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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山中珍馐

清晨的太阳,慢慢升起,照耀着这个与世隔绝小村落,壮年们早早吃完饭,下田种地,种下一年收获的希望。

老人坐在树下乘凉,孩童满村跑来跑去,找着小伙伴一起嬉戏,三三两两村民们聚在一旁,聊着家常,宁静祥和。

“天杀的柳枫”,一声嚎叫打破了村里寂静,惊颤悲惨之音,引来鸡鸣犬吠声。

而当事人,柳枫,正笑吟吟站在炕边,看着蔡盾上下其手。

“可恶柳枫”,蔡盾瞪大眼,那眼神,恨不得将眼前一脸笑意的人掐灭,可他实在没空,因为他双手正使劲挠着痒。

“痒死我了,柳枫你太可恶了,把痒痒虫放我身上”,蔡盾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睡懒觉,没想到这死家伙竟然这般可恶。

“蔡盾,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了神仙,还有???”。

“不听,不听”,蔡盾捂着耳朵,摇着脑袋,态度坚决不合作。

“真的不听”。

“不听”。

“好吧,我这里还有十几只痒痒虫,一并给你”,柳枫张开手中荷叶,十几只拇指大小,黑色的毛毛虫在蠕动。

“别,我听”,蔡盾赶忙改口,哪有这样威胁人的,真是交友不慎。

见蔡盾妥协,柳枫收起凶器(痒痒虫),开始讲诉他昨晚那奇幻梦境。

“我见到很多神仙,他们可厉害了,我看见一个人一脚将大山给踏平了,我还看到很多人头顶钻出一个发着耀眼光芒的小人??????”。

柳枫滔滔不绝,不时做着动作的,来证明他梦的真实性。

“完了”,在柳枫叙述完后,屋内陷入寂静,两人大眼瞪小眼,蔡盾打破平静道。

“就这些了,不过,我做完梦后,头好痛”,柳枫捂着额头,摇晃着小脑袋,仔细回忆细节,似乎都没有漏说,丝毫没有注意到蔡盾神色不善。

“你这破小孩,为了告诉我一个梦,弄砸我身”,蔡盾搓着红色疙瘩包,越想越是气不打一处,趁柳枫想事情,健步扑上,夺过他手中武器(痒痒虫)。

能威胁他的东西到手,蔡盾好不得意,戏笑道:“柳枫,你这恶心肠,看我不不好好犒劳你”,说完,坏笑连连。

“蔡盾,阿盾哥,别,别呀,我道歉,别”,眼看报应上身,柳枫作揖陪笑脸,往门口挪步。

蔡盾与他自小玩一起,对他心思当然知晓,喝令威胁道:“杵在原处,不许动,不然我手中痒痒虫可是不长眼,无故爬你身上,我可不负责”。

“阿盾,你确定里面有痒痒虫”,柳枫驻足,明亮眼睛紧盯蔡盾,脚下暗暗用力。

心思单纯的蔡盾,被他一唬,那神情好像不似作假,不由得摊开手中荷叶,看看里面可有物事。

柳枫和他距离甚近,方才吓他,好做下策,如今他果然上当,箭步冲上去,大吼一声:“夫子曰,兵不厌诈,哈哈,你上当了”。

蔡盾被他突袭的一唬一诈,焉不愣神,柳枫见诡计奏效,好不开怀,将蔡盾手中的痒痒虫全拍落到蔡盾身上,又是引来一阵哇哇大叫,村民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是蔡家杀猪呢。

“阿盾,到我家,我给你看我的弓箭”。

“不去”。

“好吧,我找邓虎,阿琳玩去”。

“等会,我去”。

??????

“阿娘,阿爹”,柳枫刚进家门,就朝里屋叫唤。

“没人应我,许是出去了,阿盾,阿琳,虎子你们快点”。

“柳枫,你莫不要骗我们,你阿爹怎会让你玩弓,我阿娘说你是猴大王脾性,性子野的很”。

梳着两条小辫子,灵巧可爱的梁琳模仿她娘的调调说道。

“对,柳枫,我阿爹也这样说”,虎头虎脑,憨厚的虎子,名叫邓虎。

“你们都错,柳枫哪是猴大王,我瞧着就是混世魔王,害人精”,蔡盾对方才遭到柳枫捉弄而耿耿于怀,忍不住奚落。

柳枫笑嘻嘻的也不恼,引领着小伙伴们,指着那把漆黑的弓,道:“瞧见没,我没骗你们吧!”

三人齐刷刷顺着柳枫指头看,墙角处,倚着一把弓,三人凑上前去,眼瞧手摸,最后得出结论,齐声道:“柳枫,你这是火柴棍吧!”

