面色发白,全身无力摔倒来看,确实像是痛经。
但是,自从摔倒后,女生的手,总是无意识的抱向自己的双腿。
他朝着女生,缓缓走了过去,一言不发,将手搭在了女生的脉上。
四周乘客发现,正要说话,傅青阳已经抬起头来,冷冷的朝那名年轻男子道:“你说,这是痛经?”
年轻男子微微一愣,被傅青阳当面质疑,脸色变得有一丝不悦,“我是县医院妇科的主治大夫何芳生,难道,我连痛经都诊断不出来吗?”
听到年轻男子自报家门,四周顿时传来一些议论。
“听说县医院的妇科大夫里有个男大夫,原来就是这个小伙儿,长得还挺帅嘛。”
“何止帅,听说,他的医术也是不错的,这个不认识的又是谁呀,长的就让人讨厌。”
傅青阳听完何芳生自报家门,却是轻蔑一笑,无视掉他,低头开始对女生的腿脚及腰椎位置开始推拿,很快,女生的痛哼便转为微微呻吟,不一会儿,女生竟直接站了起来,病状皆失。
短短五分钟,便有如此奇效,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何芳生的眼睛紧紧盯着傅青阳,“你是医生?”
傅青阳强调道:“中医。”
何芳生脱口而出,“不可能,中医治病见效慢,费工夫,怎么可能在痛经的治疗方面比西医还快。”
妇科在他眼中,无疑一直是西医的领地,傅青阳方才的治疗过程,显然颠覆了这个年轻人的一些观念。
傅青阳不屑反问,“谁说她身上的毛病,只有痛经?”
看着两位哥哥为了自己的病情在车厢内产生争执,那名女学生愧疚起来,插声道:“两位哥哥,不要吵了,我……我前段时间腰四膨出,治疗的不太顺利,落下了这个后遗症,每次痛经,便会一起并发。”
何芳生闻言,浑身一震,他顿时明白了为何方才傅青阳在对女生按摩推拿时,主要针对着腰椎位置。
他这次,输了,输给了中医。
很快,便到了站点,何芳生一脸尴尬,连忙从后门下车。
然而,他发现,傅青阳似乎阴魂不散一般,也跟着他后面慢慢走了下来。
他看着傅青阳拎着的行李箱,忽然心中一动。
“难道,你是我们县医院新来的大夫?”
傅青阳点了点头。
“中医?县医院,似乎并没有听说有新的中医医师要来啊。”
“我在中医急救科。”
什么?
何芳生大瞪着眼,“怎么可能,中医?急救?还设立科室了?”
一瞬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难道,我在做梦不成?
但看着眼前这个人那张让人讨厌的脸和若无表情的样子,他又觉得,这个梦又那么的真实。
胡闹,中医,怎么可能急救。
中医急救虽然存在,但与西医已经是天地之差,怎么可以设立科室,这不是让所有业界来嘲讽医院的愚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