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听不下去了,逼视着女儿:“萱萱,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紫萱含着泪说:“我当然知道!”
“你这样说我有多痛心!你居然和林少荣产生感情?”
“爸爸,我没办法,感情的事不受我控制。我是不由自主的……”
叶枫真想对女儿发火,叫她清醒清醒:“萱萱,你懂什么是感情吗?你经历过什么?你说你爱他?你又懂什么是爱吗?那不过是一时的激情罢了!你怎么不想想,他林少荣花花公子一个,怎么就喜欢你呢?若不是他想在你身上讨到便宜的话,他会接近你吗?”
“不是的爸爸,他不是花花公子,这点我很清楚。”
“清楚,你清楚什么?你知道他以前交往了多少女朋友,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我知道他有过去,可这不能说明他是花心的!”
“我来告诉你,能算上他正式的女友,不下十个人,还有那些隐形的异性伴侣,那就更不知有多少了,恐怕是数不胜数吧!”
“不是的,您一定是搞错了!”叶紫萱还在为林少荣争辩。
“我错了?你去问问社交界,问问那些上流圈子里的人,谁人不知他换女友如换衣服,频繁更换,美其名曰是钻石王老五,其实就是钻法律空子好毫无顾忌地玩女人!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能知道什么?”
“爸爸,或许论生活经验,我确实不如您,可我一直在林家做事,从旁我了解到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真实情况。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并不存在欺骗。爸,我不是小孩子,有是非分辨力,我知道能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对于林少荣,我的看法和您不同。我和他的感情是纯洁的!”
叶枫气恼得瞪着女儿,颤抖着说:“你还说……你有是非分辨力,可你为什么跑去林家?你刚才说了,你去林家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你是准备用卑劣的手段去达到目的!这种不光彩的事,你该做吗?”
叶紫萱惊愕了,没料到父亲会不留情面地指责自己,进而觉得委屈:
“爸爸,我的方法是不对,但我是为了你的感情,为了您可以快活地生活啊!我不想再见到整天忧郁的你,自从妈妈去世后,你至少有一年的时间都沉浸在悲痛中。不错,妈妈走后,我们都很伤心,她是您的妻子,我是她的女儿,伤心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我更不想看到您为此每天伤怀,每天下班回来就郁郁寡欢,再没有从前的欢声笑语了。作为女儿,我看了这些有多难受!为此,我选择逃避,才故意跑到夜店里跳舞,想用这种方式排解苦闷,所以,我周围的一些人,就觉得我变了,成了常泡夜店的坏女孩。而我,也有点想就此放任自己了,想着妈妈是自杀死的,至今我都不知她为什么那样做。而爸爸又是成天眉头不展,对我再没了笑容,我也越来越很少见您回家了,对于这个家,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还有什么劲头去展望未来?爸爸,您是有苦闷的,可我也有,但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没办法改变这一切,只能等待,或者,向老天乞讨,帮帮我们家。也许,老天真的可怜我们了,把惠妍派来,让您看到了希望。您对她真的很有兴趣,因为她长得真很像妈妈!我便开始燃起希望,觉得您会好起来,您会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所以,我非常希望你们俩能在一起,只要爸爸您开心了,我就开心一百倍。不管那个陪在您身边的女人是谁,只要她让您幸福了,我就感谢她一辈子。
可事实并非总那么顺利,对于惠妍这个人,我有一百个疑问,她到底合不合适?可即便如此,看在您那么渴望得到她的份上,我只想尽一点力帮助您,说白了也是帮我们这个家,重新恢复到原来美好的样子。
我承认,我确实无能,无能到想了这样一个不入流、不光彩的法子,去破坏人家的感情,来成全爸爸您。可我除了这些,别的也做不了,我左右不了,但同时又很需要,所以就很纠结。
在我做这件事之前,我有想过,或许会有风险,可是,我没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付出的代价又是那么大!我知道,这都是自己造成的,我不愿谁。我只想着,当初是为了爸爸才这么做的,为了唤回这个家的温暖而做。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让我牺牲再多我都甘愿,就算,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这样做。
如果爸爸您接受不了我这个女儿,我也无话可说,您还认为我很不光彩,我很堕落,那我也不能证明什么。总之,我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更对得起爸爸还有这个家。不管您怎么看我,您还是我爸爸。”
叶紫萱抹掉眼泪,头也不回地就上了楼,很快又匆匆下了楼,拿了点简单的行李,就悲伤地走出家门。
隔了好一会,渐渐冷静下来的叶枫才发现女儿已经离开家了,顿时慌了手脚,一屁股就呆坐在沙发上,掩面哭起来。
叶紫萱提着行李毫无目的地在路上晃悠,实在没地方可去了。她不想再回到小甜那去,只想一个人呆着,清净清净。
她翻开钱包,看到有银行卡,就哀叹了一声,只好住旅馆了。
可没走多远,迎面就驶来一辆车,唰地一下停在叶紫萱面前了。
叶紫萱吓了一跳,但看那车很眼熟,就赶忙去看司机。
司机探出头,对叶紫萱说:“萱萱,你怎么在这?”
