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威武!族长,威武……”
擂台之下,太昊、怀光两族战士群情激昂,一个个高举着手中兵器,不住呐喊。但见场中白光闪耀,刺人眼睛,却都是阳光照在冷兵器上反射而成。
年纪相仿的两人,都是各自的族长。这一场战斗,代表的不仅是他们自己,更是全族的利益。胜或是败,都将意义非凡,影响深远。
所以,这一战,无论是谁,都必将尽力而为!
“呼……”
风起,云动。
不过须臾刹那,天地已然昏暗下来。
几片飘落地面的树叶被阴风卷起,呼啸着打着旋儿,在众人眼前飘过,轻轻落在擂台之上。
场上两人,深黑的双眸彼此对望,却是谁也没动。
仿佛死寂一片,却又杀气腾腾。
这一刻,黑云压城!
这一刻,天地肃杀!
这一刻,不见天日!
浓烈压抑的气息弥漫四周,台下,每一个人都凝神静气,感受这大战前的宁静。
西风烈烈,衣袂飘飘。
两人的脸上,似是都有淡然的潇洒,但是谁都知道,在他们的心海之中,必然翻滚着无数的波澜。
“呼……”
狂风席卷吹过,忽然——
怀朔的身影蓦地动了,如鬼魅一般,缓缓转了过去。
似是每一个人都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同时又像是,没人能看清他的这一个动作。
张小凡只觉眼前的视线突然模糊了一下,再清晰时,怀朔已然转过了身来。
那一双深黑的眼眸,似是透过重重空间,落在自己的身上。
潜藏的笑意间,似是有着若有若无的敌意。然而只是一眼,那一个人便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怀朔就这样面向着台下的观众,把空门大开的后背对着莫风雷。
不解,出现在每一个人脸上,人群中的张小凡,也是眉头微皱。
这,代表着什么?
渺视?
还是绝对的自信?
张小凡看着那一个仿若漫不经心的黑衣人,感觉怎么也看不透,猜不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怀仁的眼中,则是闪烁着凝重的神色。
那握着金折扇的手指,似是在微微的颤抖。
一切,要开始了么?
是无法抑制的激动,还是自深心深处里散发出来的担心?
一声冷哼,来自前方的紫衣女子,张小凡闻声望去,莫风雪贝齿轻咬,香肩微抖,似是在担心着什么。
“有意思……”
像是戏谑,又像是漫不经心,明溪睁开的眼睛缓缓闭了上去,眼角眉间,微微凝着一抹奇怪的笑意。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看台上,明道微微颔首,点头称道。
风轻轻吹着……
天地世间,一片寂静。
怀朔忽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冷漠的目光从前方扫过,落在张小凡的身上,又缓缓收了回来。他缓缓抬起右手,到胸前不到一尺的距离,深黑的眼眸静静凝视,像是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一般,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一只修长的手,白皙得如同玉脂一般,全然不像一个男人的手。清晨的阳光照耀下来,似是更有几分妖异。
深深的危险感觉凝聚于胸,莫风雷深深吸了口气,想要舒缓一下紧张的心境。他握住炎龙破城戟的手心早已沁出汗来,怀朔每一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却都有让人猜不透的神秘,沉重,压抑,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哼……”
一声轻哼,怀朔张开的五指缓缓握了起来,像握着一团空气一般,就那样,轻轻地握了起来。
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动静。
每个人的脸上似是都有希冀,想要看到些什么,却又在希冀中失了希冀,因为似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恰在这时,异变陡生。
“哧……”
一声轻响,细如蚊蚋,却又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耳中。
“什么?!”
莫风雷脸色煞白,双眼圆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右臂:“怎么会……”
洁白长袖,已然破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丝丝殷红正往外渗出,一点一滴落至地面。灼热的疼痛清晰地自伤口处传来,莫风雷紧握炎龙破城戟的手不由得微微颤了一下。
仿佛一个瞬间,却又是一个世纪。
台下观众面面相觑,似是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又像是,更疑惑了。
“哧……”
又是一声轻响,宛如剑气撕破衣服的声音,莫风雷还来不及反应,左手臂上已是多出了一条血痕,殷红的鲜血缓缓流出,清晰地映入眼中。
紧缩的瞳孔凝固了时间,莫风雷苍白的脑海回放着依稀的景象,那自眼前一闪而逝的蓝色……
是——
光线?!
竟然是光线!
数不尽的光线自四面八方射来,仿如剑雨一般,无从抵挡。只听“哧哧……”声响彻擂台,不一会儿,莫风雷全身上下已是伤痕累累,鲜血汩汩而出,整个身体就仿如要撕裂了一般。
台下,倒吸冷气的唏嘘声此起彼伏,却又是寂静得可怕。
“哥!”莫风雪大声疾呼,似是要冲上去,一只苍老的手却是突然挡在她的身前,正是韩千山。
“小姐,不能去,危险啊!”韩千山脸上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族长莫风雷身在台上,凶险万分,而自己等人却是无能无力。
“可是……”
泪水湿了眼眶,话声也早已哽咽,所有的话都像是堵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可是……
可是什么了?
连自己作为他的妹妹,也觉得他会败吗?
“希望族长吉人自有天相……”
韩千山叹息的话语自一旁传来。莫风雪心中微微一震,紧紧握住了拳头,忽然,她又像是不经意般,转身回头,偷偷往人群中那一个黑色身影看去。
“吱吱……”
肩头的小灰突然叫了两声,张小凡若有所觉,从台上收回目光,往一旁的小灰看去,却见它的一双眼珠正滴溜溜地望着前方。张小凡顺眼望去,只能看到前方一个窈窕的紫色背影。
内心深处,忽有熟悉的迷惘袭上心头,一如多年前,在那小池镇的客栈里,听到那仿如强词夺理的话语。
“我摘了这花,便是这花的福气!”
仿佛多少年前,又是多少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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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书评栏里有几位书友留言抱怨一天一更太慢,在此我说明一下。首先,我是一个社会下层工作者,每周上六天班,上班时间从上午九点到晚上九点,工作时间很长,也很累。有时候,唯一的一天休息,也会被强制性地挪用,而且还不能抱怨。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我实在没有多少时间与精力去改文发文。不便之处,还请见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