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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即将的分别

三人拾阶而上,来到太极广场,广场直径有百米见长,中心有一座太极炉,平日学生常在此参悟天道,广场左侧为讲课的授业堂,右侧是忘心殿,庄内有过之人会被置于此处面壁思过,值得一提的是,墨骁虽说性格孤傲,自视高人一等,但未有过差错,却偶尔会来忘心殿,其中缘由不得而知。而正前方便是正殿,在外观之,虽形似简单,然气势恢宏,殿门之上有一块被蒙住的太牌匾,没有人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正殿一直未有名字,人们顺其意就叫无名殿,而寒箫阁是苍稽先生的藏书之处,里面有他多年来游走民间得来的各类书籍,其中不乏奇书,一般很少有人能到此处。

庞冲、杜晔跟随墨骁穿过广场,通过曲折的走廊来到寒箫阁前,发现先生已在门前等候,换好衣服的瑶珞也在一旁。

“先生!”三人拱手作揖。

“你们来了,来,坐下,”苍稽先生走到阁前的石桌,“珞儿,去爹屋内取茶于你师兄们泡水。”

“好,珞儿这就去。”“三豪杰”的目光跟着瑶珞直到她进屋。

“咳,咳。”

三人回过神来,庞冲假装正经的说:“先生,你叫我们来是因为珈蓝山四子重聚的事吧,有什么交代的我们都听着呢。”

“恩,三日后,便是你所说重聚之事,但这只是其一,另有一事才是重中之重。”

“另有一事?”这有些出乎庞冲、杜晔意料,墨骁虽神情淡定,但从眼神中能看出感觉到了什么。这时瑶珞端着茶具走了过来,苍稽先生并不着急,取过茶壶,沏了一杯茶后,倒光剩余的茶水,又填入热水,沏了另一杯,如此反复后,将三杯茶放在三人面前,说:“茶之为饮,发乎神农氏,闻于周鲁公,生津止渴,而历久弥香,你们可知为师为何如此泡茶?冲儿你先说。”

庞冲挠了半天脑袋,说道“我是个习武之人,猜度老师的用意实非庞冲所能。”

苍稽捋着胡须笑了起来:“好,晔儿你的想法呢?”

“杜晔认为,先生平时行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而悬浮于水面的茶叶饮用时不免让人生厌,故先生以茶为鉴,告诫学生。”

“也不对!骁儿。”

墨骁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挽袖端起三杯茶水品尝,说道:“学生见识浅薄不晓先生深意,但有言,泡茶,一道为水,二道为茶,三道才为精华。墨骁以为,先生指的是同是一壶茶中之水,虽本质相同,但滋味相差甚远。”

“说的好,不亏是我兼济山庄后继之人,你可知,当年祖师建立山庄之时,常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兼济山庄由此而来,你们都是我在战乱中寻到的幸运儿,而今墨骁,文韬武略,为事冷静果敢,但傲气过度会适得其反;庞冲,武艺超群,天性善良,但要分清与软弱的界限;杜晔,天资聪颖,颇有鬼才,暂时到不担心你什么。如今你们都长大成才,为师甚为宽慰,人但凡有超世之才,便肩负兼济天下之任。现汉室倾颓,百姓蒙难,唯有贤才一统天下,才可使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今日叫你们前来,便是此意。”

“先生,你是要我们下山?可是。。我。”杜晔哽咽起来。

“丧失亲人之痛,你们感同身受,为师能做的只是消除你们的疾苦,而天下黎民百姓之疾苦,我无能为力。而你们三人可以。”苍稽先生从书袋中拿出三本书和三个锦囊说,“离别之前,为师赠予你们每人一本奇书和一个锦囊,务必保管好,希望以后的路你们都能各自走好,记住这三杯茶,虽滋味不同,或淡如清水,或苦似黄连,但本质无异。”

三人接过先生的赠物,百感交集,平日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庞冲竟也哭的像小孩一般:“先,先,先生,那我们什么,什么时候下山。”

“就在祖师忌日结束后便出发,到时我会驱散迷雾,指引你们找到下山的密道。好了,该说的为师已经说完了,你们都退下吧。”说完苍稽先生便走回寒箫阁,瑶珞掩面跟随。

三人沉默许久才离开。

回到竹楼后。

墨骁,庞冲依然沉默不语,杜晔虽幼,但还是知道大局为重,叹了口气说道:“都别这样了,想想以后的打算吧。”

“有什么好打算的,从小在珈蓝山长大,我怎么舍得山庄,舍得咱的竹楼,舍得你们,还有,还有,还有瑶珞。”庞冲边拍着桌子边说道,“我知道瑶珞喜欢的是墨师兄这样的人,我只是个莽夫,但每天能看见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让我觉得每天在珈蓝山都很开心,现在,现在.。”

本想缓和气氛的杜晔给庞冲这么一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墨骁靠在窗前,望着镜湖,从腰间抽出紫竹洞箫,执于嘴边。吹奏出瑶珞上山时唱的曲子。

‘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人生倏忽兮如白驹之过隙,然不得欢乐兮当我之盛年。怨兮欲问天,天苍苍兮上无缘’

箫声如镜湖之水般明亮,幽远的愁绪却萦绕其中,躁动的心绪在悠远的箫声慢慢平息。

一曲罢,墨骁走下窗台,坐在庞冲与杜晔之间,说:“你我皆遇先生而幸存,注定命运将于天下苍生相关,因一己之私而弃天下苍生而不顾,绝非大丈夫所为。”

“说得对,冲哥,你我此般德行,定会让瑶珞姐看不起,也会让老师寒心,不能如此。”

“对,对,好,三日之后,整装待发!”庞冲大吼了起来。

“这才是我认识的冲哥,来,行了行了,别吓着了人,先看看先生的锦囊吧,”杜晔拆开锦囊,抽出了一张纸条,“先生让我下山后去往官渡找一个人,这也没叫什么,做什么,住哪,这。。冲哥你的呢。”

“我看看啊,下山之后,去什么什么,诶,这几个字怎么念。”

“平时说了让你多认几个字不听,你说你.给我瞧瞧”

“啊,哎呀哎呀,去去去,我还不稀罕嘞,该干嘛干嘛去。”

“嘁,死德性,墨师兄你呢?”

“我看看,别急,”墨骁也拆开锦囊,拿出纸条,看着看着却手开始颤抖。

杜晔发现有些不对,问道:“师兄怎么了?”

墨骁没有理会,慌乱的把纸条塞回锦囊,随身的玉笛也未拿,快速走出竹楼,消失在了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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