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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 第二十五章 祸起萧墙奇谋空

漳州城距海畔约有五十里之遥, 在这等月暗星稀的深夜中驱车前往, 原本是一段艰难的路程, 然于掌柜在漳州经营多年, 对这一带地形早已了如指掌, 加之马车制作精良, 行走轻便, 马匹训练有素, 因此不过半个时辰光景, 海岸便已近在眼前了。

郑雪竹自车上跃下, 低声向龙星儿道: "星儿, 你将景云公主穴道解了, 放她出来罢。这许多时日她被我们一路挟持南下, 亦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说起来, 我们确有些对她不住......唉, 家国之事, 有时也顾不得这许多......"

龙星儿应了一声, 掀起车厢内的夹层盖板, 将景云公主从中拉出, 伸手在她胸前背心疾戮十几指, 解开她被封的穴道, 扶着她走下马车。海风之中,她的一身红衫便如一朵娇柔的牡丹, 飘摇颤动不止, 更显袅娜弱质。

郑雪竹见到景云公主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 心中更增了几分怜悯之意, 遂尽力将声音放得柔和, 轻轻道: "你便在这周遭走上一走, 也好透一透气, 再过片刻自会有人来接你上船入海。你生长深宫, 大约连真正的江河湖泊都未曾见过, 此番乘船渡海, 难免要经受惊涛骇浪, 只怕当真是苦不堪言。但只须忍受十余日风浪颠簸, 到得台湾后, 我父王定不会虐待于你, 尽可放心。你原不过是一介弱女, 我也知这般挟持于你, 非但殊不光明, 更是欺凌妇孺的为人不齿之行, 然而此事原非个人恩怨, 而是家国之仇, 任何人在它面前都须得......"

话犹未了, 忽听景云公主清清细细地道: "六军不发无奈何, 宛转娥眉马前死。红颜薄命, 千古一辙, 你又何必多说? "

郑雪竹未料景云公主竟已看得这般透澈, 一时间不由怔怔地无言以对, 只眼看着她轻云般飘飘向海畔走了开去,背影中似乎透着无尽的凄楚与感伤, 在烟波浩渺, 穹苍一色的台海夜景下, 更显得孤寂无助。

郑雪竹咬咬下唇, 止住自己纷乱的思绪, 唤了声"星儿", 却不见有人答应, 定睛看时, 却见龙星儿不知何时已离开了自己身畔, 此际正站在一簇礁石上, 柳眉微皱, 面沉似水, 显是又有了不快之事了。

郑雪竹见龙星儿这等薄怒之状, 心中不由暗暗好笑, 转身行至礁石旁, 纵跃而上, 攀至龙星儿身侧, 轻声道: "星儿, 你可是怪我与景云公主话说得太多了么? 我这番言语原无他意, 不过是因欺侮弱女, 于心有愧, 故此安抚她几句, 你不必......"

龙星儿忽幽幽地道: "雪竹, 在海的那一边, 便是你的家了么? 你此时此刻却可曾望见了什么? "

郑雪竹与龙星儿相处日久, 见惯了她刁蛮急躁,激烈嗔怒的模样,此刻骤然听得她这等悲凉易感的言语,心底不禁也浮上一层淡淡的乡思之愁,恍恍惚惚地道:“我同你一样,望不见台湾的情形,但却能感受到由风涛传来的气息。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父王与陈军师此时定是彻夜难寐,盼我们早日归来……”

龙星儿遥望着夜幕中海阔天远,惊涛拍岸的苍茫之景,缓缓地道:“雪竹,昔日你在扬州梅花岭上,与陈思昭订下一年归台之约。时光易逝,此时距当日立约之期,已近半年,再过得半年光景,你可是要践约了么?”

郑雪竹低头沉思半晌,道:“一年归台之约确是我与陈思昭当日订下,但其中所言归台,乃是我们二人同归,而绝非我独自返回,将他留在中土。他此来中土,原是奉了父王之命,寻我回台湾,并兼护卫之职,然此刻他心智迷失,为人控制,只怕反需我去寻他,强行将他带回了。他的武功绝不弱于我,倘若与我交起手来,胜负之数实难以预料,能否履践一年之约,则更是未知了!”

龙星儿涩声道:“若是来日你寻到了他,制住了他,又到了一年之期,你二人便须一同归台了罢。”这句话说得干枯无力,显得颇为压抑无奈。

郑雪竹道:“不是二人,是三人同行入台。星儿,你大约还未见过台湾景致罢?此番你随我们乘船渡海,如果天公作美,一切顺利,那么,一船明月一帆风,十余日便可到……”方兴致勃勃地说至此处,忽见龙星儿脸色渐转悲戚,目中泪光眩然,不由得悚然住口,低呼道:“星儿,你怎么了?”

