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宁和柴明轩随老王爷进入书房后，柴老王爷便神色沉重、目光幽深，似怨似恨，好似想到了什么往事。
柴宁和柴明轩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良久，柴老王爷重重地叹了口气，凝重道：“宁儿、明轩，你们可知祖父找你们何事？”并未等柴宁和柴明轩回答，柴老王爷便凝视着柴宁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关16年前你父王的死因。”书房里的气氛因这句话瞬间变得凝重。
柴宁默然，静静地等着老王爷接下来的话。
“祖父以前曾与你们说过，9级修灵者之上还有10级灵王、11级灵皇、12级灵尊以及13级灵神，但是你们可曾听说过9级以上的修灵者？”
柴明轩不知道自家祖父为何会转换话题，皱了皱眉却还是乖乖回答道：“没有，祖父，孙儿听过的最高级的修灵者就是像祖父一样的9级修灵者。但孙儿听说的9级修灵者即使是在京都没有100也绝对有80，就算除开那些不知名的，天风和珈蓝的9级修灵者加起来也会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这样的话，即便9级突破到10级难度再大却也不至于一个都没有，但是……9级以上的修灵者孙儿听说过的都是已去世的，而且并不多。”
柴老王爷赞赏的看了柴明轩一眼，接着说道：“明轩说的不错。你们之所以没听说过是因为9级以上的修灵者大多都加入了无上玄宗和珈蓝皇庭内阁，即使没加入这两个势力的也都避世而修。无上玄宗吸纳天风大陆9级以上修灵者以及一些极有天赋的孩子加以培养，珈蓝皇庭内阁和无上玄宗的性质差不多。”
柴宁挑眉道：“两大势力？他们不会打起来吗？”柴明轩也同样不解的看着柴老王爷。
“宁儿是想说一山不容二虎吗？”柴老王爷淡淡说道，“也许是因为两大势力的高层力量差不多吧。无上玄宗因为行事霸道，虽然天风大陆较珈蓝修灵者要多，但实际加入的修灵者比珈蓝多不了多少，至少绝不会多到能对内阁产生威胁的地步。这个……燕王应该比祖父了解的多，宁儿可以去问燕王。”
“燕王？”柴宁不解道。
“燕王曾是无上玄宗之人。”柴老王爷道。
“曾是？也就是说……现在不是？那么燕王是背叛了无上玄宗还是被无上玄宗给逐出宗了？”虽然觉得逐出二字用在那个俊美清雅的男子身上不太合适，但柴宁还是接着分析道，“不管是哪种情况……祖父既然说了无上玄宗行事霸道而他们也确有实力，但燕王现在还好好活着，就说明燕王或者说是皇室有什么让无上玄宗忌惮的东西或人存在。只是……这些和父王的死有何关系？而陛下又为何会将我赐婚给燕王？”
“皇室有灵尊，而且……实力极强！”
柴宁闻言了然。
“事实上，不管大夏还是北燕，皇室中都存在着灵尊，起震慑之用，燕王本身就是作为这样的存在而被培养的。至于翡冷翠，珈蓝皇庭内阁本来就是属于皇室的。”
“那燕王当初为何会加入无上玄宗？”柴明轩好奇问道。
柴老王爷面无表情，极其光棍的回答道：“我怎么知道，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去问燕王或者先皇吗？大概无上玄宗和皇室之间有什么约定吧。”柴明轩委屈地摸了摸鼻子，不带这样的，宁姐姐问就回答，小爷问就不知道，祖父你这偏心得也太明显了吧！
“皇室当初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势力建立起来的？就算要建立也应该像翡冷翠一样掌握在自己手中吧，这样悬一把刀在自己头上算什么。”柴宁皱眉说道。
“因为无上玄宗的历史比大夏和北燕更为久远。”
柴宁无语了，好吧，人家历史悠久咱惹不起。
“至于赐婚，宁儿以为祖父为何会同意？”柴老王爷抬头看着柴宁道。
“额……祖父，难道不是因为皇命难违？”
柴老王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宁儿，燕王虽然身中剧毒，但绝不是废物。而且，祖父觉得燕王作为丈夫是个不错的人选，所以陛下说要拟旨为你和燕王赐婚的时候祖父同意了。”
