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少康没有及时开车,而是坐在车上不断思考,他有话想对叶紫萱说。
叶紫萱不好催他,只淡淡地说:“少康哥,今天你下班似乎很早,看来公司近日不太忙。”
“哦,没有,只是我自己想出来而已。说实话,我今天都没去公司。”
“为什么?”叶紫萱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心里总有事,很不安静。”
“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是啊,很大的麻烦,我都……不知怎么解决呢。”
叶紫萱犹豫着,顿了顿说:“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恐怕,我是没能力帮你的。”
“那如果是感情上的事呢?”林少康突然直视着叶紫萱,把她看得有些发慌。
叶紫萱忙躲开他锐利的目光,吞吐着说:“这……这种事,恐怕我也……帮不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帮不了呢?”林少康收回目光,转向前方说。
“感情的事,更难办,比任何事都难。”
“是吗?也许。”
叶紫萱更觉得林少康今天很怪,就下意识又看了他一眼。
同时,林少康也在看叶紫萱,目光碰撞到一处,让两个人都感到无措。
“少康哥,如果是别的事,或许,我倒还能给意见,但……”
“只是没法帮我度过感情的难关是吧?”
“难关?”叶紫萱诧异地看着他。
“小叶,我不想兜圈子了,跟你直说吧,我想得到你的答复。”
看到林少康认真的样子,叶紫萱也紧张了:“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林少康说完就看看叶紫萱的反应,想判断她在想什么。
叶紫萱低下头,呆了半晌才说话:“少康哥,你又……”
“做我女朋友,好吗?”林少康再次认真地提出来。
叶紫萱很为难:“少康哥,为什么又说这件事?”
“因为不得不说,我想要一个结果。”
“什么结果?要我成为你的女朋友?”
“是的。并且,将来还会是我的妻子。”
“不,不可能的!”叶紫萱当即坚定地回应。
叶紫萱回答非常干脆,让林少康都始料未及,由此他很痛心:“小叶,你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
“不要问了,总之我们不可以的。”叶紫萱低下头,心里也隐隐作痛。
“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
“是,这我知道,但那不是爱情,我要找的,是我爱的人。”
林少康长长吐了口气,无奈地靠在椅背上,很束手无策,他的心更痛,也更明白,叶紫萱的心是彻头彻尾没在自己身上。
林少康眯缝着眼看窗外的一切,想不通自己怎会有这样的境遇,看那行色匆匆的路人,或许他们没车没房,但也许家里就有一个正在等他们回家的人呢。而他仍是孤家寡人,就算拥有偌大的房产,此刻心也是孤冷的,甚至可以说是凄凉的。
叶紫萱见林少康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有点着急,她说:“少康哥,要不我自己回去吧,你有事先忙。”
叶紫萱顺手就开车门。
可突然,林少康抓住了叶紫萱的手,伶俐地说:“别下去,我这就开车。”
霎时,车子发动了,林少康终于把车开起来了。
到了小区地上停车场,叶紫萱等林少康关闭引擎了,就要推门下车。
这次,林少康又拦截了她:“小叶,先别上楼好吗?”
叶紫萱把已经打开的车门又关上了,疑惑地望着他:“有事吗?”
“没,没有什么事,就想……让你陪我坐一会。”
“可是……我回去要做饭。”
“小叶,你对我就这点耐心吗?”
“少康哥,你怎么了,今天竟说奇怪的话。”
“是啊,我自己都觉得怪。可是小叶,你难道……就没话跟我说吗?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事吗?”林少康一点点暗示着。
叶紫萱疑惑地看着他,想了想,说:“你想让我说什么?”
林少康有点忍不住了,想发火,可又不能在叶紫萱面前发火,主要是不忍心伤她,但是憋着,又太难受,折磨得心里翻江倒海。
叶紫萱渐渐感到点什么了,就越来越不安,甚至会害怕:“少康哥,你……出什么事了?如果你心里有话,就直接说出来,千万别憋着。”
“小叶,其实我想说的已经说出来了,可是你……哎!”林少康无奈地摇头。
叶紫萱也很无助,见对方那样伤心,自己也爱莫能助,她实在没法违背自己的心,去和没有特殊感觉的人在一起。
“少康哥,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真不值得你这样为我。也许是我没这个福气,但我想,将来必有哪位有福之人,来享受你的一片真情。”
林少康则冷冷一笑:“呵呵,福气?我想,这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或许,我的福气永远没我哥哥那样好吧?”
