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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觉醒

女子望着手中的魔气微微一呆,这便是魔气么,让草木凋零,让生命逝去。

为什么?

摇摇头,掀开丝幔,却望见丝幔之后又是一道丝幔,心中不由一呆,向前走去,再次将身前的丝幔掀开,后面依旧是一道丝幔。

女子心中不由有些困惑,将身前的丝幔一层一层的掀开,这些丝幔到底是因魔气所生,还是因心中所想?然而无论是因为那一个,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就必然会走到花海尽头,然而她错了,这里的丝幔都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任由她掀开多少,前方依旧是一眼望不到尽头丝幔。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停了下来,或许是累了,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软软的坐倒在一旁的花海之中,抬头望着天上数不清的丝幔,再也不复初时的温馨,它们就好像心里无穷无尽的烦恼一样,挥之不去,女子不由得有些恼怒,突然站起身来,狠狠的将身前的丝幔用力撕下,抬眼一看,那原本撕下的丝幔竟然完好如初。

“啊”

女子双手抱头尖叫一声,一种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不由得噔噔蹬退了几步,却被身后的丝幔绊倒在地,周围的枯草竟也化作魔气氤氲而去,女子这才发现,这里所有的花草树木,竟然全是由魔气所生。

一重一重的丝幔宛若迷宫一般悬挂在四周,无穷无尽,一眼看不到尽头,女子只感觉自己卑微的如同一只蝼蚁,在这无穷无尽的丝幔之中漫无目的行走,然而无论走到哪里,感觉都像是在原地踏步,还要往前走吗?还是算了?

“怎么会这样?”

女子皱起眉头,心中不由得问道,似有些许迷茫,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为什么?

脑海闪过一个白色的光影,那到底是什么,此刻又飞去了哪里?

摇摇头,脑海之中闪过一丝光芒,然而却总是在即将捉到的时候,瞬间远去。

突然抬头,只见一个巨大的石壁挡住了目光。

女子心中一惊,忙退后数步,丝幔无穷无尽,而石碑周围却丝毫不见魔气,抬头望向石壁,这不正是自己初进入月神殿时看到的那个巨大的石碑么,还有那沧桑的字迹一一如故。

“天地生灵,皆为子民,一视同仁;天地万物,皆有其法,不可违之。”

女子望着石碑,一种熟悉的感觉自心头升起,却怎么也抓不住,仿佛陷入了沉思,对于往日种种,今时今刻的沉思,就连身前的石碑消失了都不曾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那无尽的丝幔,然而女子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平静如水,一尘不染。

女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围的丝幔却忽而旋转了起来,所有的丝幔都拧在了一起,仿佛剪不断理还乱的万千愁绪,不断的变细,变长,直到最后化作了一条红色的长鞭,落在女子的眼前,女子伸手握住长鞭,掌心传来一种难言的错觉,仿佛前世今生,又仿佛宿命的交织,再看长鞭,仿佛有三千红丝交织而成,柄上写着“绝情”二字。

空中仿佛有人嗤嗤直笑:“看着昔日自己以三千青丝苦苦炼制的柔情,又被自己亲手刻上绝情二字,不知心中滋味,又是如何?”

空中传来一声叹息,女子抬头,却不见一个人影,低头望向手中绝情鞭,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行字:

情生缘起如何挡,甜言蜜语原是慌。海誓山盟一场空,风花雪月烟雨中。

物是人非泪空留,烟消云散影幽幽。灯火阑珊杨柳洲,此恨绵绵何时休。

女子望着绝情二字,细细的体会着每一句话传来的滋味,心中升起一丝苦涩,这当真是绝情绝爱么?

收起绝情鞭,周围的景色如浸水的泼墨画一样褪去颜色,一座不知名的别致屋舍出现在眼前,走进屋内,陈设十分简单,亦十分干净,所有的物什都摆放的井然有序,屋内并没有什么装饰物,唯有里面的一间房中,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男一女,两人相偎而立。

就在女子望向画面的时候,周围的房屋却仿佛消失了一般,竟变成了无尽的云海,远处一座山巅直插云霄,仿佛有一种召唤,从那里传来。

女子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低下头,自己竟然穿着如同画中女子一样的装束,心中不禁一片杂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幻想,还是记忆?是错觉,还是阴谋?

