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千问卫乞丐：“卫兄，你既然是李焕新的小舅子，那你知道钟馗和你姐夫的关系吗？”李小千是十分在意这件事情的。
卫乞丐又吃了一串烧烤，转头对烤羊肉串的老板又要了一百串，才转头对李小千说道：“老弟，这个钟馗，你不要提了。”
“为什么？”
“这****的就是一个混蛋。”卫乞丐骂了粗口，突然觉得失态，笑了一笑，说道：“凡间的老百姓对钟馗尊敬有加，说他是捉鬼大师。这也不错，不过老弟你知道这老混蛋是一个什么人吗？”
李小千来了兴趣，他倒是不知道钟馗是什么人，在他的概念里，对钟馗的印象，和普通人差不多，只是李焕新的事情，让那个李小千对他恨到极点。现在卫乞丐突然说道钟馗的事情，李小千坐直了身躯，听他说下去。
卫乞丐说道：“老百姓只知道钟馗是捉鬼天师，但冥界的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姐夫的事情，就不多说了。我拿一件前不久发生的事情跟你说说。”
李小千的胃口被吊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卫乞丐边吃，边把不久前的一件事情说了出来。
几个月前，钟馗到贵州纳雍的一个穷地方去捉鬼，遇到一个喜欢音乐的少年。那个少年是一个喜爱音乐的天才，不过因为家里穷，努力了多年，不管是考北京音乐学院还是西安音乐学院，甚至是四川音乐学院，都只差一分。
而这一分只差，却是监考老师没有从这个穷学生的身上捞到好处。其他的学生对这些监考老师不是送钱就是送礼，或者请吃饭，而这个音乐学生，对老师们的只有真实水平的音乐展示。
几年的考试，都是遇到同样的问题。
于是少年决定放弃这些水深不见底的音乐殿堂的梦想，独自一个人来到北京为音乐奋斗。
和所有的织梦者一样，在西单桥下唱歌，到酒吧去找工作。
几个月之后时来运转，到了一个私人音乐培训学校当音乐老师，一个月四千块钱。
这也算是不错，岂料一个月之后，这个学校的校长，卷着钱跑了，少年白白的辛苦一个月拿不到一分钱不说，最后被学生的家长把他告了一状，少年被迫离开北京，回到老家。
被命运捉弄的少年想到了轻生，恰好这时候钟馗经过，问明了原由，对少年说，这不是社会不公平看不起穷苦人，而是他家的祖坟里有一件东西，挡住了他运气之光。
只要把祖坟里的这件东西拿出来，他的运气就会好了，而且告诉他。只要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再去一趟北京，即便是要考维也纳，能能考取。
少年信了，把事情告诉父母，父母都是迷信之人，觉得也是，请了阴阳先生挖开祖坟，果然从里面拿出意见物品出来，原来是一颗大号纽扣压在死者的胸口，闷了气，结果让子孙受气。
少年又踏上北京之路，拿着家里的所有积蓄，还带走了借来的一笔钱。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些监考老师们，都十分和善，显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贪婪的人，一个个全都是一副为了培养未来艺术家，倾其一生之力也在所不惜的样子。
诶，果然，少年报考了梦想中的维也纳音乐学院，竟然考中了。
这个做梦一般的事实，让少年的家人都十分欣喜，觉得这一次，少年为家里争光了。
考取是考取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
高昂的学费个出国的费用，是一件大事情。
去维也纳读书几年下来，至少也要花掉十几万欧元。
这个巨大数额，别说少年的家庭拿不出来十几万欧元，就算是十几万日元也拿不出来。
考取维也纳的梦想实现了，但是去读书的梦想却因为没有钱而不能实现。
这个事实，又让少年面对一个更为残酷的事实，没有钱的事实。
这个时候，少年又遇到钟馗，钟馗告诉他，他是贵州省唯一一个考取维也纳的人，是值得骄傲的。没有钱不要紧，回到家乡纳雍县去，请县电视台去他家采访，把穷苦的事情报上电视，希望得到各方的支持。
少年依言做了，县电视台的人觉得，纳雍县出现这么一位有史以来考取维也纳的学生，值得帮助。
于是马不停蹄前往少年的家，一番采访之后，上了网络。
效果如何暂且不说，半个月过后，一分钱的赞助都没有得到，倒是很多熟悉的有钱人豪爽的许诺了很多空头支票。
这个时候，钟馗又给他出主意了，既然少年音乐才华好，那么在县政府大礼堂举办音乐会，希望以这个方式得到好心人帮助。