叶紫萱一眼就认出,那是岳骁:“我……”她不知怎么说好了。
岳骁似乎看出点事了,就招手说:“你去哪,我送你去。”
叶紫萱本想一个人的,可是,碰见了岳骁,而且也没地方去,只好上他的车了。
叶紫萱上车后,岳骁就说:“你去哪,我送你。”
很快,岳骁就发动引擎了。
叶紫萱不知道去哪,迟迟不说话。
岳骁看出叶紫萱不开心,就问:“怎么了?脸色怪怪的?”
叶紫萱无法说明,就搪塞说没事。
“没事?看你的样子像没事的吗?”岳骁边打着方向盘边说。
叶紫萱不想解释,也没心情说话,就托着腮看窗外的风景。
稍后,岳骁猜到叶紫萱的心理,就故意问:“你总该告诉我去哪呀,不然我没目标,怎么走?”
叶紫萱没办法,这才轻微地说了声:“去旅馆。”
“旅馆?”岳骁诧异地看着她,“怎么,去旅馆?你自己吗?”
“是。”
岳骁这才注意到叶紫萱身边有个小行李箱,便猜出大概了。可他还故意说:
“你打算住那?”
“暂时是。”
“那我就不明白了,有家不住,住旅馆?”
叶紫萱又不想解释了,继续沉默。
岳骁可不想一直是这种氛围,打破沉寂说:“去哪个旅馆。”
“随便,哪个都行。”
岳骁这才深深体会到叶紫萱的情绪很低落。
忽然,车子停下了,把正在遐想的叶紫萱拉回到现实。
“怎么停车了?是到了吗?”叶紫萱问。
岳骁临时把车停在路边,很认真地说:“萱萱,你是怎么了?情绪那么差。”
“我……没什么。”
“你这话搪塞别人还行,可我是谁呀,我还不了解你吗?”岳骁一直看着叶紫萱。
叶紫萱勉强笑笑,笑得很僵硬:“真没事,就是想独立出来自己住,一时找不到房子,才……想到住旅馆。”
“你这样说,分明是把我当外人,我们认识十年了,可你却总那么见外。以前你说当我是哥哥,但你有事也不跟我说,真叫我心酸呢。”
听了这通带有渴求的埋怨,叶紫萱也不忍那么冷淡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觉得有点累,不想说太多。”
“这我能理解。可我担心你总这样憋着,会出毛病的。要是有困难,不妨说说,兴许我这个哥哥还管点用。”
叶紫萱对他感激地笑笑,却仍不多言,还坚持去旅馆。
岳骁没办法,只好开车。
很快,岳骁又把车拐向一座小区。
叶紫萱这才发现不对头,忙说:“怎么到这了?这不是去你家吗?”
“对,是我家。我们先上去坐坐,休息一下看怎么给你安排。”岳骁很快开进小区地下停车场,然后从那里带着叶紫萱直接坐电梯上楼了。
叶紫萱不想去的,但已经到人家楼下了,不好过分拒绝。
岳骁用钥匙打开门,敞亮的大厅尽显在眼前。这是岳骁的公寓,是个复式楼,有三百多平。
“进来吧。”岳骁招待着叶紫萱。
叶紫萱站在大厅里,不断环视着,仿佛从没来过一样。
岳骁就把叶紫萱请到会客房,然后落座说:“你可能看出不一样来了,我这新装修了。”
叶紫萱也应和着说:“难怪,是感觉有点不同。”
“有点不同?不同的可多了!你没看出大厅有很大变化吗?”
“看出来了,格局变了。”
“呵呵,也是,你已经很久没来我这了,这里以前是什么样子你都忘了。”他说完又起身去厨房倒饮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