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大陆广袤无垠,人口更是千亿计,百升国虽偏居一隅,但人口也过数亿之巨,其中泗水郡青岩城余府,那占地百亩,雕梁画栋、别致楼宇林立,假山小园的镶嵌更显其大家族的不凡,可别院角落的残破小屋内,余晨却要被扫地出门。
没有预料中的挣扎和求饶,他表现的异常平静,似对这样的遭遇早有预料,更是两手空空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走的干脆之极,没有一丝留恋,让驱赶而来准备大打出手的余家家奴傻了眼,满满的失落之意。
其实余晨十天前就已经不堪余府上下的欺辱,选择结束了自己,现在的余晨原本是个服兵役的富二代,但在一次救灾过程中意外身亡,不成想竟是重生了,而且两世的记忆也早已完美融合。
重生后伤痕累累而又瘦弱成似皮包骨头般的新身体让他郁闷不已,但十五岁的他又只有入灵一层的实力,残酷的现实叫他如何能够反抗呢?
对这个神奇的世界来说,入灵只是修行的起步,之后还有灵徒境、灵丹境、化灵境……,而入灵一层的实力普通能够修行之人但凡修行三五个月就能达到,可余晨足足修行五年却还是如此,可见资质何其低下,与那无法修行的凡人几无差别。
当然若五年前占据余家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父亲没有意外身亡,母亲没有在三年前郁郁而终,那他的生活可能还不会太差,可现在该来的全都来了,再没人来庇护他这个资质底下的孤儿了。
“给我扒了。”身穿锦衣华服,稚气未脱,但又骄横十足的余步岩出现了,让一众家奴似打了鸡血般的激动起来。
“就是,余府的东西哪里是你这个废物可以带走的。”几个恶奴有了主子扫撑腰,喝骂着纷纷上前就想扒光余晨身上已经洗的发白的衣物,那卖力模样,估计事成之后,又能得些赏赐了。
可余晨身上这身衣服是母亲生前替人辛苦洗衣、缝补挣来的,和余府毫无关系,想不到这位年少的堂弟到了此般地步竟还不放过自己,只几下就被扑上来的恶奴撕拉开来,露出里面毫无血色的干巴皮肤。
听着恶奴们的狂笑声和衣服撕裂的声音,看着几步之外吴步岩那残忍骄横的眼神,不管其它,单就毁去这身母亲唯一留给自己的衣物就足够了,所以怒火无需再被压制,哪怕不是对手要被打死又有何妨。
余晨弓起身子,顺手拔出插在破皮靴内的匕首,脚下猛然发力,前世部队中近身格斗之术第一次在异世大陆施展开来,顿时就叫几个扑上前来毫无准备的恶奴挂了彩,惊恐不已的惨叫着,只顾捂着渗着血的伤口,哪里还有心思扒余晨的衣物来着。
“自己动手吧!”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余晨也无需再有什么顾忌,此时就拿着还在滴血的匕首在吴步岩而着来回晃着,其中意味自是明白不过。
吴步岩虽然蛮横惯了,但毕竟年岁还小,血淋淋地场面一时间也让他脸色惨白,不自觉的后退着,更是无法相信平常根本不敢还手的余晨竟然变的如此狠辣。
那看向自己的眼神,真似要吞了自己一般,所以在如此血淋淋的威逼之下竟真颤颤巍巍的将身上的华服脱了下来。
余晨二话不说就套在自己了身上,心中却是免不了好一阵感慨,自己一十五岁穿上只有一十二岁吴步岩的衣服,竟然刚刚好,根本不显小,而这位弟弟没记错的话应该已经有入灵三层的修为了。
“还有你们,赶紧的。”倒在地上还在哀嚎的恶奴们,余晨自然也不会放过。
不过他还算清醒,知道现在这些人应该是一下没回过神来,让自己得了手,所以得手后,丢下几个被扒了衣服的家伙,飞也似的消失了,准备从后门逃离。
可余晨还没来得及走出余府后门,就听到身后一阵嘈杂声传来,暗道一声不妙,知道那位堂弟定是惊动了护院,以及更多以欺负他为乐的余家子弟,他知道以自己的速度,现在就算出了余府也是逃不远的。
“我的命这个啊!”护院们修为虽不算太高,基本都是卡在入灵五层的境界之上,但较普通人不知强上多少,对付自己这个废柴来说,也就只需动动手指而已。
“给我追,那废物跑不远的。”
“看我不弄死他,竟敢拔刀伤人了。”
余晨看着吴步岩几人和那十几个护院喝骂着追击而出,暗暗长出一口气来,看来暂时躲在厨房的主意没有错,要不然这会绝对落不到好了。
虽说整个余府之中还有那么几个算是照顾余晨之人存在,要不然他还真早就和他父亲见面去了,但现在这些人又能做什么,又会做什么呢?
