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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兄弟缘之四 (8)

“我明白了。你的杀人手法为什么又快又稳又准。无论用什么武器都是一击毙命!”风越尘猛然抬头看他,目光中有深深的了解和。。。。。哀伤。罂粟、无情又多情的人呵!

“在我长大后我渐渐地明白一个事实:我根本斗不过花王。而他这些年来对我还算不错,他教会了我不少东西,除了亲情和快乐,我几乎拥有了一切。我从。。。。。。十六岁开始杀人,一直到二十二岁,那段时间是我最低落、最痛苦无奈的时期。那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什么用,难道仅仅因为那些人的死必须经过我的手?所以上天才会派我下来随这份永无止境的苦难?!既然。。。。。同样是死,既然已经决定他们非死不可,既然。。。。。他们不死,死的那个人就得是我,不如。。。。。就让他们痛快一点去死吧!何苦在死前还要忍受那残忍的痛呢?像。。。。。我的父母一样,被吸上迷药,在昏睡之中无知无觉,房子被烧掉了他们还没察觉,直到烧到他们身上才知道,可是花王在他们的被子上和睡衣上浇了汽油。。。。。。那种死是很。。。。。惨不忍睹的。凄厉的尖叫、恐惧的痛苦,对彼此的担心,还有。。。。。。对我的牵挂,多一分钟都是多六十秒种无情的摧残啊!”伤无痕痛苦地紧抓住头发,呼吸急促。

“痕,你不要这样。”风越尘扑过去紧紧地拥住他,双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悲观和伤心过。

静静的夜,凌晨三点。

“好些了吗?”风越尘的脸好“灿烂”。

“是的。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伤无痕怔怔地看她。什么?风越尘刚才。。。。主动。。。。吻他?因为他无边的痛苦让她心疼,所以她。。。。。怜悯地吻了他?

“没。。。。关系。”风越尘垂下头,不敢看痕的眼睛。“你快睡吧!明天。。。。。就要出院了,我把你送回家后再。。。。离开。不过,”她看着伤无痕灼灼逼人的眸。“我一定会回来的,放心吧!”

“真的吗?”伤无痕不确定地问。

“当然啦!”风越尘噘噘嘴:“你该不会是不想让我回来吧?”

“我希望你不要走!”伤无痕无奈地牵扯出一抹笑。“好了,你也早些睡,晚安。”

“晚安。”风越尘为他盖好被子,拉上灯,开门走了出去。

恨长天站起身。摸索着想要找点解渴的东西,夜樱戒此时振动起来。恨长天用拇指指纹打开它,上面写着:天,我是痕,我明天出院,你能来吗?

恨长天笑笑,走到冰箱前取出一杯可乐——他有夜晚睡不稳的习惯。所以总是半夜起床。开始是因为常做杀人的梦,后来是因为。。。。思念小夜。重新坐在床边,他合上戒指,中指搭在右手的戒指上。“OK,没问题,就这样吗?痕,你失眠是不是?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血红尘被火碟戒的振动唤醒。是痕还是天呢?不会出什么事吧?他快速打开它,轻轻念出了声:“尘,我明天出院,天说他会来,你呢?——痕”

“当然去!”血红尘回复了三个字,又睡了。

“痕!”恨长天一大早推开病房门却发现伤无痕躺在床上还没起来,而风越尘正冲着他笑。“我来得。。。。太早了吧?!”恨长天很有自知之明地笑笑:“我出去逛一圈再回来吧!免得打扰大嫂对痕痴情的凝视。”说完,他快速关上门,悠哉地散步去也。

医院门口,一辆红色亮眼的名牌跑车停下,车上的人探出头:“天?你来得好早哦!”

“你也是呀?尘!下来,我们去走走吧!痕他好像还没睡醒呢,可能是昨天太晚才睡吧。”

“尘,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恨长天把两手插在裤兜中,闲闲地望着血红尘。

“有话就说嘛!”血红尘好笑地问。其实,她闭上眼睛也能猜到天想要对他说什么啦!

“呃。。。。。”恨长天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尘,你以后别去找隋琳了,好吗?”

“为什么?”

“因为。。。。。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了。”恨长天脱口而出,急于保护隋琳,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样呵。”血红尘假装为难地思索了一阵。“好吧!我答应你,除非和你一起,否则我不会单独去找她,可以吗?”

