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思之如狂
回到瑞园，已经到了后半夜。折腾了整整一天，秦沁现在累得不行了。便是简单地梳洗过，准备睡觉。这三年，练出来一样功夫，那就是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床头一灯如豆，在眼前轻轻地跳跃晃动。梦中便是寂寂无人。
是不是下雨了，所以有温凉的空气不断地灌入口中。都说睡熟了是香甜的梦境，秦沁只觉得，这一夜好眠。
醒来之后，就要开始思考，到底是接受谁的十万两白银。
如果是答应了萧望之，那就是今天要继续去飞鸿钱庄刷脸。如果是答应了沈庄，那就是送个信儿给沈庄，让他把十万两白银拿过来。
到底要谁的好呢？
不过，好在对于这种事情秦沁向来没有选择恐惧症，所以，她决定两家的银子都要。于是乎，派了花见去沈府上传话，就说她已经答应了。
而她自己，却是坐了马车，前往飞鸿钱庄。
飞鸿钱庄的银子难借，也要借出来。这可是一件十分锻炼人的工作，秦沁对着小圆镜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自己的妆容。能够完全确定自己一个媚眼抛出来，就能让男人难以抵挡。
不过，飞鸿钱庄的大掌柜，那个老者，并不像是一个好色之徒。到底拿点什么东西能够贿赂贿赂他呢，只是见了一面，并看不出来。
萧望之爱恋的是权势，所以九州清宴的珠宝匣子什么的，基本上是空的。而奏折却是批阅好的比较多，而且批阅的极其的认真。
沈庄是个精工细作的人，整个沈府，就连一块假山上的石头拿出来，都是十分的有型的。所以，秦沁能够使点小心思和这些人套近乎。
然而，对于飞鸿钱庄的大掌柜，似乎是难了不少。
叫花见查了不少的资料，上面只是说，这个掌柜的姓杜。为人刻板而且无趣，难道就真的无从下口吗？
秦沁只知道银子不见了，但是没有切实的证据。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真是头疼。不过，头并没有疼多少，便是到了飞鸿钱庄的门前。
这次，几个店员对秦沁不是一般的客气。
而是鞍前马后的，斟茶倒水的忙的不亦乐乎。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昨个儿来的时候，穿的可是一般的男装。而今天穿的却是沈庄送的衣服，一身的月白色根本掩盖不住其中富丽堂皇的气质。
估计，在这些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金光闪闪的财神爷。
“大掌柜，不就是借点银子，用得着这样的小气嘛？”十万两银子，还好意思说是借点银子。秦沁这二年的功力，也是越发的精进了。
鲜红色的蔻丹轻轻地扫过嘴唇。
万种风情便是如同玫瑰上的露珠一样，轻轻地摇曳。这掌柜的，明显是全身震了一下。秦沁立刻明白了，原来，这个道貌岸然的掌柜，他是好色。
既然是个好色的，那就好办多了。
秦沁于是起身告辞。
果然，这杜掌柜还挽留了一把。那银白色的胡子一根一根的，怎么看都像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先生。但是，这眼神，可是已经飘忽了。
“十万两银子，实在不是个小数目。”这口气可是比从前软话多了：“要不您拿点东西来抵押？”
要是有值钱的东西，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刷脸。
从前的那套步摇，和江南越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东西倒是能拿来抵押，但是，估计那东西刚被秦沁拿出皇宫，萧望之就得后面追上来乱刀砍死。
“最贵重的，也就只有我了。但是，总不能把我放在这钱庄里。”秦沁说着话，眼中波光婉转，眼看着这老掌柜的眼睛都直了。
身为飞鸿钱庄的大掌柜，见过的美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看着秦沁这样的小美人，还是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衣服上沾染了沈庄的月麟香的香气，有些致幻的效果，否则，昨天晚上也不会一晚上尽是梦见和人接吻了。
“大掌柜，你忘了我手上还有安阳王的令牌吗？”秦沁吐气若兰，已经一改昨天的英气。这老掌柜家里面只有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再加上几个儿子。
而且，老婆是在距离京城八百里的蜀川。历来钱庄票号都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在外的掌柜，不得带着家眷，不得纳妾，更不能逛窑子。
这杜掌柜可不像是少了女人的人，这衣服上可是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胭脂味儿。而且，不像是年轻女子惯用的，应该是个老相好。
秦沁就不相信，他这样好色的一个人。居然能够忍受得住每天看着自己的年老色衰的老婆，所以，秦沁计上心头。
“秦姑娘，这不是在为难老朽吗？”还想挽留，未免也看不起秦沁了。
于是乎，秦沁转身就走，都不带回头的。
入夜之后，西市的一条巷子里灯火通明。是一家楼子着了火，火势十分的凶猛。里面的客人几乎全部是红果果的跑了出来。
秦沁身为后庭花楼的幕后老板，自然责无旁贷，经常住在后庭花楼。这下子，也是顺便来救火：“公子，你看那是谁？”
花见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拿个水桶挡在身前的杜掌柜。
其实吧，男人的下面都长得一模一样。也就是脸不一样，要是真的必须挡住的话，挡脸才是关键呀。秦沁提着一桶水过去，直接兜头浇下来。
“这真的是飞鸿钱庄的杜掌柜，你怎么在这里？”
秦沁高声一叫，便是四面八方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杜掌柜的一张脸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酱黑色。
这是完完全全的毁了他剩下的事业。
反正，秦沁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真的从他那里拿到银子，不过只是想要整死他。一个能经常从京城把银子运到买卖军械的地方的人，而且，这些银子，是他费尽心思省出来的。
所谓的省出来，是从萧望之要拨给长白山下的赈济款子里面省出来。
杜掌柜这样的人，身败名裂，死不足惜。秦沁笑得一脸妖娆：“杜掌柜原来是宝刀不老，我可是还养着一个小官儿呢，要不要给您压压惊？”
人群中笑成了一团，原来飞鸿钱庄的大掌柜，居然是个逛窑子的主儿，不光是逛窑子。而且还是男女通吃，这可是不得了的八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