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一点胭脂味,干净的纤尘不染,透着那最真实的味道。
高挑的鼻梁逼近,几乎与东方流兮的鼻尖凑到了一起,呼吸可闻。
本能的警惕,东方流兮朝着身后仰了一些,牵动伤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一下子把她的思绪拉到了最清醒的状态。
上一世,何其开放的21世纪,她是玩手段之中的高手,男人一个飘忽的眼神她便能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不可否认,冥绝长得极好,深不见底的眸子就似深渊,一下子就能把人的魂儿都给勾去,没有正常女人能拒绝此刻靠近的他。
偏偏东方流兮就不是个正常的女人。
冥绝眸底的暗火透露的信息极其明显,他想要她了!呵……两年来以各种原因不曾碰过东方流兮的他,此刻竟然主动的想要她!
讽刺。
漆黑的双眸中狡黠的光芒流转,既然冥绝破天荒的对东方流兮产生了兴趣,那她毫不介意爽快的给他一盆冷水。
唇角上扬,东方流兮仰头上前,凉凉的唇瓣稳稳的贴在了冥绝的唇上。
果然美男的吻就是不一样,简直就是享受!
东方流兮毫不客气的就要加深这个吻,一只手突如其来的压在她的肩膀上,正好是伤口的位置,狠狠一推,东方流兮的背重重的跌在床板上。
痛!
整个肩膀都跟废了似得,痛的抽经,痛的麻木,痛的东方流兮整张脸都不由自主的拧在了一块儿。
即便如此,东方流兮还是没有错过冥绝推开她时那双眸中浓浓的厌恶。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冥绝本来就不喜欢东方流兮,她还主动献吻,只会增加他的厌恶罢了。
“王爷……”
肩膀上痛的撕心裂肺,东方流兮不需要酝酿眼泪水都充满了眼眶,黑珍珠般耀眼的眼珠子浸泡在水中,错愕的看着冥绝,那闪烁的目光,将欣喜,错愕,失落演绎的淋漓尽致。
似乎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他对她有情。
冥绝眼中的厌恶更甚,他方才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靠近她?这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恶心,竟然还敢吻他!
“再有下次,本王要你的命。”
绝情的甩下一句话,冥绝甩袖大步离开。
直到那抹修长的身躯远离了仪凤院,东方流兮收敛了脸上那委屈的表情,略显苍白的唇瓣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只有冥绝无尽的厌恶着自己,她才能在洗清一身冤屈之后果断的离开,这只金贵的王爷,她可不打算也不敢扯上一丝半点的关系。
冥绝离开后许久,东方流兮屋外阴暗的角落处,风岚儿缓缓地走了出来,俏丽的眸子看着半开的窗户,一片阴毒。
她是最了解冥绝的人,纵然冥绝不知道,方才他在里面对司徒锐说的那一番话,虽然连同东方流兮一同贬低了,但却是代表了冥绝在乎东方流兮!若是不在乎,冥绝不会生气,他会佯装疼爱东方流兮入骨,而不是讽刺。
正如东方流兮所说,他的举动,更像是吃醋!
她不能容忍东方流兮在这样光明正大的呆在冥绝身边一天,一天也不行!
“砰砰砰”的声音不断的从风岚儿的屋内传来,仪凤院的偏房内,此刻一片混乱,碎瓷烂花一地都是。
砸了一屋子的东西,似乎才解气了那么一点点,风岚儿气喘吁吁的坐下来,想要喝口水,伸手却发现桌子上什么都没有,茶壶被她给掀在地上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水来!”俏眸凶狠的瞪向一旁的婢女,语气严厉的怒吼。
婢女吓了一跳,脸颊上的肉都抖了抖,哆哆嗦嗦的立即往外跑去拿水。
风岚儿的贴身婢女风紫与匆匆跑出去的婢女擦肩而过,看一眼杂乱不堪的屋子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清秀的脸上拉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主子,怎么动这么大的气?身子要紧,别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气坏了身子。”
风岚儿扫了风紫一眼,怒气稍稍平息了那么一些,语气傲慢的开口,“打听到什么了?”
风紫点了点头,示意其他婢女都退出去,这才走到风岚儿身边小声说道:“帝都动乱的事情正是和太子有关,而太子匆匆的赶回帝都,不是回宫而是为了看东方流兮!据说,太子曾是东方流兮的大师兄,此次就是听闻东方流兮受伤才会急匆匆的赶回来的。”
洛凰国的太子爷,脾气暴躁宛若杀神,靠近他一米之内都觉得渗的慌,但是今日他和东方流兮说话,那温柔似水的语调,那满腔的关心,和平时有着天壤之别。
抛下国家大事匆匆回来只为看望东方流兮,铁骨硬汉也能化作似水柔情。
风岚儿俏丽的眸子猛的闪过一抹亮光,心中的猜测一下子就得到了证实,太子和东方流兮有私情!
俏丽的容颜扯出一抹阴冷的弧度,风岚儿冷冷开口,“拿纸墨笔砚来!”
风紫迅速的将子墨笔砚给拿了过来,疑惑的看着风岚儿,“主子,你要写信给谁?”
自从家道沦落,风家偌大的一个家族,男的斩首,女的沦为官奴,风岚儿早已经是举目无亲,要写信,也是无人可写的。
眉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风岚儿缓缓地吐出两个字,“太子。”
被冥绝一番虐待,东方流兮刚刚见好的伤口又重新包扎上药,足足得延迟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好了。
而裂开的伤口,在外人的眼中,就变成了冥绝疼爱东方流兮的证明。
被像是祖宗一样捧着照顾的东方流兮伤口为什么会裂开?想都不用想,王爷猴急呗!
婢女们都是黄花大闺女,一个个娇羞的不得了,伺候东方流兮的时候隐晦的看着东方流兮,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整个屋子的气氛,一直都很诡异。
东方流兮早就是百毒不侵,淡定自若的躺在床上养伤。
“主子,喝药了。”年龄偏小的婢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递到东方流兮的面前,脑袋垂的低低的,不敢多看东方流兮一眼。
东方流兮这两天习惯了她们这个模样,端起药碗便一饮而尽。
婢女端着空药碗,垂的低低的脸颊上掠过一抹得逞的光芒,随即便快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