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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贤者(二)

很久以前,暗界的前身有着很多种称呼。最早暗界的前身称作——侠。行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虽然称呼不完全统一,但宗旨是一样的。行人间正道,管天下不平。但是无论你有多么正确,始终不会为统治者所容许。你可能在人民心中是英雄,但是在统治者眼里永远都是叛逆。

随着时间漂流,侠这字慢慢开始被污染,有许多有侠能力的人开始供人驱使,沦为邪恶的爪牙,败类。从此这个能力范围中开始有了一些规范,也是为了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不会成为公众的敌人,而能够生存下来。同时监察者性质的人也慢慢诞生了。

到了如今这种科技文明的时代,这一性质的人原本应该悄然无声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可惜的是人性的贪婪却反而让暗界诞生。刚开始是为了不成为小白鼠跟研究所里的材料,后来为了利益无数人愿意雇佣他们,杀人,抢夺..然后形成了暗界组织,暗界的人也开始用自己的能力来获取一切,包括权利..

听到这些莫东笑坐起身,两手托着腮问道:“监察者在暗界的人心里到底代表着什么?”

“可以去死的人。”风行云回答的很肯定,“本来可以无所顾忌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有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偏要来管你,你不想他去死吗?”

“原来是这样啊。”莫东笑终于从摇椅上站了起来,遥望着远处的黑暗。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回身对着风行云问道:

“三年前的游戏还想继续吗?”

“当然。”风行云没有丝毫的犹豫。三年以前,他们几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妄想着要过一把监察者的瘾,然后在暗界一场大闹。他无时无刻不在怀念,那种时时有事做的日子。不像现在,整天就在等,除了等死还能等什么?

“如果要玩儿一辈子,你还要玩儿吗?”莫东笑走到风行云眼前,回到了先前笑吟吟的样子。

“你说什么?”风行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这话中话让他的血开始燃烧。

“我来找你了——”说着莫东笑丢了一件东西给风行云。

“御龙!”御龙剑在手,天下任我走。那就是暗界公认的监察令。

当风行云再抬起头的时候,莫东笑向他伸出了手,继续说完他没有说完的话:

“..我的影子!”

啪的一下,两只手紧紧的扣在一起。对于风行云来说,这就是他等的,可以说是他这一辈子梦寐的。每一代监察者的影子,绝对会是他们风氏家族中的一员,这一次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以风氏家族给我的尊严起誓,从此刻起风行云将以‘贤者’之名,成为..”

“紫薇。”莫东笑识趣的说出了,他老妈给他的暗界名字,以便于让那个非常注重礼节的书呆子继续下去。

“..紫薇的影子,他意即我意,我身即他身,但凭驱使,绝无怨言。”

风行云的誓言是那么的铿锵有力,义无反顾。这誓言出口,也就意味着他真正成为了监察者的影子。同时就像签订了主从条约,终生成为莫东笑的仆从,并且无怨无悔。

“你想我为你做什么?”

这次莫东笑敛去了那欠扁的笑容,因为作为绝对的受益者,他要为对方做一件事,任何一件事。

“等我想好了再说。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风行云心情非常好,轻笑一下慢慢抽回手问道。

“这个你也替我保管吧。”莫东笑把那张黄金镶嵌的请柬递给风行云,继续说道,“先去这里救个人,然后把那个叫什么‘风雨阁’的组织收拾了。”

风行云把请柬接过来看了一眼,做工非常精致,黄金纯度24K,好名贵的请柬,看来需要调查一下了。至于那个‘风雨阁’,早该收拾了。

莫东笑交代完事情,长长打了一个哈气。几乎三天没合眼了,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死党了。他的影子有一个智商高达200以上的大脑。只要告诉他需要做什么,听指挥就可以了。真的那么神吗?当然,他试验过两年,妥儿妥儿的放心。

“三天没睡了,天亮之前绝对不要叫醒我。”一想到睡,莫东笑立刻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晃晃悠悠的一头栽到摇椅上,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他看起来变了,其实行为方式一点儿都没有变。风行云看一眼几乎一瞬间就睡去的家伙,转过身走到阳台的护栏前。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完全被乌云所覆盖,一阵凉风袭来,似乎还带着雨的味道。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今后的日子有的忙了。不知道那些家伙怎么样了?应该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赶过来吧。做为一个监察者,不光有‘影子’,还要有,一面‘盾’,一把‘剑’,一个‘援’。

就在风行云静静望着天空的时候,轻微的脚步声停到了他的身后,然后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站着。过了很久那温和的声音才响起:

“主人,您要走了吗?”