女子忍无可忍的尖叫一声,然而从口中发出的却是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

“轰”“轰”“轰”

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翻滚的层云在音浪之中散去,刺耳的爆炸声仿佛连天空都能撕碎一样。

许久许久,待一切平静,女子呆呆的望着自己捂在嘴上的双手,双眼之中竟是无尽的恐惧,只见双手竟然变成了血红的利爪。

远处天颠,一道巨大的雷电向着女子射来,那巨大的天雷之威无可匹敌,仿佛瞬间就要将她吞没,一种绝望的念头油然而生,闭上眼睛本能的伸手去挡,一片柔和的红光自指间散开,在身前形成了一道红色的屏障,狂暴的神雷轰在红光之上,瞬间爆炸开来,巨大的能量让天地都为之颤抖,许久之后烟消云散,那一层看似薄弱的红光竟是不曾损毁分毫。

还来不及高兴,更多雷球接踵而来,女子尚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亦不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慌忙转身向着远方的山巅飞去,然而看似很近的距离,却是任由她如何努力也无法逾越分毫。

不知道飞了多久,直到筋疲力尽,从空中摔落下来。

再次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耸入天颠的高峰,高峰之上一个举世孤傲的男子绝世而立,望着翻滚的云海,似是没有发现自己醒来。

这是那幅画画上的男子,女子怔怔的望着,刚想说些什么,那孤傲的身影竟然滴下了两颗清泪,一种彻骨的疼痛从胸中传来,女子猛然倒退了两步,捂住胸口深深的喘息起来。

“怎么会这样?”

林惜月抬起头,骇然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你是谁?”

然而男子始终没有回头,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子在心中大声的呐喊。

突然,面前的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一个近乎诡异的面孔,白森森的骨头占据了大半个脸庞,骨肉相接的地方,清晰可见的血肉蠕动,男子这时向着女子走来。

女子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可怕,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恐惧,他要做什么,他会吃了自己吗?

女子惊恐的闭上双眼,伸手想要挡向这个吓人的魔头。

许久许久,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唯有手上,传来一阵暖暖的感觉。

睁开眼睛,周围已经不复刚才的场景,而是一望无尽的原野,而自己的手竟然穿透了身前那个魔头的身体,鲜红的血液将自己的手染成了血红。

女子脸上一白,一种呕吐的感觉油然而生,身前的男子突然倒向自己,急忙将魔头掀开,而就在这一刻,却突然怔住了。

只见那魔头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望着自己,错综复杂,仿佛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或许生死对他而言,已经不存在任何意义。

男子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而男子脸上的血肉却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

片刻之后男子的脸已如常人一般,只是脸上布满了青色的魔纹,没有多久男子脸上的魔纹渐渐隐去,露出一张坚毅而秀气的面庞,男子吃力的睁开眼睛,用一种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为了救你,我深陷魔域,为了生存,我勾结妖人。”

一滴泪从男子眼中划落,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轻。

一缕清风吹来,男子的身体仿佛尘埃一般被吹散,片刻之后,只留下一缕青丝慢慢的从空中飘落下来。

女子拿起青丝,那青丝竟呈现出火红的颜色。

这时周围的景色渐渐褪去,女子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呆呆的望着墙壁上的画,山巅之上一对绝世的男女仗剑而立,画的右上角,写下一行诗:

“九天玄光照,独月皓一方。

倾城绝世剑,难挡美人情。

江天自一色,云水同根生。

沾不透玄衣,回首向天殇。”

字体出现后闪烁了几次,便和周围的画面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子望着已经消失的画面,脑海一片混乱,当自己的手插入男子的心房时,那种血淋淋的感觉竟是如此真实,感觉就好象曾经经历过一般。女子伸出手,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一个梦。

“他到底是谁?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子脑海不断的闪现出那个站在高处给人一种绝世孤傲的身影,平静的内心仿佛被丢入了一颗石子一般,泛起了阵阵涟漪。

耳边仿佛有人在叹息,那牵绕千年的恩怨到何时才能休止。

那明明就是一场噩梦,为什么还有人到现在也不愿意醒来。

许久之后,女子渐渐恢复平静。一把墨绿色的宝剑从头顶慢慢降到身前,淡蓝色的荧光不断围绕着剑身流转不定,剑体线条流畅,宛若美人出浴,只见‘斩青丝’三个古字刻在剑柄之上,让宝剑显得更加的优雅而完美。

斩青丝,绝情鞭,女子想到梦中那火红的发丝,心中不禁有些颤抖,那到底是什么人的头发,为什么会呈现出火一样的颜色。

而自己现在又在什么地方,那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梦?