龙星儿心头酸楚,轻轻摇了摇头,道:“雪竹,我不能随你入台。”

郑雪竹未料龙星儿竟如此断然地拒绝自己,一时间早已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均哽在喉间,一个字也无法吐出。耳边但听得龙星儿续道:“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鲁王部属,时刻要与唐王分清界线。你与其他唐王部属不同,不与我们为敌,却倾力诚心相助我们抗清,因此我才肯与你在一起……然而据我所知,台湾郑氏一脉,并非人人如你一般,执意与鲁王为敌者比比皆是,即便是延平王爷本人也常常拿不定主意,以致你在台湾多受攻讦,处处掣肘。郑氏不肯背唐,正如星儿不肯背鲁,唐鲁旧怨,至今难解,既是如此,我到台湾却是为了什么?我仗剑江湖,无根无蒂,自不必畏惧他人的私议白眼,但你身为延平世子,若是带了我这个来历不明的鲁王部属回去,岂非愈加授人以柄,自陷于不利之地?雪竹,一年期满之时,你自同陈思昭回转台湾,我却是绝不会与你同去的了!”

郑雪竹大笑道:“我持议联鲁抗清已有多年,身受的排挤倾轧早不计其数,即便他日带一名鲁王麾下女子入台,亦不过是在千百条攻击我的口实中再加一条罢了,又值得什么!”

龙星儿低下头去,轻叹道:“雪竹,我早已反复想过此事,在这件事上,我只怕看得比你更加透彻。我既不肯叛鲁投唐,一旦随你入台,定然绝难容于郑氏上下,反要牵累于你。唐鲁世仇,由来已久,其间有许多事情都不是你我的力量所能化解的,正所谓天命难违,百般挣扎亦是枉然。”

郑雪竹情知她说的着实在理,当下亦不好再强劝她入台,只得强笑道:“星儿,此番我归台后,绝不会放弃联鲁抗清之志,终有一日要重返中土,与你相聚……”

龙星儿黯然道:“雪竹,以今日台湾形势来看,联鲁抗清之议终属渺茫,即便你来日重来寻我,亦不过是一时小聚,你的根基便在台湾,终究还要回去,徒增许多别离之苦……”

郑雪竹听得她这等感伤之言,心头亦生起了一阵空荡荡的怅惘失落之感,低声自语道:“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古往今来,人世间最难的便是别离……”

龙星儿忽“嗤”地一笑,道:“雪竹,我们当真是痴得够可以。你想想看,归台也好,离别也好,都还是半年多之后的事情,现下我们不是好好地在一起么?自今日算起,尚有至少半年的相聚之期,我们不好好地尽欢珍惜,只顾想着那么远作什么?”

郑雪竹亦同声笑道:“不错,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生贵在把握今日,何必总要挂念将来之事?”大笑声中,已自怀中抽出那管白玉箫,凑在唇边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正是当日他在扬州梅花岭山亭之中,就着夜雨孤灯吹奏的那支《苏武牧羊》。

凄清苍凉的曲调如秋风萧瑟,如孤雁嘶鸣,回荡在台海的连天雪浪,不尽涛声之间,更显寂寥沉郁。身当此情此景,这等曲调确是分外引人哀思。龙星儿终于忍耐不住,泪珠簌簌而落,将衣襟染湿了一片。

一曲终了,郑雪竹将玉箫复收入怀中,转向龙星儿,勉强笑道:“星儿,我们又不是在今日便要分离,何必如此悲悲切切?”口中一壁说话,一壁伸袖为龙星儿拭去面上泪水。然终是心头伤悲,难以自抑,本在劝龙星儿宽怀,自己的眼眶却也有些红了。

龙星儿心绪激荡,悲喜交集,禁不住轻轻拉住郑雪竹之手,朱唇微启,正欲开言,无意间眼角余光一瞥,见到一事,不由惊呼道:“啊呀,不妙!”

郑雪竹见得她这等惊惶之状,禁不住心头一震,顺着她的目光向海边望去,却见景云公主不知何时已攀至海中一块巍然壁立的礁石之上,呆呆凝望着脚下的千千万万重浪涛,一任她身上红衣、头上红巾在海风中高高飘扬,仿佛海面上绽开的一朵云霞。她立身的礁石原本有七尺余高,但此时天近拂晓,海水不断上涨,已将礁石淹没了大半,只有不足三尺的部分尚露在水面以上。看景云公主摇摇不稳的身形,似乎只消有一阵稍为强劲的海风吹来,便会将她带得坠入海中,随浪而去。

郑雪竹目睹这等惊险情景,未料景云公主一介柔弱女子,竟有如此刚烈的举动,一时间亦有些乱了方寸,疾呼道:“小心……”作势便欲飞扑而上相救。

忽听景云公主尖声叫道:“休得近我!你若再踏前一步,我立刻便从这块岩石上跳下去!”

