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央泸州是一块古老的修仙大陆,这里道门林立,修仙道统从那上古时期传下并流传至今。
然而在这一块如今被一流仙门所掌控的土地之上,传闻中却是被那仙外魔道修士统治了大半纪元。然这早已过去,便也没有提及的必要了!
北央泸州的北圣神都是修仙世家所掌控的一座巨大城镇,这里有三大古老的修仙世家,钟家、乔家和高家,这三个堪比一流仙门的势力家族!
他们高高在上的俯瞰着这个充斥着贪婪、****、邪恶的世界,他们是否清洁如白莲不染上丝毫欲念了?不,他们从来都是带着厌恶的眼神看着这些世俗之人,然而却带着更大的邪恶、残忍写着自己的光荣与高尚。
就像那钟家对待自己的一个族人一般。
钟家这个古老的修仙世家,他神秘、强大,深邃古老的传承流淌在每一个族人的血液中。他们的骄傲就像骨子散发出的一般,他们也正为自己的身份感到无比的自豪。
然而,有一个人却是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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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跪是不跪?”
钟家家主的书房中,家主钟安看着眼前这个眼中带着血丝、额头爆着青筋的,身子绷的紧紧的七岁孩子,眼中带着一丝深深的厌恶。
“不跪。”
这个孩子大声说道,语气很是不客气,这倔强就像是他与生俱来,是他的本能一般。
钟安摇摇头眼中厌恶感渐渐褪去。他的子嗣众多,然而面对面前这个天赋极差,又从不曾称呼他一声父亲的儿子他根本没有必要再去强加管教。
能让他在意的除了自己的修为和权势之外便只有一个很是出色的儿子和一个乖巧的女儿了。
“罢了,你回去跟你兄长道一个歉就罢了。”钟安想到这里,淡然的喝了一口茶后随意的说道。
孩子闻言死死的盯着男子,眼中带着怒气狠狠的说道:“父亲不是我的父亲,母亲却是我的母亲。那钟潜和其他钟家子弟可以侮辱你但是不可以轻视我的母亲。”
钟安一听,重重的放下手中茶杯。
“砰!”
他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杀意,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他周身散发而出,并带着阵阵杀意向着孩子席卷而去。
“砰。”
孩子那瘦小的身子被杀意击中,重重的被抛在了距离原来站立处几米之外的厚重土地上。
“你个逆子。”
钟安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躺在地上的孩子,没有一丝怜悯。他钟安曾几何时他这样被人说过,即便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然而这样轻视他也绝不能容忍。
孩子艰难的站起身来,那瘦小的面庞上带着一丝沉重的苍白,嘴角挂着一丝残留的血迹。不变的是眼中的倔强很恨意!
“天下愚人惧你,我钟瞻不会。当年你如何对待我的母亲的,他日我便千倍还之,即便以身死为代价也要给你最为恶毒的报复。”
这个孩子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怨气的话语就像是最为郑重、严肃的告诫一般。
钟安闻言气急,面色变成铁青之色。多年的涵养和深不可测的城府在顷刻间消散,仿若凡人。
“好好好,我钟安纵横一生最大的错误便是生了你这样一个逆子。你明天就给我离开钟家,我看你这个无法修炼的废物怎么给我实现你的报复。”
钟安说出三个好字,这个让他在古老修真世家面前丢脸的逆子不要也罢。
说完,他心中也不由暗暗觉得好笑,这个连生存都不能保证的孩子竟要给自己最为恶毒的报复,他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事。
这个叫钟瞻的孩子瞪大着那双深邃的双眼,眼睁睁的盯着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神采奕奕的男子。
终于钟瞻深呼一口气再次开口说道:
“他们觉得骄傲的钟家名分我钟瞻从不稀罕,自母亲离开的那一刻起,我钟瞻便再也不是钟家之人。你钟安从此以后也不是我的父亲,今日我便还你钟家血液,自此以后我同钟家再无关系。”
说完,钟瞻那双稚嫩的小手从怀中拿出一柄泛着青光的匕首,扔掉了刀鞘后一刀划在了自己的手脉处,顿时鲜血直流。
钟安看着这一切,眼神冷漠。
