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夏天,工作单位里的明争暗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想要到一个惬意、爽朗的地方好好玩一玩、转一转,刚好相交了八年的好友傲月在意国读书,于是便开启了我的欧洲之旅,也正是这一趟旅行,让我认识了那么一些纯真的朋友,认识了苏清浅。
苏清浅,是我最后见到的在欧洲念书的女孩儿,在很早以前,就听到大家提起过她,她和我一样都是T市的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她们女生租住的家里。
记得那天,是我和小友卫康宁一起去女生那边接他的女友王乐乐。一进门,门口摆放着好几只大行李箱,我看到一个女孩,披散着自己的一头长发,没形象地正蹲坐在走廊处整理这什么东西。她看到我,一开始并没有说些什么。卫康宁陪我去阳台上抽了根烟,当我再次走到那个走廊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站起来了。圆圆的脸颊,被分成4、6分的刘海显得整个人没有什么精神。她朝我打招呼:“你好,我刚刚听乐乐说你也是T市的,来找傲月玩对吧?我也是T市的,我叫苏清浅。”我对初识的人向来不会有太多话,所以只是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下。
可能欧阳木易自己没有发现,当他回忆起苏清浅的时候,他的嘴角,有那么一抹不经意的、淡淡的笑容。
欧阳木易切断最后还燃烧着的烟蒂,拨通了经纪人安迪的电话:“安迪,帮我安排一下,把重要的日程都安排在这一个星期里,然后不要再接任何的广告、任何case。我要出国一个月,想办法帮我把这一个月的时间空出来。公司那边如果有任何的异议,就说这一个月里所有的损失都由我一人来承担。就这样。”
欧阳木易将那个装满信和礼物的纸盒子,放在了他的私人保险箱里。
苏清浅,刚刚下了飞机,这个地方是她在熟悉不过的地方,曾经她在这里生活了四年半,这里可以算是她的第二故乡了。苏清浅握紧手里的小拉杆箱,呆愣愣望着机场里形形色色的人。“木易,我们应该再也不会见面了吧?你会留着我给你的那些东西吗,会想念我吗?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吧。”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没想到竟然是只有我一个人、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头像,轻熟地打着:“傲月,放心吧我已经到了。”刚刚发送出去,屏幕上便闪出几个字来“你确定你要自己一个人面对吗?你可以吗?确定不需要让他知道?”清浅将语音发送给傲月:“我确定。你知道的,我好怀念和他初识的场景,我想追寻当年他的脚步,去他去过的那些地方。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不让自己那么难过,这是我最好的选择,我爸妈以后就拜托你帮我照顾着。谢谢。”
意国时间13:27分,刚刚好是午饭的时间,不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那家餐馆还开着吗?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推开门,直达视网膜的景象依旧是熟悉的中餐馆,只是老板娘是一个体态匀称的中年妇女,不再是当年的人。老板很友好的招呼着清浅,只是这一次来用餐的只有清浅一个人,不可能会安排她坐在那个第一次和欧阳木易一起用餐的桌子。
第一次和木易一起吃饭就是在这里,那个时候正直暑假,好不容易盼到学校所有的考试都结束,终于可以回国了。当时大家围坐在一起,欧阳木易坐在苏清浅的左手边,右边是清浅当时的室友——被大家调侃为“赵大女神”的赵玖枚,然后依次是“小卷毛”、傲月、老丁、“公主”、“甜甜”、“豆浆”、爽子。每一个人的脸,都是那么清晰的出现在苏清浅的脑海里。
记得当时,木易愣愣地问了我一个在我看来好白痴的问题——要不要抽烟。这个傻子,后来居然还恬着脸告诉我,第一次见虽然感觉是个呆呆傻傻的姑娘,可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第二次见、也就是第一次吃饭前在傲月家的遇见,他就心动了,可是没有什么了解,只能是从这种小细节里观察我。
突如其来的一阵抽痛,打断了苏清浅的思绪,胃里面开始翻江倒海,就像是空着肚子喝了一整瓶伏特加那样难受。苏清浅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了许久之后,一股腥甜的味道从嗓子里蹿上来。按下阀门,看着在马桶里旋转的呕吐物,苏清浅重重地叹了口气,之后便又释然了。
木易,还好,有你给我的这些回忆陪伴着我。不管我在那里,不管任何时候,正在发生着什么,你都是我的动力、我的支撑。谢谢你,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