郑雪竹挟持她奔走多日,早已熟知她这等外柔内刚的性情,深信她既说得出,便一定作得到,眼下接应的船只将至,大功已近告成,自己水性不精,休教在这最后关头逼死了她,当下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驻足原地,叫道:“你究竟却待如何?”

景云公主颤声道:“我……我……总之我不要你过来……”狂风呼啸,惊涛轰响之中,她娇柔清细的声音显得愈加微弱,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断绝一般。

霎时间, 郑雪竹心中已闪过了十几个念头, 但每一个念头都绝非十全十美的计划, 无法完全保证将景云公主毫发无伤的救下。心头虽极为焦虑, 却终无法上前半步, 眼见海水一寸一寸地上涨, 亦只有遥遥与她僵持。

正在双方均骑虎难下,进退不得之际,忽闻一阵闷雷般的声音自身后遥遥传来,似乎含着极大的震撼和杀意,要将一切阻挡它的物事尽数摧毁,踏作齑粉。

郑雪竹初时尚疑心自己在风涛中立得久了,产生了幻觉,然回头看龙星儿与景云公主时,却见她二人也正在朝自己身后方向侧耳倾听,显是亦已感觉到了异状,只不知来者究竟是何等物事,竟然有这等神魔般骇人的威力。

其时天近黎明,东方海天交接之处已隐隐露出一抹鱼肚白色。晨光熹微之中,但见一队铁甲骑兵自漳州方向乌云般逼将过来,将自己所有去路尽皆封住!

郑雪竹素来艺高胆大,即便是千军万马在前,亦往往无从畏忌,谈笑自若间便已脱身。而眼前这队军马不过两千余人,却令他感到极为棘手,情知遇上了难以应付的大敌,一时间苦无对策,连额上都冒出了冷汗。原来,这两千军马并非寻常骑兵,而是清军中纵横天下,无坚不摧的连环马阵!

连环马又称拐子马,昔日满人之祖金国攻宋之时多用此阵,踏破疆场,扫荡中原,无人能挡。其厉害之处在于人马俱披重甲,戴铁面,寻常刀剑皆不能伤,而马匹或十骑一组,或五骑一组,彼此之间以铁索紧紧连结,进则同进,退则同退。阵法一旦启动,便如无数面铜墙铁壁同时包抄而来,近战以长抢攒刺,远战则乱箭齐发,即便是武林高手亦难直撄其锋,若无专门克制它的钩镰阵势,惟有趁阵法尚未合围,尽快自旁侧空隙处突出,从外围反攻,方有胜算。

郑雪竹熟读经史,敏于军事,对这连环马阵的威力自是极为清楚,只是未曾料到它会在此时此地出现,用于围攻自己。一时失察,先机已丧,连环马阵已占住了西南北三面,而东面便是茫茫台海了!

郑雪竹正自惊惶无计,连环马阵已逼至近前百步之处。骤听得阵内有人低叱一声,继而一条极长极粗的软索自一队铁骑身后挥出,直挥向海中礁石上的景云公主。

景云公主本不会武功,身在礁石顶端自是无处闪避,更兼此刻已被眼前铁骑奔腾的阵势惊得呆了,虽见软索挥近,竟丝毫不知挣扎。眼见那软索牢牢缚住了她的腰际,一牵一拉,将她如同纸鸢一般甩上了半空!

郑雪竹见状不妙,暗思自己被劲敌重重围困,景云公主是此刻手中惟一的凭恃,倘若制住她令敌人投鼠忌器,或有突围之望,如何却能任她被人夺去?思及此处,牙根一咬,亦顾不得许多,当即一扬手,向软索中段射出十余枚银针。“嗤”、“嗤”数声轻响,银针尽数射中软索,深深地嵌了进去,而软索本身却丝毫未损,去势亦不曾稍缓,仍是将景云公主拉向阵中。原来这软索并非普通材质,而是以坚韧之极的豹筋混了银丝制成,即使是宝刀利剑亦未必能伤,何况是区区十余枚细小的银针?

郑雪竹见景云公主终于落入敌手,绝望中心头竟自一动,扬声叫道:“于掌柜既已向大清投诚,为新主效力亦在情理之中,却何妨在此一见故人?”

