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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突变

自从母亲从医院回来后,父亲天天都很早归来,听他的口气案件似乎还没有什么进展,最大的嫌疑犯都至今未有捕获,对于其他的事他只字不提,只是让女儿放宽心。

看着父亲每日来回奔波,黎夜心里不怎么好受。家里的母亲又像是变了个人,虽然她表面上是在笑着,可让黎夜觉得一点都不真实。她每天还是照常上学放学,不过路程稍微有了些变化,她总会先弯到十三街角那,看着一群疯狂的小女生拥挤在店中,门票也不买,就可以免费进去欣赏所谓帅G。目测望去,年龄不等,夜魅的拥护者还真是多,那小子倒是如鱼得水,完全不当回事。

正看着热闹时,她的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黎夜!”

“啊!”她一个踉跄冲了出去。

“小心!!”跟着过来的金晓晓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黎夜,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要吓你。”晶晶张皇不安地跑到黎夜的身前,把她扶正。

“你们想干嘛!最近一直避着我不说,刚出现就想让我摔一个跟头?”

“对不起!对不起!”

黎夜看着她们一个劲道歉,真是好气又好笑。她气的是她们玩人间蒸发,躲她不说,连放学后也避开她,回到家更不用说了,大门紧闭谢绝访客,把阿姨推出来胡乱编几套理由想唐塞过去,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明显的意图都不明白起不是傻瓜了。

“好了,既然你们都肯出现了,说吧……原因!我需要个很好的解释。”黎夜整了整衣服,双手叉腰,站在她们。

她们的脸上有些懊丧的神色,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

“对不起,全是我们的错!我们这几天都有反省……那天……是我们……”

“哪天啊?!”黎夜截断了她们的话,装傻问道。

“就是……就是那天……我姐姐她说了……”晓晓急了。

“好啦!我知道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黎夜!”两只激动扑进她的怀中,拉扯着她那件新买的T恤,“……你真好!”

真是的,她们把她邾黎夜当什么了。

“你们给我移开啊……否则谁付我这衣服的清洁费,谁付?”黎夜一副守财奴的样子。听闻的两人立刻松开手,倒退1米以上,猛摇头。

“好了,这不就结了!啊……”她转身发现目标已经挂上了“OVER”的牌子,“关门了,走吧!”

晶晶一箭步冲了过来,挡住她,“你要去那里?”

“明摆着!”黎夜一副看白痴样。

“MY GOD!春天来了……”

黑线……这小妮子想什么呢!不管她了,她扔下正在发疯的她小跑过去。

“等我们啊!”

“真是的,我告诉你,禁止你脑子产生奇怪的想法!”

“可是……”

“没有可是……全部被禁止!否决!NO!明白了嘛!!”

“知道了!”晶晶有些委屈地答应了下来。搞得好像她是罪人一样,剥夺了某人生活的乐趣……恐怕以后要禁止她看那些国外的电视剧。

** ** **

“黎夜,你们来啦!”

“切!”晶晶把刚才的不满全发泄在夜魅身上,扭头装作没看见对方。晓晓也无可奈何地摇头,有时她姐姐的脾气比她还硬,她示意就这么随她去吧!

“蝴蝶如何?”夜魅并不介意对方如何对他,他关心的把话题转移到了黎夜身上。

“恩!很不错。”黎夜突然想了想,倾身向前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又把奇怪的东西给了我?”

“怎么会呢!这是别人送你的,并不是我给你的。”

“算了,我回去了!”

“不多留会?”

“不了,走吧!拜了,下次再来。再见!”黎夜挥了挥手,拉起她们两人就这么走了。

出了店门,晶晶先开口问,“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干吗每天都过来。要知道这是与你家相反的方向。”

“是吗?你们跟踪我?”黎夜笑着斜眼望过去,她不是笨女孩,早就发现她们那蹩脚的跟踪,只是没揭穿而已。

“呵呵……”被说中了的晶晶,只能干笑着。

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每天都来这里,她只知道,只要能和他交谈上几句,心里就会出奇地平静,更确切的说是走入那家店能带给她一种安宁。这是从家里感觉不到的。

“黎夜,天还不黑,我请客你去吃冰激凌吧!”晓晓说。

“好啊!好啊!”晶晶满心欢喜的跳着。

“不错的提议!”