少年找到县长，县长激励拍着胸口保证，要把这个演唱会搞好，让全国都看到纳雍县这个地方，是有音乐天才的。
在此期间，少年又得到了很多人的口吐许诺，一定会帮助他。
少年忙着准备音乐会，政府领导等人也很热衷，调场子，印海报，打广告等等。甚至，县电视台也做好了录像的准备。
其热情程度，不亚于打了鸡血。
这让少年觉得，县长这么做，一定是觉得他是一个人才，是纳雍县的骄傲。
少年的亲戚朋友，在音乐会之前的几天，开着三轮车，到处发单子，希望他们去县大礼堂看音乐会。
一切准备就绪，少年在当天晚上，为了感谢这些人，从家里带来了腊肉等等，做了一桌最有诚意的饭菜，请县长以及各单位的领导吃饭。
饭桌上，各领导纷纷表示，此子前途无量。而少年，对这些领导，几乎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
然而第二天，少年接到县长的电话，就说今晚的音乐会不开了，原因是怕人太多，会有危险。然后就挂了电话。
少年傻眼了，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打电话给县长问这是为什么，县长直截了当告诉他，他没有资格举行音乐会，这是一个骗局，他拿到的那张考取维也纳的录取通知书，有可能是假的。
就这样含糊其辞的拒绝了，之后，就是关机。
面对这一切，少年和他的家人，也都傻了眼。
而这个时候，钟馗出现了，他对少年说：“你昨天感谢所有的人，却不感谢我，我是你心灵的领路人，你却在他们的目前卑躬屈膝。所以，我不会让你顺利的去维也纳的。”然后，一抖袖袍，离开了纳雍县。
钟馗对这个少年的帮助和最后的无情离开，完全是凭着兴趣，戏耍了这个追梦维也纳的少年。
卫乞丐讲完了拿着的一串烧烤只吃了一半，李小千却沉默着。
他不知道卫乞丐说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但是李小千知道，这是钟馗为了自己的兴趣，将一个已经放下梦想的少年激起来，结结实实把他当猴子一样刷了一遍，然后挥一挥衣袖，潇洒而去。
李小千说道：“钟馗这个人神出鬼没，要找他报复实在是不容易，只有找到他的家人，来阴的手段把他逼出来，再从中下手了。”
卫乞丐说道：“不瞒老弟你，不管是天庭还是冥界甚至是地狱，知道钟馗住在哪里的人，不会超过五个，而这些人，都是我们不能接近的。要探出钟馗家住在哪里，谈何容易啊。”
卫乞丐的话，和李焕新讲的差不多，李小千点了点头。
只要任何一点有关于钟馗的消息他都想知道。现在的李小千，十分渴望李智何将情报队训练出来，去帮他调查钟馗这个混蛋。
不过，李小千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现在的李小千对找到钟馗的家庭不抱希望，不过在不久的未来，李智何的情报“黑鹰”却给李小千带来一个巨大的惊喜。当然这是后话。
李小千不想继续聊那个被戏耍的音乐少年，话锋一转问道：“卫兄你来找我，不是单纯的老投靠我那么简单吧。”
卫乞丐一脸正色，说道：“我投靠你是真的，只要说半句假话，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李小千吃了一惊，要知道，冥界的人只要发了誓，就比什么合同协议这些有约束力，因为发的誓言，只要违背了，就会灵验。
这一点，要比凡间好得多。
凡间的话，别说发誓了，就算他一天对你发一百个毒誓，都不靠谱，即便是签合约，只要不履行，也不能把他怎么。
这一点，冥界和凡间是有区别的。
而卫乞丐这么发誓，李小千却是信了。当初他为了和小七开玩笑，随便发誓，哪里知道城隍爷一脸严肃的警告李小千，说不能发誓，要是发了誓到时候做不到，就会遭到天谴。当时把李小千吓得没有当场昏过去。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誓言的用处。
“既然卫兄你来投靠我，那你的姐夫？”
“你当初在会稽山把四大金刚派来的那近千人打得落花流水，我就打算跟你混了，但是四大金刚一直在公主的面前说要把你除掉，我就觉得，等风头过了再说。哪里知道老弟你不但没有被干掉，反而越来越强。又加上你帮我姐夫做了这么一件差一点赔上一切的事情，我就决定跟你了，以后上刀山下火海，我卫乞丐冲在最前面。”
说着话，卫乞丐拿起酒瓶，对李小千说道：“千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