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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昔年往事(二)比武较艺

陆先机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在那里大放厥词,也不知该如何求得旁边的司马世家的掌门人的谅解,不过好在人家有那个肚量,不会计较,否则的话,陆府说不定哪天真地会被人铲平了。

司马风此刻终于停止了如云里雾里的说话,眼睛定定地打量着那位看起来很威风的人物。

陆先机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似乎还想说出别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忙打断道:“清儿!不得无礼,还不过来见过你司马伯伯?你方才还对司马伯伯的公子说那等无礼的话,你……”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陆晓清大声嚷道:“爹是坏人!不帮人家出气,人家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着气哼哼地掉头跑了,害得陆先机赶忙冲身边的,司马世家的掌门人陪笑脸以示歉意。

司马老爷子咳嗽一声,对呆若木鸡的司马风道:“这位是陆盟主,刚才那位是陆盟主的千金陆晓清,还不过来见过陆伯伯?”

司马风彻底呆住了,想不到刚才那个黄毛丫头还真有些来头,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眼前这位陆盟主该不会像他的宝贝女儿那样蛮横不讲理吧?听说武林盟主可是很厉害的角色呢。心中不由得有些害怕,倒不是为自己担心,而是……他晃晃脑袋,躬身施礼道:“见过陆伯伯!”然后又抬起头来期期艾艾地道:“陆伯伯,你该不会真地铲……”

老爷子重重地咳嗽一声打断他道:“风儿,你成天就会在外面惹是生非,现在我罚你立刻给我回去,没我的允许,不许出门,听到没有?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司马风如获大赦般撒腿就跑,他以为事情总算可以完结了,但从这以后,麻烦才刚刚开始。

陆晓清从来都没受到过如此大的羞辱,因而第二天便拿着自己的宝剑跑来司马府去叫门,说要挑战司马风。

司马风虽受乃父嘱托,不得伤她一根汗毛,但心中却颇为不满,明明是这陆晓清出言不逊,事后又不肯道歉造成的,怎么反而像是他冒犯了她呢?

陆晓清自以为可以凭自己的精妙剑法打败司马风,但想不到她的剑法在司马风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不仅没攻到司马风身前半寸,而且好几次都被重重的单刀震得手腕发麻差点脱手。她心中气恼不已,大喝一声,猛地伸剑刺向司马风的门面。

司马风本就被父亲的吩咐弄得满腹牢骚,此刻见陆晓清对他的无聊挑战仿佛要没完没了地继续下去,而且还越来越嚣张了,对这位大小姐的耐心一下子便到了极限,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因而毫不客气地伸刀背在她的剑上狠狠地一劈。

“当啷!”一声,陆晓清手腕一震,长剑飞出老远才落地。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如此沉重的打击那可是前所未有啊!而司马风那个可恶的家伙不仅连声“承让!”都没说,胜了她之后马上便转身离去,似乎不屑去理会她这个手下败将。

陆晓清胸脯气哼哼地上下起伏,眼眶里泪珠打转,咬咬牙,拾起自己的剑跑出了司马府。

事后司马风被乃父狠狠地训了一通,说他意气用事,破坏了司马府和陆府多年以来的交情。司马风当然是一声不吭地默默抵受着劈头盖脸的训斥,但心里却是完全不服气。

从这以后,每年当陆晓清剑法有了些长进后,便会来找司马风继续挑战他,但却总不能胜过他。接连被挑战了几次之后,司马风已经被这小妮子搞得有些烦了,于是便故意诈败,单刀在和陆晓清长剑相交的时候,手一松便掉落在地。

本以为这位大小姐总算可以放他一马了,但陆晓清却看出了他是故意诈败,此后仍然经常来挑战他,而且由每年一次变成了隔三岔五地来叫门。

司马风被她搞得焦头烂额,后来终于学乖了,决定罢兵休战,他提议去外面比武,然后便带着陆晓清去小吃店里请她吃东西。陆晓清一有吃的便把比武之事抛之脑后了,后来每次她去找司马风时差不多都是,去光顾小吃店或是饭馆酒楼什么的,而她踏进司马府时也不像先前那样趾高气扬了,有时甚至还提议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战。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越走越近了,随着他们年纪的增长,司马风和陆府眼看着他们似乎一天比一天亲近了,于是都背着他们二人在考虑两家联姻的事情。

陆晓清越长大,人也越水灵越漂亮了,司马风也早将她的大小姐脾气忘得一干二净,并且越来越喜欢她了,怎奈陆晓清似乎是要将她小时候被司马风抓在半空,在她脑门上连弹好几下的事情记恨到老了,一直都不肯原谅他,总是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管他们有多亲近始终像是隔着一堵墙似的。

司马风讲完这些之后,倒了满满一碗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愁绪满怀借酒消愁的时候,此刻在陆府中发生了一件称得上惊天动地的事情。

陆先机本来在正和沉石在大厅里商议着一些武林大事,才说到事情的关键所在,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震天的哭声。俩人都愣住了,要知道多年来,陆府从来就没发生过虐待奴仆之类的事情,当然就更不会听到如此震天的哭声了,不过这哭声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等他们走出大厅时,都被眼前所见弄懵了,嚎啕大哭之人竟然是陆晓清,她不是去给奇天云赔礼道歉去了吗,怎么哭着回来了呢,看她那神志恍惚萎顿不堪的样子,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陆先机急急问道:“茉莉,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怎么哭成这样啊?”

茉莉满肚子的牢骚正无处发泄,此刻就像是放回林子的小鸟重获新生一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将陆晓清蒙受奇耻大辱的前后经过都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陆先机和沉石都听得面面相觑,想不到奇天云表面上是要陆晓清去给他道歉,但其实却早就准备着要整一整她,不然的话那个什么“天下第一辣”怎么就刚好派上用场了呢?俩人都呆呆地对望着,看来让陆晓清去向奇天云赔礼道歉的确是个错误的决定。

陆先机见茉莉还愣在那儿,兀自不停地数说着奇天云的种种差劲之处,便喝道:“还不快把她扶进房里去!”

茉莉这才想起还有比讨伐奇天云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赶忙扶着走路东倒西歪的陆晓清往她的闺房走去。

陆夫人听说她哭着回来了,颇有些不放心,便特意去她房间瞧瞧,待茉莉讲明事情的原委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她死不肯承认自己会嫁入司马府,这才硬着头皮把面给吃完了,一时间颇为不解,便叹了一声道:“清儿,你也真是,嫁入司马府有什么不好的?咱们两家关系一向不错,而且你们两个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却被小心翼翼地给陆晓清额头敷冰块的,茉莉的哀求声给打断了:“老夫人,你就少说两句吧,小姐说要杀了他们两个只不过是说气话而已,你真想逼她去杀人吗?”

陆夫人被抢白一通,却也无话可说,便灰心地摇摇头道:“算了算了!我以后也懒得管她这些事情了,可别到时候她又记恨我这个做娘的。唉!”说着竟真地离开了陆晓清的闺房。

陆先机在大厅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天下第一辣、天下第一辣……”

沉石见他总是念叨着这几个字,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便默默坐着,不敢随便打搅他。

陆先机念了很多遍之后,口中忽然蹦出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的四个字:“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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