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东过恶风回,浪打天门石壁开。浙江八月何如此,涛如连山喷雪来。钱镠一箭射入钱塘江的滔天江水。这个当世海龙王下定了治水的决心。钱镠又射出一箭,击伤董昌。狂人董昌称帝被围攻而死。从此,钱镠割据吴越之地,穷尽奢华建设余杭,保境安民。成为吴越王。
我与慕容舞凤纵马太湖之南遇到光头和尚带领一对士卒而过。
“谅哥哥,你看那和尚带兵。着实可笑。呵呵。”慕容舞凤笑道。
“是啊。佛家最忌讳杀戮。和尚带兵闻所未闻。”我附和道。
光头和尚人高马大,听力不俗。纵马而来。怒道:“你们这俩贱民说什么!我乃江南第一将顾全武。”
“谅哥哥。那个臭和尚骂我!”慕容舞凤手持棋子,漫天花雨手法,作势待发。
“诶。他也骂了我。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们不与他计较,走吧!”我淡然道。
顾全武大杖一拦,喝道:“贱民哪里走?辱骂本将,留下性命来!”
顾全武仗法精妙,颇为勇武。有大将之风。此仗法如同江潮一般,沉浮无常。波涛汹涌,杀机暗浮。浙水仗法。用于近身格斗倒是十分难缠。慕容舞凤哪还与顾全武贴身较量,一手娴熟的漫天花雨手法,棋子飞舞只取对方要穴。最毒妇人心。慕容舞凤一记粉拳来得突然,直接打碎顾全武的琵琶骨。顾全武一身武艺还未用出就落得一个武功全废的下场。
“你……好毒!”
“你什么你!滚!下次嘴巴放干净点。”慕容舞凤给了顾全武一巴掌。一对士兵都是混饭吃饷之徒,哪会与慕容舞凤拼命?主将一败,溜得一干二净。
五日后,杨行密帐下大将杜洪反叛。杜洪向钱镠求援。顾全武受钱镠之命领兵破尽杨行密十八城。打得田頵、周本之辈丢盔弃甲。而后江淮第一将李神福临危受命出马擒杀了这个武功尽失的顾全武。
西子湖畔,余杭悦来客栈。我与慕容舞凤在此投宿。
“咦?这不是诸葛大哥吗?”一人目露精光,狡黠多智。我回头一看,巧遇石敬瑭。
“哈哈。你这个小贼。近来可好?”我打趣道。
“别来无恙。诸葛大哥,我来为你介绍。我身旁这位朋友叫刘知远,与你我同为江湖儿女。同道中人。探囊取物与我不分上下。”
石敬瑭身旁那人刘知远与石敬瑭同样狡黠无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幸会。幸会。刘兄弟。”
“幸会。诸葛兄。近日我与石兄打赌,谁能偷得钱镠那老家伙的警枕玉盘谁就是天下第一偷。请诸葛兄做个见证。”刘知远笑道。
“你们真是无聊。枕头和盘子有什么偷的?”慕容舞凤说道。
“咦?这位就是兄嫂吧!长得好生漂亮。嫂子你所不知。那老家伙用的警枕,一睡熟就会滚落。所以钱镠永远不睡熟。偷警枕难度大吧?钱镠睡醒时又常常喜欢在枕头旁的玉盘中用手写字。如果同时能偷走钱镠的警枕玉盘,那就是天下第一神偷。”石敬瑭解释道。
慕容舞凤被石敬瑭那一声嫂子叫得畅快,笑道:“石公子。小女子看好你获胜。”
两日后,钱镠的警枕玉盘被偷走了。钱镠心神不宁,将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大肆抓捕可疑人物,未有所获。
客栈内,我看着警枕玉盘散发柔和光彩问道:“石兄弟,刘兄弟。你们谁赢了?”
刘知远振臂一呼:“哈哈。是我!”石敬瑭神色黯然。
“自古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钩与国,一字之差。天地之别。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石兄弟不必灰心。”我开慰道。
“诸葛大哥说得好。我这就前往中原建功立业!刘兄弟可愿同石某一起去?”石敬瑭说道。
“石大哥,我和你一起去。这警枕玉盘就留给诸葛大哥。诸葛大哥,愿君好梦。”刘知远淡然一笑。
我叫店小二取出上好的绍兴女儿红,说道:“话不多说。今日我们三人畅饮到天明!”黄酒下肚,后劲十足。翌日,石敬瑭、刘知远北上而去。
我与慕容舞凤离开余杭,南下游览天姥山。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登高而游,视野辽阔,心情开阔。三山五岳尽可踏于足下,睹物思人。我有些想念贺兰山的斗奥宗。可惜了小师妹。罢了。人去楼空,不回去了。
天姥山上遇到了一个胖子,他说:“这位兄台,你那个枕头做工不错。怎么卖?”
钱镠的警枕留着也没什么用。我说道:“看你这么识货。一两银子便宜卖给你。再附送一个玉盘。”
胖子接过警枕玉盘说道:“真是太便宜了。多谢!”
我眺望东方,问胖子:“那东方的水怎么看不到尽头。那是什么?”
胖子笑道:“兄台。你没见识啊。那是大海。”
“水天相接,无边无际的是大海?”
“没错,是大海。不信,你们随我下山。”
我与慕容舞凤跟着胖子乘舟向东而去。河流入海,无边无际。
“没骗你们吧!嘿嘿。”胖子傲娇道。
“我乃斗奥宗诸葛谅。你我有缘,请问胖子你叫何名?”我问道。
“我不胖。我那叫富态。懂不?我叫王延政。幸会!”王延政摸了摸肚子。
“胖子。这船开向哪里?”慕容舞凤笑道。
“姑娘。都说了我不是胖子。唉!这条船开往福州,你们要去哪?我顺路送你们。”王延政叹气道。
“无所谓去哪里。谅哥哥,我们就去福州。”慕容舞凤决定道。
“福州可是闽王王审知割据之地?”我问王延政。
“是啊。就是我爹的属地。这条船是我爹从海路向中原唐室进贡用的。”
“原来胖子是王世子。失敬失敬!”
“诸葛兄,你少来这一套。我爹可是抠门的很,到福州我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
“没事。为兄虽然没钱,但请客喝酒没问题。王世子,到了福州放开吃。”我打趣道。
五日之后,贡船返回福州。福州之地,商贾云集。遍地有海外高丽、日本的货物奇玩。高丽的国王也姓王,与蜀王王建同名,与闽王王审知五百年前是一家。同宗之宜,做起生意更加红火。市集繁华。我见福州佛寺雄伟,百姓安居乐业便手抄了一份《往生经》交予王延政。
“王世子。既然闽王如此礼佛,我就锦上添花将此经书上贡给王爷。请你代为转交。”
“诸葛兄客气。我这有本我爹给的《白马佛掌秘籍》,反正也看不懂。就送给你吧!”我接过《白马佛掌秘籍》一看,全文似乎只写了一半。另一半可能跟洛阳白马寺有关。
三坊七巷有美食美景,我与慕容舞凤在福州游览三日。此时已是夏季。蝉鸣萦绕在古榕树之间,悦耳动听。数只罗鹊枝头嬉戏打闹。我不去看草丛。但不得不想起那一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