女子走出房门,后面是一座已经倾塌的宫殿,走到宫殿前,望着头顶的“日月乾坤”匾额低头沉思,隐约间有一些残存的记忆闪过,却总是捉摸不到一丝一毫。

走进大殿,四面残垣断壁,衰草连天,白骨累累,砖瓦飞片,一派凄凉之色,这么多人身死,却为何无人收尸,女子心中一沉,跨过大殿,直往内里而去。

然而越是往里,女子心中越是生出几分不安,隐隐约约中似有一分鬼气萦绕,双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身后的白骨骷髅仿佛都在蠢蠢欲动。

然而奇怪的是,这怨气冲天的宫殿之中,竟然透着一股浩然之气,任由这怨气如何凝重,也不能减其分毫,隐隐约约竟与那巨大的石碑有几分相似,却又分明不同。

越过一道道的残垣,女子忽然停了下来,只见远方一抹幽光在天地之间不断闪烁,仿佛有无数的灵魂之火在其中雀跃,似乎那里便是人间的地狱,鬼魂的天堂。

仿佛感觉到了女子的到来,那原本雀跃的无数冤魂竟然静止了下来,纷纷落下地面,天地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一个硕大的骷髅背对着女子站立在天地之间,骷髅缓缓的转过头来,一双燃烧着幽光的眸子对上了女子,忽然之间爆破开来,身下的灵魂之火都为之一颤。

“又是你……”

一个空洞而低沉的声音从天际传来,任谁都听的出那压印的痛苦与愤怒。

骷髅转过身来,俯视这女子,随即从地上捡起一支黑色长毛,抚摸着长毛仿佛抚摸着自己的亲人一般。

同时女子身后的骷髅仿佛受到了召唤,发出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响,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那无数的灵魂之火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嘶鸣,似在雀跃,又似在啼哭。

女子心中一片冰凉,眸中划过一丝绝望,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心中死守最后的底线。

手中的双刀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悲哀,呼啸开来化作一道道红幕自天空垂下,那无数的骷髅冤魂被一层又一层的阻挡在外,丝幔在天地之间造就一个迷宫,任由那那些骷髅在其中如何闯荡,也始终不能够接近女子分毫。

“轰隆”

天地忽然一阵颤抖,女子几乎站立不稳跌出重幕,那骷髅咆哮一声,手中的长矛化作死神之箭向女子射来,那天地间的重幕猛然消失,化作一层层的防护将女子与箭矢阻隔开来。

一声裂锦声中,防护被箭矢击穿,刺穿了女子的肩膀,鲜血如夜空中的烟花一般悄然绽放,四周的骷髅与魂魄仿佛受到了刺激,更疯狂的向着女子涌来。

身前忽然红光一闪,一丝丝仿佛火焰一样的红色丝线将女子包围,那飞来的魂魄触及红线,瞬间燃烧起来,顷刻化作飞烟,剩余的魂魄远远的望着女子不敢接近,发出刺耳的尖叫,那红线在空中一阵变幻,化作一条长鞭飞回女子的手中,女子呆呆的望着长鞭,神色反而更加凄苦。

长鞭一甩,仿佛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向着四周荡漾开来,那骷髅幽鬼凄惘惨叫,化作青烟消失不见,女子也似被抽光了力气一般颓然倒地。

巨大骷髅又一声咆哮,望着女子手中的长鞭发疯似得奔来,长矛瞬息便将女子淹没。

女子反而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缓缓淌下。

然而久久,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女子睁开眼睛,只见面前哪里有什么骷髅,自己依旧在那座破庙之中,望着那面目狰狞的雕像,似乎梦醒一般。

女子苦笑一声,闭上眼睛,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忽然感到身前的雕像身上,有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苏醒,忙回头望向庙外,登时大惊,只见韩非寒一手贴在龙形雕塑之上,雕塑上散发出五彩光华将韩非寒笼罩在其中。

韩非寒只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量从手中慢慢传到自己的体内,似三江之水,绵绵不绝,而且还是那样的熟悉与亲切,然而那身前的雕像,却随着力量的流逝开始从上到下,慢慢的化作粉末,消散无形。

女子这才明白自己为何会从幻境中苏醒过来,原来是韩非寒动了这龙形封印,无意之间又救了自己一次,此刻已来不及多想,龙形封印已然不在,只怕那被封印的魔头片刻便要破开封印,倒是只怕两人插翅难飞,女子飞窜出庙外,抓住韩非寒道:“快走。”

然而女子却是呆住了,那来时的路,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

韩非寒见是女子,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神色凝重,道:“以后跟你解释,我们必须想办法快点离开这里。”

韩非寒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但见女子不似说笑,便问:“我们怎么出去?”

