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间,聂尧又开始嫌弃:“小脏孩儿连话都说不全还好意思猜谜哪?告诉你,他们都听不懂,只有我听懂了!你放我进去,我把你的谜语准确读给他们听好不好?”
古蒙飞快摇头:“Nonononono!萌萌说很腻害,猜猜!”
村长涎笑诈道:“娃、不不,蒙蒙啊,长爷爷记得你娘不会做谜面吧?”古家女儿出了名的啥不会,怎么可能出谜考人?
古蒙无辜地眨眨眼,歪头好奇:“笨笨!都不会!老叔会!”
老、叔?
朱子贵的目光投向村长,村长挠着头皮笑呵呵地解释:“老叔是老师——裴秀才裴老师,这娃喊叔叔叫瘦瘦,喊老师倒成老叔了。”
“才不数!”古蒙拉着村长的衣角抗议,还依哩哇啦比划起来,“萌萌认识他,蛇叔叔!好大的蛇啊!啊呜就咬瘦瘦脚脚!疼疼,嗯嗯嗯哭了!娘捉蛇,蛇蛇就死了!蛇叔叔抢著要娘背,羞羞,萌萌到怀里去!”
这一次,古蒙一连串相对流利的童语在场人都听懂了。不过……疼疼,嗯嗯嗯哭了?!
众人的脑海中不由浮现朱秀才趴在古蒙娘身上哭得梨花带泪那模样。
只听朱子贵嗯哼一声,众人身体一僵,全低下头当鹌鹑。
朱子贵暗地里咬牙:那是汗,痛出的汗水!!
“哈哈哈!我家隔壁的阿奇两岁后就没哭过了,你这人长这么大还哭了?不就是一条蛇嘛,有什么好怕的?羞羞脸!”不用看,众人就知道说话这人是谁!
眼见气氛不对的村长连忙拍拍古蒙的小肩膀问:“娃、蒙蒙啊,咱都不会猜谜,下次再猜成不?客人都到了门口,哪有站着的道理?”
古蒙为难地扭着小身体,还互踩着自己的脚丫子一会儿,才掰着小短手指糯糯道:“老叔说,猜。瘦瘦,你读一、二、三……三个,一起进。”
“真的?”与古蒙言语思维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上的聂尧双眼一亮,飞快地将谜语重复,“黄鼠狼,尾巴长,日翻筋斗夜乘凉,打一器物。”
器物?他们的身边哪有这种奇怪的器物?!
记忆超群、脑子不错的朱子贵自认没见过这器物,一时间有些难堪。
村长看到他的脸色,绞尽脑汁好久才嗫嚅道:“那个……听起来似乎是那个东西,老者家里倒有。娃娃啊,枷这农具哪是贵人们看得到用得到的?换些贵人们也看得到的成不?”
“喔……”
古蒙与聂尧异口同声拖音同意。虽然他们完全不懂什么叫贵人们看得到用得到的。
“瘦瘦,来!”一脸迷糊的古蒙拍拍聂尧的头鼓励。之前他可说了好多个米,瘦瘦一个都不会!
“不能摸头,会长矮的!”聂尧拍掉古蒙的小胖手跳起,桃花眼一眯,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忙嘴角噙笑奔到朱子贵身边叫道,“听好了爱哭鬼,再猜不对我可进去了!”
爱哭鬼太阳穴剧烈一跳,沉声道:“请讲。”
聂尧咳咳几声,摆出一个妖娆的S形姿势,再支起右臂捧着脸儿细声细气道:“奴是闺中一朵花,丈夫出门我在家,油头光棍来调戏,奴奴不理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推了下朱子贵的肩膀,含羞带怒,“不、理、他!哼!”
年仅六岁身高180以上的聂尧的确无愧他的天姿出众!贵人们看得到用得到的有哪些他确实不懂,但关于女人、关于男人、关于男女方面,哪怕是六岁小儿也懵懂地知道一些!
手无缚鸡之力的朱子贵被他的一根食指给推退好几步,全身的鸡皮疙瘩全竖了起来,还打了个哆嗦!
好有灭口的冲动!!
他在仆人们的同情目光中轻掸有过轻触的肩膀,一派风清云淡。
这种下流粗俗的谜面除了那个死对头,确实没人会做!忍住往后退的念头,格外冷静地吐出答案:“锁!”
扮完妖娆女子,聂尧转回头征询古蒙的答案,见他点点头就一本正经道:“好看的人脑子是好一点的!这也是我扮的像嘛!听好了,还有!”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混合了天真与猥琐的邪笑,以一种贱兮兮的语调说,“脱了裤,露了毛,做起事情烂糟糟。”
“扑通!”
声音是年仅十五岁的纯情小厮朱旺左脚绊右脚摔倒发出的,他窘红一张脸喝道:“这不是蒙蒙的谜面,肯定是你想出的肮脏谜!我家高贵的主子才不会猜这种东西!”
“胡说!我猜谜都不会!”聂尧不服。做谜这种厉害的事怎么能会呢?
“老叔交的!”古蒙呆着脸不解问,“你们不会猜?”
“不,我会!”被三岁小儿置疑的朱秀才朱子贵咬着牙吐出四个字,“写毛笔字!”
谜底很正常,谜面做得十分不堪!可怜他读书廿十载,竟然只为猜这恶心谜!
“蛇叔叔好腻害!”古蒙拍起小手毫不吝啬地赞扬,“萌萌不会,老叔猜,没人猜!”
“还有一个喔!”聂尧也是两眼放光地盯着厉害的朱子贵,他与古蒙一样,满脸的你好厉害我好羡慕。“一双鸳鸯妹,躺着等客来。望腰一把捏,两脚张其开。圆空伸进去,味道尝其来。”
此谜一出,饶是定力十足的朱子贵也是脸上浮红!
说真的,他就是年岁经历见识比朱旺大些多些,对于男女方面根本同朱旺一个样,有耳闻却没实质接触过!如此邪恶的谜面除了思无邪的聂尧与不懂其义的古蒙,没几个纯情男子受得了!
不过,受不了也得了!
朱子贵闭上眼哑声道:“筷子。”等回了落花镇,非得让仆人们上裴家打砸一番!这种启蒙老师带坏的岂止是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