“祖父您之前就知道？可是燕王的身份……”柴宁还以为柴老王爷在皇帝赐婚之前是不知道的，因为她在某种程度上和燕王是一样的，都是作为家族隐秘力量而培养的，就算是联姻也不应该选个身份敏感的人，嫁人皇室的话一举一动都得好好思量。
“燕王的身份怎么了？难不成宁儿嫁给燕王就不管祖父了吗？而且燕王与宁儿都是双系别，燕王是雷暗双系，这以后你们两的孩子估计得逆天了。”柴老王爷打趣着说道。
“祖父，您知道宁儿不是这个意思。”柴宁无奈地看着柴老王爷，八字都没一撇呢就想到孩子了。
“宁儿，祖父知道你的意思，”看着孙女美丽的容颜，柴老王爷轻声说道：“祖父说过，燕王会是个好丈夫。”
“祖父！”柴宁不满叫道。
“话说……咱们是不是跑题了？”被忽略了许久的柴明轩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他就知道，只要有宁姐姐在，他永远都是被祖父忽略的那个。柴明轩为自己微弱的存在感撒了一把辛酸泪。
柴老王爷老脸一黑，斜了柴明轩一眼：“别打断我的话。”
柴明轩被柴老王爷那一眼给看得胆战心惊。别看他平时和他爹对着干都不带眨眼的，可是……他对他家祖父那是真怕啊！想到小时候顽皮被柴老王爷收拾的场面柴明轩就忍不住抖了抖小身板。
柴老王爷没理会自家孙子抽风的行为，接着刚刚的谈话说道：“宁儿，祖父一直觉得你的天分不比燕王低，以后柴家如果需要宁儿出面的话，那大概……就是柴家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吧！我想，到了那个时候宁儿出面的话咱们陛下应该能理解的。”
柴宁无语，她是没想到柴老王爷对她的期望这么高。
柴老王爷挥挥手无所谓的接着说道，“至于陛下的赐婚，大概是陛下觉得宁儿的身份性情之类的还算适合燕王吧，而且宁儿的修炼天赋什么的也不错啊。毕竟……陛下对燕王的宠爱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柴宁和柴明轩看着自家祖父在说到‘真心’的时候脸上那微妙的表情，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八卦之情，皆等着柴老王爷解惑。
柴老王爷面对着眼前两双貌似充满求知欲实则是燃起熊熊八卦之火的亮晶晶的星星眼，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无奈地扶额说道：“好了，回到正题。柴家在多年以前曾得罪过无上玄宗的某位灵皇，若不是柴家……”
“咳咳、咳——柴家得罪过无上玄宗的人！！”柴明轩满脸惊悚的看着自家祖父，一不小心被茶水呛到了。
柴老王爷没有理会柴明轩，眼中闪过一抹惊人的寒意，脸色微沉着说道：“若不是柴家也有一位灵皇，也许现在世上已经没有柴家了。宁儿，你父王当初……就是死于那人之手。”
柴宁沉默敛眉。难怪……她就说嘛！他父王当时已经9级了，作为领兵将领又无须亲自上阵杀敌，身边还有无数柴王府暗卫的保护，怎会死在一场战争之中。
柴老王爷望着窗外，眼中透着思念、怨恨和沉痛。正德……他最杰出的孩子呀！当年……若是自己再坚持一下，或许他就不用出征，或许……他也不用死！书房中的气氛沉闷，许久，柴老王爷回首，身上的气息已平静了下来，仿佛刚刚的情绪波动并没有出现过。接着说道：“宁儿你的郡主之位其实可以说是陛下对柴家的安抚，否则……即使皇恩再浩荡，一个败军之将的女儿怎还会有封赏呢！”
柴宁只觉得祖父在说到‘败军之将’的时候语气中透着轻讽。也是……战争失败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失败，既然这个人不能是无上玄宗之人那就只能是领兵的将领了。更何况，大多数人知道的只是柴正德死在了战场上，而没几个人会去想一个本身实力不错的王爷怎会在重重保护之下还能死于敌军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