“那我们走吧!目标学校隔壁的超级冰激凌店。GO!”

“GO!”

……你们可不可以不用那么激动。

** ** **

“唔~!”柔滑冰凉带着香浓巧克力味道在口中慢慢融化开来。

“爽!”

“你给我饭前节制点,考虑下偶的荷包啦!”

晓晓才不管她呢……继续大口大口吃着。

呵呵……

突然,黎夜感觉到有股灼热的视线正窥视着她们这里,她敏感地左右张望着,除了些学生打扮和情侣之外哪有什么可疑之人。

“我有些冷!”

“怎么了,晓晓?你也察觉到了?”

晓晓迷糊地对上她,“察觉到什么!我是说我的胃开始有些抽了。”

“你看,贪吃的后果!活该!”

“不要那么绝情啦!扶我下。”

晶晶是嘴上不饶人,可是身体行动还是最终于大脑神经系统,她搀扶起妹妹。

“今天就到这,我们回去吧!”

“好!”黎夜放下手中的塑料小勺,她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呆下去了,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也来帮忙。”

三人一起走出了冰激凌店,步上还有些余热的大街,“真是的,都快傍晚了还那么热!”晶晶小声抱怨着,“特别是还要和某人粘在一块。”她斜眼过去。

走了没多久,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回来了,黎夜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着。街上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

“怎么了?”晓晓无力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

“快点回家!我快不行了。”晓晓呻吟着。

或许……是她多疑了。

回到家中她发现父亲有些神色慌张,一见到她进门就立刻冲了过来,警觉地向门外看了一眼,带关门上锁。

“怎么了?”

父亲严厉地对着她说:“以后放学给我直接回来听到么!”

“为什么啊?!”

“哎~!”他长叹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说:

“你都那么大了,就告诉你吧!这事情的严重性,嫌疑犯人已经身处在这座城市中了,所以你最好快点给我回来,免得你妈担心。”

凶手!黎夜脑中一闪而过这两词,既然知道他已经在这里的,她怎么又可能乖乖听话,她假装做表面认同,“恩!知道了。”

** ** **

第二天,她以身体不适为由翘了最后一节自修,匆匆跑到了夜魅那。还没放学店里清闲得很,她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有人在吗?”她四处张望着。

“嗨!黎夜那么早就放学了。”

“夜魅,你听我说!”听到声音的黎夜向着声源方向走去。

“我知道了,只是太危险了……”

夜魅自暗处走了出来,“你要知道,你的父母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孩子。”

“可是……”

“你不用担心,自然而然,该遇见的终究会碰上面,你好先回去了,否则老师打电话去家里询问情况就糟糕了……”

“啊……我差点忘了!先拜了。”黎夜匆忙地冲了出去。

“……还是那么莽撞!”

** ** **

黎夜在路上不停奔跑着,突然一个转弯,她的身子撞上了一堵厚实的肉墙。

“啊……”她被一个冲力给弹了出去,差点跌倒在地,幸好被对方给挽救了下来。

“对不起!谢谢……”她拍拍胸口,很有诚意地向对方道谢,抬起头对上了对方的眼睛,她忽然觉得心里发毛,从头到脚都仿佛被看穿似的,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啊……谢谢!”她本能地想后退,可是手臂还握在对方的手中。

“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那人突然轻浮地靠近她,说:“恩?回家?现在应该还是在上课的时间,那么早就回家了……来陪叔叔玩玩吧!”