“你们???”,柳枫气结。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你瞅瞅,这是弓臂,这弦,你们见过这样的火柴棍”,柳枫气呼呼指着弓解释,要不是太重,他早拿起来射他们屁股,竟敢侮辱他的弓。

“别碰倒它,很重的,小心压伤你”。

看到梁琳欲拿起来,柳枫赶忙过去扶着弓,入手却不是沉重,而是轻巧。

柳枫难以置信拿起弓,惊讶失语:“这???”,左瞧瞧,右看看,以为拿错了。

“柳枫,你也太会捉弄人了,怪不得我阿娘说你皮”,梁琳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是的”,柳枫真心不想骗三位小伙伴,急忙辩解,“它昨天真的很重,不信你们,你们???”。

“柳枫,你说啥都是对的”,蔡盾望着柳枫窘迫神情,调侃道。

心情大爽,方才恩怨一扫而光,对着邓虎,梁琳眨眼,一副你明我知,三人会意,拍着小手唱道:

“阿枫哥,真泼皮,脸皮???”。

“你们真误会我啦!不信,你们问祝生哥,这弓就是他给我的”,柳枫灵光一闪,搬出祝生来,在他们一群伙伴中,祝生是他们心中大英雄。

英雄在他们心中,拥有着盖世神力,品行端正,说一是一,一诺千金的良好品德,是绝对不会说谎。

“柳枫,这弓能打着猎物吗?”

“当然???能吧!”柳枫也不太确定,昨天他可是试过的,这弓射程不是很远。

“对了,我们去外面试试”。

“走,去外面试试”。

四个人都是小孩子,好玩心性,有了玩乐,早将刚才发生的事抛之脑后。

“柳枫,有弓没箭,这如何耍弄”,邓虎看似粗枝大条,但心思却是几人中最细腻的。

“无妨,我们可以用树枝代替”。

“这个交给我,我家是干什么的?”蔡盾拍着胸脯,得意说道。

桃花村有一句歌谣,道出村里能人巧匠:“箭术精湛,臂力过人祝阿生;李家豆腐白嫩最喜人,蔡哥能手无人敌;夫子知天文,晓地理,博学多才受爱戴”。

“真的是龙生龙,凤生凤,阿盾你果然没埋没你家巧手木匠名声”。

蔡盾家院子,柳枫抚摸着这支箭头锋锐,光滑的箭,口头上不停赞蔡盾做的好。

有了弓,有了箭,四人兴致勃勃朝山上走去,森林葱郁,丛木齐腰高,浓密枝叶挡住太阳光照射,林风阴凉,铺陈在地厚厚枯黄落叶,踩在上面嗤嗤作响。

“柳枫,这里不会有恶兽吧!”,四人中,梁琳是女孩子,天性比较胆小,不免担忧几人安全。

“放心,这里是山脚边,凶恶虎兽都住深山呢”,柳枫拍着胸脯,打着保证。

听到童音清脆,信心满满的保证,梁琳那白嫩小脸蛋,捏在一起眉毛舒展开来,恢复往日灵气。

“柳枫,看,那边有一只长尾凤鸟”,蔡盾眼尖,指着一颗几人合抱的大树顶端。

长尾凤鸟,顾名思义,尾巴长而有形,全身漆黑,头部长着红色小凤冠,颈部有一圈火红色彩羽,因形似凤凰,顾称为凤鸟。

“肉嫩蕴清香,啖食齿留味”,长尾凤鸟被誉为珍馐三味之一,其余两中是乌岩獐与雪龙鱼。

柳枫闻言,心情甚是激动,哆哆嗦嗦双手,弯弓搭箭,瞄也未瞄,朝着树顶上的长尾凤鸟,“咻”的一声,一箭射去。

离弦的箭,没有强大劲道支持,歪歪斜斜,掉落在地,长尾凤鸟被惊动,扇动翅膀飞走。

“那个,一时激动,没用上力”。

在三人目不转睛注视下,柳枫有点心虚,很是不自然,脸带窘笑,掩饰心中尴尬。

蔡盾可不理他,长尾凤鸟,那可是最美味的肉,他吃过一次,现在一想到,口水就哗哗的流,不禁埋怨道:“柳枫,就你箭法,我闭着眼睛射也比你准”。

梁琳和邓虎两人,虽没有怎么表态,但是看他们神情,对蔡盾的话也甚是赞同。

“意外,真是意外,我滑手,下次我一定好好把弄”,柳枫挥动手中的弓,不服气争辩。

“滑手,要不让我来,我手较牢靠”,邓虎个头在四人中最高,最壮,力气也最大,性子憨厚的他,不明柳枫话中含义,伸着手欲拿柳枫手中的弓箭,替柳枫分忧。

“傻虎哥,柳枫那是为自己找借口咧!你切莫当真”,聪明伶俐的梁琳展颜娇笑道。

正如梁琳所说,柳枫正在兴头上,哪肯将弓交到邓虎手中,嚷喝着:“阿虎,不用,我浑身都是力气,看我不把这些山珍给收拾,做野味餐”。

“得了,柳枫,别把牛皮吹上天,下不来”,蔡盾对柳枫太了解,喜新厌旧,等他玩腻了,才会撒手让旁人接手。

“阿盾,我讲的可是实诚话,不信,咱们都走着瞧”,柳枫也不恼,准备以事实证明,他阿爹教过他,“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智者止流言,用行动而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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