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黎明前的黑暗
“巨额”的学费还是让凌飞犯了难,在以后的几天里,凌飞一直想着如何弄到这可能改变他人生的2400元钱,这件事一直缠绕着他,几乎让他崩溃……
“凌飞。”一个熟悉的声音出门外传来,是和凌飞从小玩到大的刘川。还没等凌飞起身,刘川就到了他面前,他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多了件脏兮兮的蓝色工作服还有那落叶似的枯黄头发,凌飞和他开着玩笑,拉着家常。自从刘川下半学期去了中专,凌飞就再也没见到刘川。
“你这衣服.。。”凌飞问道。
“上班了,电子厂,这不写着了么?”刘川用手一指胸前的LOGO,笑着反问道。
“你不是去中专了么?”
“唉,我妈说我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与其在中专混上三年,还不如早点找个活,娶个媳妇,这样我妈也放心,也不怪我妈,这龙晨中专几年死一个,谁不害怕?唉……”刘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你呢,考上了没?”
凌飞把床上的录取通知书递给刘川。
“龙晨一中,你考上一中了?!”
“给。”凌飞苦笑着把那张收费单递给刘川,刘川知道凌飞家的情况,他不说话,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他沉默了,整个房间也沉默了。但过了好久,手里拿着收费单的刘川还是打破了这沉默。
“你爸呢?他怎么说。”
“他说只要我有钱,他不管。”
“你的意思呢?”
“我想去上。”
刘川从脏兮兮的蓝色工作服拿出600元钱对凌飞说道:“凌飞,咱两是从小玩到大的,我一直把你当亲哥看,这些钱你拿着。”但凌飞又把他拿钱的手推了回去,刘川抓住他的手,继续说道:“你就别推辞了,兄弟有难,我能不帮?”
“我……”凌飞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
“我后天就回去上班了如果你想我那,我和老板去说。”说罢,刘川就回去了。
…………
几天后,他们坐上了去县城的公交车,在车上刘川一直嘱咐凌飞,比如说自己18了之类的。
老板是一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的油光发亮,而抽的却是几块钱一盒的哈德门,怪不得刘川说他好面子又抠门。随后就是一段招人入工的套话,不仅凌飞他们不愿听,就是老板也说烦了,“去吧去吧,他就和你住一块,其余的回头再说。”老板冷冷的对刘川说道,“老板,您看这工钱。”刘川陪笑着说道。
“一个月最多一千。”
“谢谢老……………………”凌飞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川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老板,凌飞他家困难,能不能……”
“不能!”老板掐灭了手里的烟“给你一千就很抬举你了,不爱干赶紧滚!”
两人不能再说什么,无奈只能回到宿舍。刘川回到宿舍狠狠地踹了一脚房门,咬着牙说道:“等老子有钱了,TMD让他叫爹!”凌飞安慰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不会穷一辈子的。”
……
两个月的工作,除了充电器、耳机还是充电器、耳机,枯燥而劳累的工作,凌飞还是干了下去。
两个月后,头昏眼花的凌飞走出了电子厂的大门,手里拿着用羊皮纸袋装着的2000元钱,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他笑终于筹够了钱,哭自己两个月累的半死,八月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只穿着背心的凌飞满头大汗,他用手擦着汗,在强烈的阳光下,凌飞显得更帅气,更坚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