说话的竟然是那个女仆,灯光下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恩,你都听到了吧。”

风行云说着慢慢的转过了身,然后掏出手帕轻轻的帮她擦拭泪痕。这应该是这三年里他唯一一次帮她做点儿什么吧。

女仆却用她那双小手把替自己擦拭眼泪的手抱住,用脸颊去亲昵的摩擦着,眼泪再次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滑落。

这景象看起来是那么的温存,但是谁能猜到每个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

刹那间那柔弱的小手上,竟然长出了长长的利爪,抓向了风行云的心脏。这一下,又准又狠又快,来得让人措不及防。如果是别人或许一击致命,但是他是风行云,一个拥有贤者称号的男人。

他不但及时扣住了那袭向心脏的利爪,另一只手同时制住女仆的另一只手。女仆的反应也非常快,双手被制一脚飞起踢向风行云。风行云不得不放手闪避,借着踢击的力量女仆一个后空翻退出很远,但落地的同时又弹射了回来,双爪齐出,抓向风行云的致命之处。

但是无论她的攻击多么凌厉,实力的差距太大了。一招过后她不得不再次后退,这次她已经受了伤,嘴角的鲜血渗了出来。即便是受了伤,显然她依旧没有放弃。压低身子蹲在地上,眼睛还是锁定着风行云。

对于女仆的攻击,风行云没有丝毫的意外。早在第一眼看到她起,就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看着已经被击伤的女仆,轻轻叹口气:

“你已经跟了我快三年了,应该明白,你杀不了我的。你还是走吧。”

显然风行云的劝解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女仆再次将自己飞射了出来,只不过就在将要冲到风行云的面前的时候,她竟然转了一个弯,以更快的速度扑向正在熟睡的莫东笑。

一切变化的是那么快,结束的也是那么快。女仆的身子停住了,风行云的右手正贴在她的后心上。手上长出的利爪缩了回去,她的身子软软的向后倒去,跌进了风行云的怀里。

“为什么,你一心求死?”

风行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在出手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冷了,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因为依雅爱上主人了。”她的声音很轻,脸上泪痕依旧未干,但是说话的时候却在笑。她多么希望,自己不是一个杀手,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仆,那她就可以去爱人了,但是杀手不行,杀手没有心。

依雅缓了一口气,继续用轻微的声音说道:“主人,依雅就是‘风雨阁’的人。组织无所不用其极,不要相信‘风雨阁’里任何的一个人的任何一句话,我们都是..没有心..的杀戮机器..”

依雅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风行云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她的身体。如果喜不喜欢可以用理智来左右,相信这个世界上会少很多美丽的爱情故事。此刻他开始相信那玄之又玄的爱情传说,也开始明白莫东笑会变得的理由。理智能做什么?他的理智只能用来猜出他们的结局,却无法改变。

轻轻抱起依雅的尸体,走出了房间。在别墅的地下有一间独特的暗室,里边有一副极为豪华的水晶棺,水晶棺里则铺满了花瓣,那是他为依雅准备的安眠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了过来。昨晚下了一场好大的雨,所以空气显得格外清晰。树木枝叶上残留的水珠,在阳光中晶晶闪亮。

“啊——”像死猪一样睡了一晚的莫东笑伸伸懒腰,睁开了眼睛。揉着眼睛从摇椅上爬了起来,转头看见风行云正在享用早餐。立刻向餐桌奔了过去,刷牙洗脸什么的绝对要排在吃后边。餐桌上还是昨晚一样的牛肉汤锅,正合他的意,肉这东西一定要吃大块儿滴。

吃着吃着,发现好像少了什么?向周围看了一圈,莫东笑吞下嘴里的牛肉问道:“你的女仆呢?怎么没看见?”

“辞退了。”风行云一边进食一边风轻云淡的说道。

“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辞退。你们这些有钱人,有没有点儿人性啊!”莫东笑把最后一口牛肉吞进肚子里感叹道。

“吃完了吗?”风行云则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享用着早餐。

“吃完啦。”这家伙的食量怎么变大了,今天怎么比他还能吃?

“去洗澡换衣服,准备出发。”风行云一边继续优雅的进食,一边吩咐道。

“嗨嗨嗨,遵命,领导。”他这个做主人的要听从仆人的吩咐。为啥啊?因为自己贱呗,专门喜欢给自己找个管家。

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上崭新的一身名牌,莫东笑出现在了公寓门口。立刻被眼前豪华车辆吸引住了,这车也忒长了吧,比一般的车子长三倍,赶上客车啦。

风行云看了一眼一脸惊讶的莫东笑,真是给猴子穿上黄金也绝对不会像个绅士。亲自帮他拉开了车门:“上车吧,该出发了!”

莫东笑满怀激动的坐上了这辈子坐的最豪华轿车,享受一下有钱人的待遇,还是满不错的嘛。

车子发动了,平稳的渐渐离公寓越来越远。坐在莫东笑旁边的风行云,此时心中不停地在告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但是终于他回头了,回头看着身后的别墅消失在了视线里。

车子消失后不久,那所别墅燃起了熊熊烈火。最后随着爆炸声坍塌成一堆废墟。将‘贤者’曾经喜欢上一个杀手女仆的秘密永远的埋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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