“放开!你给我放手。”黎夜用力想争脱对方。感觉到他越来越靠近的身体,还有那恶心的气息,她有种想吐的冲动。那人用手摸起她披散着的长发,放到唇边亲吻它,“好香!叔叔最喜欢你这身打扮了。”

力量上无法抗衡的她开始祈祷着奇迹的出现,泪在她眼眶中打转着,她真希望这时夜魅能突然出现……她闭上了眼睛。

就一瞬间,她感觉到那个猥亵大叔的手松开了,感觉像是从她身边倒了下去。她满心欢喜睁开双眼,以为她的祈祷灵验了时,却见到了满地的血红,以及那个躺在地上身体不断在抽搐的人,黎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将视线转移到后面那名陌生的男子身上,他站在那里诡异地笑着,身上到处有斑斑红点,他手握的巨大斧子上也正不断滴落着鲜血,她的意识一下子空白,最后她模糊的听到的句,“敢碰我人偶的下场就这样……”

她感觉到身体很沉重,不知哪来的水滴正巧滴落到她的脸颊上,微微搐动的双眉正预示着她即将醒来。

当她睁开第一眼时,感觉到一阵刺眼,她眯起双眼望上上方,阳光从牢笼似的天窗直射进来,她试图扭动着脖子,望向四周,借助光亮可以很清晰地看清这里的摆设,旁边的桌子上堆放着许多东西,像是工具之类的,架子上整齐排放着……人偶最初的零部件……角落那还有个好大的东西……

从上面的光亮来判断,父母现在肯定是急疯了,不过她这是在哪呢!

“你醒了?”头上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里是哪!”黎夜没哭没闹,反而很平静地问道。

对方也吃惊不小,“你真特别,果然我没有选错材料!以往那些人总是又哭又闹的,所以我才特别建造了这么一个地方,如果哭多了,等眼睛取出来时就不怎么好了。”他一脸诡异的笑容放大在黎夜的面前,像是欣赏着美丽的商品一样,他伸手触摸着她那头乌黑的长发,“好漂亮,黎夜!”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她心里已经有底了,但还是开口问了出来,她想知道……

那人一脸惊奇,“真美,你这双眼睛……当初见到你们时,我就肯定你一定是神送我的礼物。你看到那墙角的炉子了吗?”他手指了指那些庞大的东西,“夏娃正在里面躺着……就等你呢!哈哈……我等这一刻等了十几年了……终于……夏娃和你在同一天都落到了我手中。”

他疯狂地笑着,突然又想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还满意我最近送的人偶么?我想聪明的你一定是猜到了……”

黎夜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她知道……她全都知道了……

“那是夏娃的实验品,唯一的缺陷就是她那双眼睛,哎~!都怪那天天太黑了……不过这肯定是上帝给我的考验!哈哈哈……”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对了,给你看些有趣的录象吧!”那男人兴奋地说道。

黎夜听完,恐惧瞬间爬满了心头,她不愿意去面对那个事实……

没多久那男人就推着一辆小车走了过来,上面放置着一台小型电视和播放设备。把东西挪到她的面前,电视画面一开始是雪白一片,随后出现了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里面到处都摆着各式各样的人偶,播放到这,男人自豪地说:“你看你看……那些都我的得意之作!”

镜头又慢慢转移到了窗边,窗子用铁栏牢牢封锁着,那里放着张轮椅,背对着镜头,但是那摆放在扶手上纤细的手是清晰可见,那并不属于一个10岁孩童……

“你……”黎夜愤怒地怒视着男人。

男人放声狂笑,他定格住了画面坐到她身边,“如何?Surprise!要知道她可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活了很久。”

“疯子!你居然敢这么对我妹妹。”

“疯子?的确,我是疯了,否则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现在恐怕还在那无聊的家里等我辛苦赚钱回家养他们。”

…………

“所以我干脆把她们全都做成了人偶,我还把它们当礼物送给你们呢!”那人已完全丧失了人性的理智。

“我想起来,你把它们又送给了那个家伙。”他突然变得暴躁起来,拉起黎夜的胳膊,“你居然把它们送给了别人……不可原谅!!”

“算了!”男子泄愤式地甩开了她,“你就这么呆着吧!不用向你妹妹那样需要等那么久……很快就好了……”

黎夜重重的跌回了冰冷的水泥床上,碰撞给她带了不少伤痛,她无力地看着男人,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又转头看着画面中的少女……对不起……

一滴泪悄然而落。最终他们还是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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