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太尉谋反
“是吗?”
这可是冬天,被一个冰块压着,其实是一个很悲惨的事情。秦沁把手伸进萧望之的衣服里,顺着腰上一捏,萧望之整个人瞬间弹起来。
原来这货怕痒。
秦沁靠着床沿笑的无比奸诈狡猾开心爽朗,这大仇算是报了。萧望之不生气,自己整理一下衣冠,拉了个矮凳坐在了秦沁的面前。
“你不能留在京城。”萧望之要握秦沁的手,却是被秦沁塞了一个手炉。
每次遇到想要抗议的东西,秦沁一般都是表面沉默。随便别人以为她答应了,然后再用各种方式去继续反抗。
沉默,顺从,只是表面现象。
“承影在江南等你。”
这句话,紫檀已经说了,但是秦沁没有走。萧望之是脑子里缺一根筋呢还是脑子里缺一根筋呢?
难道就因为他又说了一遍,秦沁就会离开吗?
笑话。
“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妾没有意见。”秦沁自顾自的翘着腿躺在床上,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萧望之想上来,却被秦沁丢了一只鞋子。
意思是:我的地方,请你止步。
“皇上日理万机,就不要在臣妾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臣妾在沈家的宅子里,想必皇上已经费了不少脑子降低这地方的存在感,若是裴太尉知道了,追过来,可就麻烦大了。”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望之一根指头堵住了嘴。
冰冷的触感,带着他常年用笔厚厚的茧。一时之间,秦沁呼吸有些凝滞。这比每一次的吻更撩人。
“朕一定会再见你。”
萧望之每次发誓都很认真,但是每次都做不到。这一次,肯定不会有例外。秦沁发下宏愿,一定要在见到萧望之的时候揍他一顿。
还真是难办。
倒不是下不了手,而是秦沁不是萧望之的对手。
“都说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皇上的话还不如寻常人家的丈夫对妻子的话实诚,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秦沁把萧望之的手拿开,自顾自的翻身睡觉。
和萧望之在一起许久,现在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地步。就算是一丝不挂的出现在萧望之面前,也没什么尴尬。
“自从皇兄死后,朕的生命里,就不能够出现任何一点点的纰漏。哪怕是任何一小点,沁如,你是个意外。”
萧望之以前讲故事,都没有边际,这一次,却是认真的。秦沁忍不住转身。
“沁如,其实,朕的剑灵。只会誓死执行朕的命令,早在你下令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给朕送了消息。没有朕亲自下令,只有十八个人,怎么可能统观整个京城?”
原来,这一切,都在萧望之的监视之下。
败得体无完肤呀。
恐怕,穿不穿衣服在萧望之的面前,也就是一个德行。
“皇上是不是觉得算计我很好玩?”秦沁眼皮耷拉着,还以为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想到,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挺好,因为朕会寂寞。”
一句话就把秦沁所有的劳动成果全部抹杀:“我懒得给你解闷,我自己还闷得呢。”
“你派紫檀去做的事情,倒是有意义的很。朕也是这么想到,却没有你周密。朕的皇后果然不同凡响。”他以为随随便便的夸一句就能够扭转秦沁的小心情吗?
做梦,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江山本就是男人的事情,秦沁以后坚决不再跟上瞎凑热闹。正要继续转身睡觉,萧望之的话又开始了:“朕的母妃,死于宫廷争斗。父皇用鸩刑处死了母妃,后来权臣逼着父皇又用了鸢戮。”
鸩刑,就是毒酒。鸢戮,就是一种凶猛的大鸟把尸体吃光。
秦沁看着萧望之,这是萧望之第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起他的过去。
“朕很早就想杀了裴炎兴,但是却在大周流亡了十五年。沁如,听朕的,去江南。朕一定会与你再见面。”
这货以前一定是个说书的,就是爱吊着人的胃口。秦沁发誓不再想要搭理萧望之,偏过头不再看萧望之。
冰凉的手顺着头发掠过,停留在后脑勺。只觉得萧望之用了点力气,然后秦沁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心里面还暗自骂了一声:活该你一辈子孤独吊。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虽然靠着软垫,躺在柔软的毛毡子上,还是颠簸的很累。撩起来车帘一看,外面已经是光秃秃的群山。
一股冷空气吹进来,秦沁不由得打了几个寒蝉。花见守在身边,把一个瓷杯子塞到秦沁手里,还是暖的。
车夫一个人赶着马车,茫茫的雪地,只剩下了秦沁花见。
“娘娘别怨恨皇上。奴婢以为皇上是十分的疼爱娘娘的。不然,战时将要吃紧,为何还非要来亲自送娘娘走?”
花见给秦沁揉着肩膀,倒是贴心的很。但是,花见可不是只贴秦沁一个人的心。秦沁叹了一口气才问:
“花见,你为什么要通知皇上?我知道是你,从我第一次在丞相府见到你,你就有信鸽。可是现在,你的手边没有信鸽。”
秦沁那天见到了花见去和紫檀讨要房中的笔墨,除了花见最了解秦沁。其他人不可能说的那么透彻。
被身边最好的朋友用这样的方式出卖,有没有涉及到金钱和性命。秦沁真的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责怪花见。
“娘娘果然聪慧,从见到您的第一天开始。奴婢就一直在向宫里面传递消息。但是,请您相信奴婢,这样做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保护您。这京城危机四伏,太尉造反。凡是能逃出来的人,都在离开京城。”
花见说的不无道理,秦沁只是问了一句:
“我母亲的仇怎么办?我一定要裴家给一个交代。”
“娘娘可曾知道。夫人这一生,坎坷的紧,唯独得了挚爱的您一个人。夫人生养您,是为了让您幸福安康,嫁给这世界上最好的男儿。夫人泉下有知,绝对不会想要娘娘您为了个她的仇怨,把命送在这里。”
花见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对呀,按照花间的年纪,正好是吴氏的小侍女。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江南?”秦沁的声音有些冷,花见的恭敬并没有让她软和下来。
“越王和夫人的情分在,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娘娘。”花见的话刚刚落,马车就停了,掀起帘子。看到了洛北辰。
洁白素净的衣装,银色的头发。整个人就像是和这茫茫大雪融合,双手合十站在雪地里,四周没有脚印。
一个也没有。
想必,洛北辰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
只是他等在这里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