伤无痕伸伸懒腰,看看四周,然后望向风越尘:“几点了?”

“九点多。”风越尘看看表:“怎么样?睡醒了没有?”

“差不多。尘和天呢?还没来吗?”伤无痕又问。

“早来了,你看。”风越尘指指窗户外面。“尤其是天,一大早就来了,一直站在外面等你。”

“我这一枪就是为了这个家伙挨的,算他有良心。”伤无痕的唇轻轻勾起,看着院内的两个好兄弟。奇怪!为什么尘的脸上挂着一抹好得意好狡黠的笑容呢?天又有什么好球的地方等着他去捉弄吗?倒霉的天啊!他可是被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尘从小玩到大的耶!连他都忍不住可怜起天来了。

“尘,你看,痕醒了,他在窗户前看咱们呢!”恨长天朝伤无痕展现一个大大的笑容。“走啦,尘!”

“知道了。”血红尘那抹无害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好阴险的火碟哦!

楚宅,客厅。

“哇噻!痕,你家好大哦!我还没有来过呢!”恨长天踏入客厅的第一句话就是赞美这大大的家。

“当然了,比起咱们三个人以前住的那个家,的确是大很多。”伤无痕招呼血红尘和恨长天坐下。“越尘,你来我家的次数大概比我本来还多呢,快坐啊?”

“不,我要走了。”风越尘说:“回家后还要收拾行李呢!我告了两个月假,已经快到了。对不起!但我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大嫂,你要去哪里。”恨长天急忙站起身。“刚来就要走,好扫兴,我想痕一定会难过的,你就再坐一会儿嘛!”

“对呀!”血红尘也说:“大嫂,你就再坐一会儿吧!”

“好。。。。吧!”风越尘勉强点点头。“不过时间不能太久。”

伤无痕静静地注视着风越尘,然后他说:“越尘,你一定回来,我会一直等你。因为你是伤无痕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如果你不想让我孤独地等你,就早日回到我的身边吧!答应我,好吗?”

风越尘看着伤无痕诚挚的双眸,轻轻点头。“我知道了,请相信我,我一定。。。。。早些回来。”

“大嫂,你要去什么地方?”恨长天好奇地看着这对难舍难分的恋人,不由得为他们的将来暗捏了一把冷汗。

“大嫂,你说得那么。。。。模糊,我想替痕问一下,你所谓的早些有多早?”血红尘闲闲地靠着沙发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最关键的话。

“应该有一年吧!这是最快的了。”风越尘再次看表:“痕,尘,天,我。。。。。真的该走了。”

“那我去送送你吧!”血红尘懒懒地起身向风越尘走过去。痕的伤还没完全好,天这小子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当然义不容辞了。

“再见!”风越尘紧跟着血红尘的步伐。

伤无痕和恨长天冲她挥挥手,算是告辞了。

红色的劳斯莱斯在车来车往的道路上奔驰着,血红尘娴熟的车技发挥得淋漓尽致。回过头,他看看眼前这个女人痕刚才说。。。。。什么?她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会爱、唯一会等的女人?痕。。。。。他的幸福就握在这个看上去事业心很强、修改也很强的女人手里啰?痕一辈子的幸福啊。。。。。。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看着痕的背影发呆。痕永远是那么孤单和傲气的。他埋藏了自己的伤,埋藏了自己的痛,固执地以为自己只要不想,只要不提,那份浓重的伤和痛就会永远留在他的心底。可是,痕却不知道,他早在第一眼看到他,第一次认识他的那天便。。。。。看出了他的一切。那颗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脆弱的心,那个外表坚强其实却无比柔弱的人,他自以为他把自己馐得很好。可是,他却不知道他把自己的悲伤。。。。。。写在脸上!血红尘想着,痕和他小时候的影子便又重新浮现在眼前,那是他和他初次相识。