话音方落,便见面前几队铁骑向两翼闪开,只在中间的空地上留下两骑与自己正面相对。一人是全装惯带,总兵模样的军官,另一人却是方才护送自己一路出城的于掌柜,然此时面上已不见了日间的恭谨之色,而是换作了一副怨毒敌视的神情。

饶是郑雪竹多经战阵,处变不惊,骤然见到他这等目光,亦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个寒战,暗忖道:”我与他不过见过几面,对他说的言语一共也不会超过十句,我们之间可说是比陌生人强不了许多。他投靠清廷倒也罢了,为何却对我如此仇恨?”思量再三,终是悟不出其中原委,只得戟指叱道:“于掌柜,我郑氏待你不薄,你却为何叛主投敌……”

于掌柜双手紧紧握住软索,仿佛随时都可能冲上前来与郑雪竹性命相搏,此刻听得他这等言语,目中恨意更盛,冷笑道:“不错,郑氏待我确是不薄!冯锡范为谋我家田产,不惜罗织罪名,将我父亲构陷入狱害死,将我母亲逼得呕血而亡,他只道我远在漳州,不知此事,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早有人暗中向我通报。我一直佯作不知,隐忍不发,便是为了等待今日,一并相报郑氏恩德。延平世子,郑氏待我这等深恩厚义,我如此报答,大约也算对得住你们了罢!”他面容本就冷峻,此际唇边挂着一丝森然的笑意,更显狰狞可怖。

郑雪竹原只道于掌柜投敌是因贪生怕死或迷恋荣华富贵,未料其间竟隐藏着这等刻骨仇恨,不由得暗暗叫苦:“冯锡范一向倒行逆施,欺压良善,以致将部属迫得反叛,此事原也不足为奇。只是我与一干弟兄同他并无仇隙,却要将性命送到这里,便是代人受过了。”思及此处,不由得替鲁当归等人担心起来,忙开口呼道:“于掌柜,你家破人亡,虽是受冯锡范所害,然推根溯源,将这笔帐算到我郑氏头上亦未尝不可。今日我身陷重围,自知难逃此劫,但动手前尚有一事要问,你却将众家弟兄如何了?”

于掌柜尚未及答言,他身旁那名总兵却纵声狂笑起来,喝道:“郑氏反贼,你可是想见你的同伙帮凶么?我现在便可教你见到他们!”言罢,伸臂一挥,便有一名铁甲骑兵解下马头上的两只包裹,向郑雪竹掷去。

郑雪竹惟恐包裹内藏着什么火药毒物,是以不敢伸手挡接,拉起龙星儿纵跃丈余,严防不测。两只包裹撞在二人身后礁石上,跌落下来,自行散开,但见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滚将出来,赫然竟是鲁当归与荣掌柜!

郑雪竹见于掌柜临阵叛变,引清军前来追杀自己, 早知鲁当归等人多半已遭不幸,却终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此刻见到二人首级,一股悲愤之意登时自心底喷涌而出,颤声道:“鲁舵主,是我害了你们……”喉间哽咽,后边的言语竟然说不出来。

于掌柜陡见两颗人头,亦是面色大变,转头向那总兵喝道:“齐总兵,我向靖南王爷投诚之时,他亲口允诺于我,其余胁从之人便放他们一条生路,你如何敢不从王爷之令?”

齐总兵纵声狂笑道:“于掌柜,你不过是个投诚逆党,即便在郑逆麾下亦只是一介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有什么资格左右王爷的意愿?你说我不遵王爷之令,我却要你看看真正的王爷秘令!”言罢,自怀中掣出一幅白绢,掷到于掌柜脚下。

于掌柜浑身颤抖,拾起白绢展开观看,却见白绢上题着八个大字:诛尽杀绝,斩草除根。字迹飞扬激劲,似透着无穷的杀伐之意,正是靖南王耿精忠亲笔。

于掌柜昔日为郑氏效力时,曾多次盗取截夺耿藩文书,对他的笔迹自是极为熟悉,此际见了这封密令,方自如梦初醒,恨声道:“我念在昔日兄弟之情,不欲伤害他们的性命,未料你们竟如此不讲信义……”

齐总兵冷笑道:“对你们这些郑氏逆贼,又何必讲什么信义?你既如此念旧,何不就此便去与他们相会?”

于掌柜听他言语有异,方自一愕,却听脑后“铮”地一声弓弦响动,一支二尺余长的铁箭自背心直贯前胸,箭尾犹自在外震动不休。原来是一名铁甲骑士得到齐总兵暗示,向于掌柜射出了这支冷箭。

于掌柜伸手握住自前胸透出的箭头,目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瞪视着齐总兵,嘶声道:“耿老贼……你……你好……”话犹未了,口中鲜血狂喷,身躯一软,仆倒在地,就此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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