女子摇头道:“若我所猜不错,来时的路是被阵法所掩盖,我们分头找找,若是能找到,便尽快离开这里。”

韩非寒吃惊的望着洞天四周道:“这里怎么会有阵法?”

“不好,那个魔头快要出来了,你快去寻找出路,我先用阵法挡他一档。”女子说完捡来数块石头,按着八卦之位落地,随后又小心奕奕的更改了数次,每改一次都在旁边记下一些古怪的符号,直到周围被这些古怪的符号所占满,女子方才停下,盯着那一片符号眉头紧皱。

空气中似乎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息,让人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那原本便不怎么明亮的破庙,此刻更是漆黑一片,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破庙吸收了一般。

女子面色越发焦急,额头渗出了滴滴汗水,韩非寒知道此刻不能打乱女子的思绪,慢慢的退后,顺着记忆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而这时,整个湖底都慢慢暗淡了下来,庙中更是传来了一阵阵轻微的作响,似有无数的恶魔在深渊哀鸣,苦求神明的救赎。

韩非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周围传来一种犹如实质一般的气压,让人喘息不过来,胸口仿佛堵着千斤重物,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之感。

女子忽然咬破指尖,滴血在身前不远处一颗琥珀色的石子上,血液迅速渗入石中,那石子散发出血色红光,似有了生命一般在地上缓缓移动,而女子的脸色也随着石子的移动慢慢苍白,不久,石子“嗖”的一声射了出去,女子方才舒了一口气,颓废的坐倒在地喘息起来。

这时远处传来韩非寒的声音:“你还能走吗?我们快离开这里。”

女子道:“你在前面探路,我就跟在后面,不要出声。”

韩非寒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也依言而行,果真找到了洞天的入口,韩非寒正想问女子,却不料女子急道:“不要回头,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韩非寒不敢迟疑,加速向前走去,一直走到来时的洞口,方才微微的喘息起来,然而许久却不见女子过来,韩非寒心中正疑惑,忽然一股可怕的力量猛然将韩非寒冲出洞穴,撞在洞外的石壁上,韩非寒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许久方才清醒,仍觉背后发凉,那冰冷的气息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随着那股阴冷的气息弥漫,洞中的迷雾反而慢慢的散开,韩非寒看到女子就站在龙形雕塑消失的地方,一只手指着对面的古庙,一道夺目的红光自指尖射入破庙,那原本已经漆黑的破庙竟然渐渐恢复明亮,那碎了一地的石末,竟似活物一般从下到上将女子包裹起来,而此刻已经蔓延到了腰部。

韩非寒脑海“轰”一声炸响,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脑海一阵空白,原来她让自己先走,是打算一个人留下来将那妖魔重新封印,而自己种下的恶果,却让她一个人独自承担。

韩非寒双目赤红,向着封印跑去,却不料“砰”的一声捧在了一个透明结界上,这才发现女子竟然将洞口封印了起来,不许自己回去。

女子眼角余光看到了韩非寒,攒眉道:“你回来做什么?”

韩非寒气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走?从一开始就打算自己一个人承担?”

女子笑道:“谁说我没有打算要走,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韩非寒怒道:“我是傻子吗,你为什么要骗我?”

女子冷笑道:“既然知道我骗你,你又何必回来?”

韩非寒急道:“你还不快走,还在干什么?”

“我决定不走了。”

韩非寒心中明了,却仍问道:“为什么?”

“我若走了,谁来封印这魔头?若任这魔头逃出去,这百里之内必然生灵涂炭,到时候悔则晚矣。”

韩非寒怒极反笑道:“你以为就凭你一己之力能够封印那么魔头吗?”

“我不试试怎么知道?”

“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死?”

女子微微一愣,目光更加坚定的望着古庙,随即闭上眼睛,调动周身灵力,只见那一丝丝的灵力氤氲而出,带动地下的粉末,瞬间就将女子整个包裹在内,只余下一个声音在空中久久回荡。

“我又何曾真正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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