终于,他渐渐的看着脸色愈加苍白的钟安,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寒意。这是对一个孩子心中那份狠戾深深的忌惮之意!除此之外他不带丝毫的同情。这样一个目无尊长且无潜力的儿子,他也从没有稀罕过,即便身死钟安也不会为他落下一滴泪。
房中静的可怕,满房中尽是‘滴答、滴答、滴答’之声,这是血液低落在地上的声音。
虽是夏季,在这样一个气氛下心就像滑落到了那寒冷的冰窖中。
“砰。”
突然,一个人重重的推开了房门,这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先是看了一眼面色冷漠的钟安,当他看到转头看向已经昏厥在了地上手上的鲜血还是不止的流淌的钟瞻之时。赶忙上前一把手抓住钟瞻的小手,用灵气修复着断了的血脉。
几个呼吸后,直到这老者看到自己终于止住了钟瞻的不止的鲜血之后,他方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并从怀中掏出一个泛着红光的丹药塞入钟瞻的口中。
丹药入口钟瞻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苍老面孔后,无力有惊喜的喊道:
“宿爷爷。”
宿爷爷见钟瞻没有大碍,勉强对他一笑。然后抱起钟瞻,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钟安的书房。
钟安望着这一老一小离去的背影,眼中泛着冷冷的寒光。然而终于嘲讽的一笑,他的心思还要放在自己长子的婚姻上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琐事。
这逆子,不!这和自己毫无干系之人就随他去吧。
……
宿爷爷背着钟瞻走在回钟瞻所在钟家西院的路上。
这时候钟瞻已经渐渐的清醒了过来。他的思绪飞的很远,仿佛看见了自己即将离开钟家的幸福一幕。
“宿爷爷。”钟瞻呢喃似的叫了一声。
“嗯。”
“我们今晚就离开这钟家好吗?”他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轻松写意过。
宿爷爷一笑:“好,瞻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也爷爷可以教我修真吗?”
钟瞻说这话时,小小发亮的眼中带着期待和紧张。
“宿爷爷老了,修为低下。恐怕教不好我们的瞻儿。”宿爷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且宿爷爷心中还有一个夙愿没有完成,所以怕是不能教瞻儿了。”
钟瞻闻言,小手捏的紧紧的。终于她失望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微笑,开心的说道:
“那我们可以去离北圣神都很远的地方,然后去那些飘渺的仙门。他日学成通天仙术后,我要站在北央泸州的顶峰,让整个钟家都感到畏惧,也让我的母亲为我感到深深的自豪。”
钟瞻苍白的面庞上带着一丝遥遥的希望,这样一个愿望在他看来很是真切与自然,他的心在这一刻就真的像一个孩子一样美的很厉害。
宿爷爷听后露出一丝笑意,不言不语。那浑浊的眼睛看着前方,他仿佛也看见了钟瞻母亲在盈盈暖风中驻足微笑的模样!她在为自己的孩子感到深深的自豪和骄傲!
说话间,他们路过了钟家的演武场。演武场钟家子弟众多,其中一个眼尖的孩子看见了在宿爷爷背后的钟瞻,他轻轻的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一个钟家子弟,笑着问道:“这不是族长的废物儿子吗?”
“是啊,听闻当年他的母亲在一流仙门中天赋极高,没想到竟是生了这样一个无用的孩子。”另外一个孩子亦是说出了一些秘辛。
前面说话那孩子闻言又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后方才秘密的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晓,那就是当年他的母亲和高家家主约好结成亲家,所以至今这小子还和高家小姐有着婚约呢。”
那人闻言一惊,暗暗摇头道:“可惜了,本来也门当户对,但是如今竟然要嫁给这样一个废物。”
钟瞻自是不知晓这一切,他的心中此刻尽是那遥远的修真仙门和一句让他充斥着愤怒的‘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