叶紫萱心里一紧,赶忙看向林少康,暗暗觉得不妙,听出他这话是有所暗示的。
“少康哥,你在说什么?”
“小叶,你还想一直瞒着我吗?”
叶紫萱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我瞒你?”
“小叶,你这样我很伤心,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一直把我蒙在鼓里呢?”
“少康哥,你想说什么?我瞒你什么?”
“小叶!”林少康急得大喊起来,“你心里明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告诉过你的,所以我一直都拒绝你了。”
“是,你是说过有心上人了,可是,却没跟我说实话,你心里喜欢的,就是我哥!”
叶紫萱紧张地张着大口,半晌说不出话,直愣愣瞧着林少康,顿觉五雷轰顶。
“少康哥,你……你知道?”
“是,我都知道,现在,我才彻底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原来,真是见不得光的。”
“你说……见不得光?为什么这样说?”
“还用问吗?”林少康透出冷毅的目光,再没有往日的温情了。
“我不懂,何曾见不得光?我是没告诉你真话,可是,我也是因为不想伤害你,才隐瞒了你。”
“难道你觉得这样做就对了吗?”林少康生气地盯着叶紫萱。
“我没说这样做是对的,我也很无奈,可感情的事,如何能控制?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呢?用什么方式说呢?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解释,我也想尽早把这件事了结,好心里踏实些,可是,我没找到合适的途径,感觉怎么做都是错的,都会伤害你,就这样,一直拖到现在。我这样说不是为给自己脱罪,而是让你也体谅下我的苦衷。不管你能体会多少,但请知道一点,我绝非故意这样做,我不想伤害你!”
林少康又冷笑了:“是啊,你不想,可是,你已经伤害了,还是连同我哥哥,一起伤害了我,你觉得,还能给自己辩解吗?”
叶紫萱很伤心,感觉无法挽回了,她伤了一个无辜人的心,让他心生怨恨了,也失去了一位挚友,同时又让两兄弟为难了,深感罪责深重。
叶紫萱确实没法再为自己辩解了,她就不说了,闷头悲悯着,最后决定下车离开。
但林少康又拦住了她,并把车门都锁上,让人感到惊慌。
“少康哥,你要干什么?”
“我想把话说清楚。”
“还要怎么清楚?”
“我不明白,也觉得奇怪,明明是我先认识了你,为什么你却爱上我哥?难道,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叶紫萱听后浑身发冷,不禁打了寒颤,惊恐地看着他:“你,怎会那么想?我以前怎么会认识你哥呢?”
“那我就问你,你究竟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我……”叶紫萱又卡住了,不知所措,她强令自己冷静些,才缓缓道,“这个……我不清楚,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这种事也很难说清楚。”
“是吗?”林少康质疑地盯着叶紫萱,让她感觉望而生畏。
但随后,他又继续问:“那你该知道我哥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吧?至少知道他何时开始对你有意思吧?”
叶紫萱怔住了,她终于说不出一个字了,紧张地望着对方。
“你怎么不说呢?”林少康步步紧逼。
叶紫萱嘴唇微颤,眼圈红润,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上来,她也不能说出实情,否则会引起更大的骚乱的。
“快告诉我,我哥什么时候爱上的你?你们……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苟且在一起的?”
叶紫萱听他的措辞很难听,当时就受不了了:“请别用这样的词汇侮辱你哥哥,我们没有苟且,我们只是互相爱慕!”
“爱慕?你爱他?可是,你们才认识多久?”
“爱是不分时间的,也许只因为一眼,我就爱上了,也许是某个动作、某句话,就令人爱上了。这些都没有定论,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太多的理由。”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信?”
叶紫萱无话可说了,只悲伤地摇头,不再解释。
然而,沉默更让林少康憋气,他攥紧拳头,身上都冒了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