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息了会儿精神已好了许多,想着凭我一己之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着这个半死的男子脱困的,现下还得作长久的打算才是。如今虽已入夏但洞内还是太过阴凉,白天倒还好过到了夜里只怕就湿气太重,要没个取暖的被褥只怕好好的人也会被折腾出一身病来。想到这里便绕着洞穴周围觅了些干柴,摘些野果以备度日所需。
张罗了半天我也有些脚下乏力,将已经破烂不堪的裙边圈起来,包了采集到的野果围在腰间,拖着觅到的干柴回到洞内那个半死人身边时我亦累得半死。
休息了一会儿,便凑近瞧了他一眼探手试了试他的体温,仍是烧得厉害,心想着要没有什么药物救治的话只怕这男子也熬不了几天。
叹了一口气,如今自己掉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得以捡了条命只怕后半生也只能过着野人生涯了,也不知齐磊现在是死是活。
想起齐磊心里又是柔柔一痛,要是他还活着想来应该会来寻我的罢。眼睛有些涩涩的,一串滚烫的泪珠从面上滑落下来,掉到我遍布伤痕的手上,一滴两滴……
好象自打来这时空以后我变得脆弱了很多,想我前生还真没有痛哭的时候,来这异世之后却是我第二次落泪了。暗自伤心了一会,躺在地上的男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抬手胡乱地擦了把脸,暗自告诉自己,既然活着总得坚持才会有希望不是。
撺干了眼泪我爬到那男子身边,见我先前替他所穿衣裳已然湿透,他的嘴唇也干裂得厉害,想是高烧的缘故,此刻只见他眉头深锁嘴里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赶紧从他额上拿下先前替他降热的湿布,跑到地下河重新搓洗了一下又沾了水也不拧干,再回到他身边拧了湿布里的水潜他润了润嘴,想是他也渴得厉害昏迷中仍不停张了嘴来接水,如此我又跑了几个来回,喂了他不少的水,又替他重新敷上湿布,看着他全然湿透的衣裳想着由了他去的话只怕会让伤势加重,如今他要死不活的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反正这洞里除了我们也没别人,想到这里便将自个身上的破裙脱了下来替他挡了私处权当遮丑,这才硬着头皮替他扒下一身衣裳来,费了好大的劲也累出我一身的汗,想着夜里还得让他穿上,还不如趁着现在正午替他洗了好晾干了,便抱了他的衣裳往地下河走去。
才走了几步,突然一个青花瓷瓶咕噜着从袍子里滚到我的脚边,俯身拾了起来拔开塞子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倒出来看了看,原来是一颗颗中药似的药丸。想来这劫匪平常打家劫舍受伤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身上就常备了这玩意,不由暗笑这劫匪还真是专业,见着瓶里的药丸也就七八丸,当下取了两丸掰开他的嘴强塞了进去,也不管这药对不对症,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搜了搜他的衣服兜里,又找到一个打火的折子,想着正好急用便揣在自个的怀里。
替他洗了衣裳晾洞外的灌木上,闲着无事便在洞内闲逛,这才发现随着地下河流出去的方向隐隐有轰鸣声传来,随着地下河一路寻去前面越来越开阔,这才发现地下河的水汇入的竟是山谷内的一处深潭,对面瀑布轰鸣,谷间奇花异草让我恍然有光脱人间世,疑登阆苑仙之感,心情立时舒畅起来。
在谷内绕了一个大圈又摘了些野果,突然眼前一亮,因为我竟然发现了一个原来置放在马车内的包袱竟然挂在前面的树上。爬树自是难不倒我的,这种事我在另一时空小时候就常干。
欣喜地爬到树上将包袱出了下来打开一看,不禁微微有些而失望。这个包袱里只是齐磊的置换衣衫及一把防身的匕首而已。不过转而一想既然这个包袱能落在这里想必其他东西也散落在附近了。
果然,仔细找了找不仅又让我在附近找到了另一个平时我同媚儿包零嘴小食的包袱儿,还找到那个我在勐猛国所购的彩陶土罐,只可惜那彩陶土罐的上半部已然破了,想想将就着尚可以用,便用齐磊的衣衫仔细包好了,连带适才找到的其他物品一块儿带回到宿营的山洞里。
可一回到住处便吓得我腿都软了,只见一条茶碗儿粗色彩斑斓的花蛇,吐着信子立在那男子身边。强自镇定了一会,我便轻轻放下手中的物件,想了想又翻出一件齐磊的衣衫拿在手里,然后从拾来的柴火里找了根称手的棍子,这才轻手轻脚地来到那男子身边,远远地将手中的衣衫铺开了扔了过去,将那条蛇兜头罩住抡起棍子就一阵乱打,真到衣衫底下的蛇不再扭动时还狠劲敲打了几下,这才小心翼翼的用棍子掀了衣裳,见到那条五花蛇是真的死了,我也松了口气脚下一软坐在当地。
半晌坐了起来已是腹如雷鸣,想是这两天一直粒米未进,吃的山果又容易消化,干的又尽是体力活儿所以才特容易饿。从兜时摸出一个山果来啃了两口,酸酸涩涩的刺激肠胃反而益发觉得饿了,不由长叹一声索性扔了山果。
扔出的山果不巧砸中方才打死的那条五花蛇上,不由当下一乐,这不就是上天赐予的美食么,在家那会我最喜欢的可就是青椒焖蛇了,现下虽然比不得在家那会佐料齐全可以做得很美味,但总比着吃山果要强吧。
当下一咕噜爬起来,转头拖了那条蛇去了地下河,用适才包袱里找到的那把匕首将蛇剥了皮收拾得干净了,又在地上挖了个简易的灶,支了适才捡回来的那破罐,装了些水放下蛇肉,便开始了我来至古代后的第一次野炊。
让柴火将蛇肉慢火炖着,我便去河边净手,转头看到适才扔掉的蛇的内脏,突然想起以前曾听人说过有些蛇胆是可以入药的,想了想又去拣了回来看了看并未弄破,用水轻轻洗净了回头来到那男子身边,又掰开他的嘴强塞了进去。心道如今缺医少药的也没个大夫在身边,只能死马权当活马医了,如果胡乱医好了是他命大,就算医不好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长这么大也没听说谁有吃了蛇胆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