在这样的家族之中,如此资质本就毫无地位可言,是迟早要被赶走的,如今余晨却又动刀伤人,还扒了吴步岩的衣服,所以不管出于何种理由,在吴步岩这些人巧舌如簧的说道和血淋淋的铁证面前,相信此时的余晨绝对是恶魔的化身,更不是倍受欺辱受气废物了。
藏身在厨房之中的余晨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也不管外边是不是闹翻了天,将厨房内中午吃剩的半只烤鸡和几只猪蹄全装进肚里了,这多么年来,似乎都快让他忘记它们是个什么味了。
“真够差劲的,这些年都被搞的有些营养不良了。”之前的近身爆发虽然收到奇效,但余晨知道这也就只能对付那几个没有防备的家奴而已,自己除了修炼资质差劲外,身体素质也没好到哪里去,刚才那样已经是极限了。
趁着在厨房还没人的时候,又是好好查探一番,之后就一脸坏笑着藏身在柴火堆的最深处,保证没人可以发现。
“想不到那废物这会还真发狠了,竟然当着岩少爷的面动起刀来了。”
“唉!也怪可怜的,要是他父亲还在世,有人敢叫他废物?”
“你说的也是,如果没意外,家主之位应该也是他父亲的,可惜啊!”
“少说几句,要是让有心人听到……”
不久之后,应该是晚饭时间差不多到了,厨房进进出出好多人,余晨半躺在柴火堆最深处,听着不远处这些人忙碌之中的交谈声,但想不到这会还聊起了自己,而且对于父亲的死似乎也有些想法的样子。
“你到底是什么宝贝啊,唉!”余晨藏身柴火堆最深处,听着伙计的闲聊,闻着不时飘来的香味,又摸起了挂在胸口同自己一起穿越而来的青黑色玉牌,虽然隐隐觉着自己能够重生而来应该和它有关,可怎么看,它都只是块普通之极的玉石而已。
“吱!吱!”正在余晨百无聊赖之时,头顶之上竟然响起老鼠的吱吱声,紧接着就听到几声咒骂,以及丢过来的几根柴木在柴木堆上的翻滚之声,看来对于老鼠的出现这些人已经相当有经验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方式虽不能根治老鼠,但暂时还是相当有效的,可余晨现在就有些不好过了,那几根丢过来的柴木竟然让余晨头顶上的柴木堆坍塌了,没头没脸的砸下,要不是见机的快,拿手挡了一下,这会就够他受了。
人常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现在是老鼠出现殃及余晨,他手上被塌下来的柴木破开好大个口子,但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所以只能用力压在胸口,希望可以止住血,这心情就更是别提了。
虽然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但却刚好压在那块青黑玉牌之上,鲜血一下就染红了它,而它表面竟是突然闪过繁复的暗纹,似是渴极了一般,吸收着余晨不时流出的鲜血。
余晨能够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失血,但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却突然绕上心头,紧接着他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四周白茫茫一片,而且呼吸之间,更让他格外舒服,甚至身体也为之一轻,这种感觉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