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扬州三郎当晚便在百花庄留宿一晚,次日庄主花满红送客,说难听点其实是逐客,于是柳方杨三人各回家中去。柳轻扬回府,踏进武尊楼,便看到一个白面书生,正在与父亲柳江明闲叙,柳轻扬心道:“怎么武尊楼会出现这种书香门第?这里可是武林人士相聚的地方,真是少见。"“父亲,我回来了。"柳轻扬漫不经心道。也不瞧那书生一眼。
正座上那人面貌华严,皮肤略黑,正是柳江明,柳江明知道此子定又是去哪鬼混,不免皱皱眉头,轻哼一声,要不是有客人在此,他早就开口教训了。
“这位便是轻扬公子吧,生的真是人中龙杰啊!"那书生抱了个拳赞道。
柳轻扬视而不见,如若未闻,柳江明见他如此失礼,强压怒气,介绍道:“快来见过这位沈秀公子,沈公子年龄尚轻,却是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如今已是赋英楼新主了。你以后可要多多向人家学习请教才是。"
赋英楼新主?传闻赋英楼乃是做生意的门子,分店几十家遍布各地,柳轻扬等人也常常到其酒楼中饮酒聊天,故而也听说过。这赋英楼主人的经商之道且不说,历代赋英楼主人武艺都是十分了得,这个白面书生居然是其新主?柳轻扬也有些吃惊,回头看了沈秀一眼,他手着纸扇,给人的感觉甚是斯文,其实他并非是书生,只是他脸庞长得清秀白净,有那么点像女子,又摇着薄扇子,像极个书生秀才罢了。
“沈兄好啊,小弟柳轻扬,往后还请多多关照哦。"柳轻扬突然变了性子似的,学着其父的口气豪爽说道,只是他脸上硬挤出一丝奸笑,瞪着沈秀胸膛看。柳江明没看到,沈秀却是瞧得清楚,不由得白脸一红,敢情这臭小子是在嘲笑他像极个女子,嘲笑他是娘娘腔?沈秀看起来文文弱弱,但这手段可是辣的紧,为了爬上今天这个位置,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大心思,但是此时柳轻扬这幅嘴脸,可真让他憋得慌,这要是平时,他早就将那人大卸八块了,但今天他是特地前来拜访这位盟主,拉拢关系的,所以只能忍了。沈秀心想:也曾闻柳江明之子不学无术,轻狂自大,今日方知此人有多欠拍!
“哈哈哈……好说好说!柳贤弟也是豪爽之人啊,咱们是互相关照才是。"沈秀大笑一声,强压心里火气,笑声颇有些不自然。
三人闲聊些许杂事世情后,沈秀拿了些情礼送与柳江怀,柳江明推迟不的,最后收了他一盏通明的琉璃杯,之后送客去了。
柳江明送客回来后又要教柳轻扬情礼世故之事,柳轻扬哼道:“这个沈秀看起来温文尔雅,通情达理,但我第一眼就看他不惯,此人心机甚深,一肚子坏水。"
柳江明轻笑一声:“怎么看出来?"
“感觉。"
柳江明不禁脸色一黑“哼!感觉?你以为你是神仙不成!你肚子里的坏水会少?"
翌日午时
柳轻扬最怕待在府中,感觉就像坐牢一样,早上柳江明要他老老实实待在家中,练习剑法。柳氏剑也算是武林一秀,特别讲究速度,但他就是无心学习,每次练剑,柳江明都看的七窍冒烟,堂堂柳氏剑,在他手里练起来就跟耍猴一般。
柳轻扬在房间里唉声叹气,好像有着何等大心事,其实只是想要偷溜罢了。
“公子,您的剑。"丫鬟小兰递过一把铁剑,看着柳轻扬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甚觉好笑。
“小兰,累了吧,来来来,坐坐坐,我给你切茶去。"柳轻扬拉过小兰坐下,就要去切茶。小兰慌道:“公子不可,您要喝茶,小兰去切便是,怎可劳烦您?"
柳府上下仆人,柳轻扬对小兰最好,因为小兰是服侍柳轻扬的个人丫鬟,柳江明身为武林盟主,自然不可能每天监督他,那么问题来了,小兰名为丫鬟,其实还兼有监督之职,于是乎柳轻扬对待小兰就如姐姐一般好,特别到了练剑读书的时刻,他甚至把她当主子哄,就为了:小兰姐姐,我对您多好啊!您在盟主面前,可要美言几句啊!
“公子,咱们什么时候习剑啊?"小兰问道。
“这个,哎呀,我今天好像有点不舒服,小兰,我去药铺买点药品,不然学不了啊。"
“公子脸色红润,举止有力,当真不舒服么?"小兰笑道,服侍柳轻扬多年,自然知道他那点把戏。
“哈哈,小兰姐姐真是好眼力,这都瞒不了你。小兰姐姐,您这些天忙坏了吧,不如今天休息去吧,就不用管我了,我这就练剑去。"说罢将剑握在手中,大踏步来到院子,干劲十足。
小兰也跟了出来,一旁看着:“公子加油。"
练了一阵,游玩之心又起,柳轻扬没折,只得讨饶,小兰职任在身,不禁好气又好笑。
“这样吧,我们出去玩好了,外面那什么街,可热闹了,我带你去。"说罢柳轻扬拉过她的手就往外走。
“公子不可,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小兰急道。
“有我顶着。"柳轻扬得意道,大功告成,可以溜了。
“这……"小兰心里清楚,盟主发起火来,柳轻扬肯定顶不住。但是身为丫鬟,这个主子对她有多好,她也知道。一年四季,天天碰面,难免不了多了那么些份外之情,奈何主仆之沟,能如何跨越?此刻柳轻扬拉着她逛街,她不免又惊又喜,惊是盟主怪罪,喜是心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