“这是血红尘,你的同事,另一个杀手,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过几天还会有另外一个杀手住进来,我叫恨长天,你们三个人将是我训练的第一批特级杀手,就叫。。。。。东南亚三杀吧!这个称呼够血腥、够霸气。而我希望你们也够血腥、够霸气,这样才配得上这个称呼!首先,你们要做到无情,因为任何感情的牵绊都会影响到你们杀人时的速度,狠度和力度,还可能干涉到你们的情绪甚至内心,而所有这些对一个杀手来说都是不利的。所以,你们一定要做到无情,把自己当作是一部机器,一部杀人的机器,一部以此谋生的机器,你们看到敌人的血要快乐,要像看到无数张钞票一样快乐。事实上也是如此,你们每杀一个人都能得到一份优厚的奖励,而我提供消息,这份奖励我们三七分成,这不是商量,而是绝对的肯定,知道吗?我训练你们,我养大你们,我理所当然该有七成的回报。不过你们也别担心,仅仅那三成的钱就够你们痛快地生活半年之久了,因为你们是。。。。。特级杀手!一般的人根本轮不到你们去杀。杀人时一定要明白一点,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下手时不必留情,在你们的心中根本就不允许有这个字的出现!”

“可是。。。。。”血红尘记得自己傻傻地问:“什么时候三七分呢?”他从小就对钱感兴趣了吧!

“这你不用管,你也管不着,你只要知道每杀一个人就会换来大把大把的钱就行了。”

“我不要钱!”他记得痕当时是这样说的,他的眼神是充满了。。。。。仇恨!对义父的仇恨!“你放我回去!放我回去!我要我爸妈!”

“你当然可以回去!那个声音狰狞而凶狠:“我听说。。。。你已经绝食三天了?还挺硬的嘛!好,我就让你回去。不过。。。。。”那个声音在笑,好恐怖的笑声:“你们家大概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吧?!来人!”他对那个站在他面前的彪形大汉说:“带他回去看看!不过,你一定要。。。。。于把他带回来,这小子可是个经营活动武的好苗子呢!旷世奇才呀!只可惜也不知道哪根筋别着,居然只想着庸庸碌碌地过生活,没出息!”

于是痕离开了一段时间,天是在他走后两天来到这里的。当七天后痕回来时天吓得呆了好半天,他被痕身上那股阴狠冷酷的气息吓住了!只有他,他知道痕已经不再是七天前那个一心想着回家,为了见见父母而绝食的小孩,他变了,变成了一个真正“无情”的人,一个合格的杀手!这。。。。。难道就是义父刻意安排他回去的原因吗?他的父母到底怎么了?他们。。。。。也收了义父的钱不认他了吗?就像他那个当歌厅小姐的妈妈和拥有一张完美面孔的小白脸爸爸一样?

从此,痕很努力地学习一切,适应一切。他很少讲话,很少和他们聊天,很少。。。。。笑。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很平静地对他说:“血红尘,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逃走,那个人。。。。。。是个魔鬼!”血红尘记得自己问他:“你呢?你怎么不走?!”痕对他说:“我。。。。。。已经走不了了,我要学杀人的本领我还要杀掉那个人!”“为什么?”“为我爸妈报仇!”痕说完就走了出去,在深夜的月下练习基本功。。。。。。

血红尘被后面的嗽声惊醒。前面的红灯已经转换成绿灯了,他看看风越尘,报歉地笑笑:“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你有话对我说,我知道。你说吧!我听着。”风越尘也望着血红尘。他的眸中有说不尽的话,他为什么。。。。。不说呢?他在等什么,他。。。。。。又在想什么?!

“好吧!”血红尘舒口气:“大嫂,看得出来痕。。。。。他真的很爱你,我希望你。。。。好好对待他,别负他对你的一片深情,也别。。。。。失信于他。我和天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他的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我们都明白,都感同身受啊!我很高兴痕能失忆,因为在他失忆的那段时间他认识了你们——一群能让他笑得那么爽朗、那么开心的人,我很感激你们,真的。”血红尘真诚地说。“你不知道,痕其实有很多说不出口的痛苦,这也许养成了他事事独立的性格,但我希望你能包容他,爱他!”

“尘,痕的痛苦。。。。。我都了解。”风越尘深深地望着血红尘,眼睛红红的,为痕的不幸,也为他们三个人如此浓厚的感情:“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他,我向你保证,痕的后半生一定会在笑声和幸福中度过。”

“谢谢!”血红尘知道风越尘已经知道了痕所有的“故”事,从她的眼中。

“尘这个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恨长天悠闲地躺在据说是楚令飞的床上,他的手里拿着那本

已经快被伤无痕翻烂了的影集:“不过,痕,这个楚令飞的真的和你蛮像的,只是不知道他的武功是不是真如泽辉形容得那么好,我的手好痒,好长时间没打过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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