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试前几日,林开赶回到了炼器门。
不过,他并没有见到师傅的身影。
只是在炼器房里看到一人。
那人背对着他,挠头叹息,手里还捧着一样东西。
这人正是林开的二师兄,名叫辰虎。
他身材很魁梧,比林开还高出一个头来。
林开灵光一闪,试着把武气凝到眼睛,瞧向二师兄。
在林开没有武气之前,根本就不能看出武为境界。
而此时,他根据着曾看过的武书上描述,得知二师兄的武为已经到了筑骨初期巅峰。
而自己表现出的是筑骨初期。
他走到二师兄的身后,忍住想笑的冲动,粗起嗓音道:“辰虎,为何在此愁眉苦脸呐?”
二师兄正纳闷谁的声音,回头一见林开,大喜道:“林师弟回来了,太好了!我前两日偶得一大块玄铁,正想用来炼制把玄铁剑。你也知我不是很精通炼器,真怕把这难得的材料给弄废了。我还在想要不要先试试手,刚巧你回来了。你把握大些,这么大块刚好你我一人一把。”
林开拍手笑道:“哈哈,好大的玄铁!现在离比试之日还有三天。我需要两日时间炼制,还能赶得及,待第三日给与你。”
二师兄喜出望外,连连叫好,急忙把玄铁块交予林开。又与林开聊了几句,这才走出了炼器房,边走边说道:“太好了,比试又多几分把握!”
等到第三日,林开便把黑玄铁剑都铸造好。
它们锋利坚实,身长三尺,刃上透出着黑光。
二师兄拿到那黑玄铁剑后,笑得合不拢嘴,转身就前往练武堂。
林开自然也想试试这剑的威力,不过他并没有与二师兄同行,而是选择在炼器门后面的空旷地上练习。
等到林开练功回来之时,太阳已然快要落山。
……
炼器门的门主是罗万奇,也是林开的师傅。
十多年前,他在门派后山的山脉林中,偶然发现林开。
那时候,林开被锦被包裹,涨红着小脸嗷嗷大哭。
罗万奇是个大好人,当时已年近半百,且未成家。于是,罗万奇便收留下这个婴儿,给他取了名叫做林开。寓意是说,他的未来将始于这片山林。
尽管林开一直无法凝聚武气,不过罗万奇发现其在炼器上有着不一般的天赋,便纳为直接弟子。他时常看着正在认真锻造器具的林开,暗叹可惜。
他之前出去办了些私事,这时候才回到炼器门,刚好看到了练功回来的林开。
这几月不见的弟子却让他吃了一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林开居然晋升了两级!
“咦。你居然练到了筑骨!”
林开笑答道:“是啊,我武为到筑骨期了。师傅您刚回来啊。”
罗万奇闻言大笑,还以为自己瞧走眼。但之前林开确实不能凝聚武气,单靠体术的修炼,最多也只能到练皮后期。
罗万奇也知道冲破断脉的难度,心生疑惑,问道:“你是怎么就把断脉冲开了?”
林开当下把遇见水潭,然后冲开断脉的事情,与罗万奇说了一遍。
但他并没有说出乌青棍子的事情,因为那太过匪夷所思。而玉简不是本派武学,他怕师傅气恼,所以也是不敢提及。
“这就奇了。”罗万奇听完后皱了皱眉头,又道:“在那水潭边静坐,试着凝聚武气,就能冲破断脉淤血?这实在太过奇异,那水潭我也遇到过,不过也未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想是你平日勤于修炼,日积薄发所致。”
罗万奇也隐约看出了林开有些隐瞒,不过心里却很为林开高兴。
他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林开的肩膀,说道:“既然你已经凝聚得了武气,为师便教你轻功的运气之术,跟为师来。”说完后就朝里面走去。
林开跟在罗万奇后面,凝眼一瞧,却看不透其的武为境界,忖道:“许是跟师傅的武为境界相差太大,所以才看不出吧。”
两人片刻就来到炼器门的后堂前。那是一片空地,四角各有一根用青龙木制成的大柱,上面雕着甚多花草。
空地的四面各对四堂。东面、南面、北面分别是迎客堂、淬炼堂、齐聚堂,而西面则是后堂。
这空地的上面是没有遮顶的,从下向上望去可看到宽广的天幕。这里虽比练武堂要小得多,但也够罗门主平日指点弟子了。
只是,弟子们却不敢随意在这里练武,因为后堂连着的正是罗门主的私人花圃。弟子们也怕弄出声响,倒破坏掉罗门主的心情。
“开儿,你可要记好刚才我教你的运气脉络了?”
“师傅,徒儿已经记下!”
“嗯,现在我练演一遍给你看看。”
罗万奇说罢两足轻轻一蹬,骤然间已经跃上屋檐之上。而一转眼,又飘回地面!
在林开眼里,师傅起时如飞燕掠空,落时如蜻蜒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
“轻功最主要是两个字,一则为‘轻’,二则为‘稳’。开儿,你且试试!第一次不成也无妨,那就多试几次!”罗万奇看向林开,捋捋胡须,缓缓地说道。
“是,师傅!”
林开说着,眼睛开始注视屋檐。他已是真诀三层,尽管也可轻易跃上此屋檐,但完全是凭借脚劲达成的,并非像此时罗万奇般的优美飘逸。
原先他奔跑飞跃是运气灌至双足,没想这轻功却反过来而行之。竟将武气运至头顶,使全身重量都提到上部,这样只要脚下稍有凭借就可行于其上,也可身轻如燕,踏着无声了。
林开现在已理解这运气原则,当下意守丹田,引气朝上!
“起!”
林开大喝一声,双足只是微微发力,人便已轻飘飘就到了屋檐之上。他只觉身心愉悦,一蹬足更是要在瓦上撒腿就跑!
罗门主瞧着林开轻易便跃了上去,暗叹道:“孺子可教也!”
他捋捋白须,脸上尽是满意神色,但转眼他表情就变了。他可没想林开刚学成轻功,就想在屋瓦上拔腿狂奔!
罗万奇心咯噔一下,这房瓦看是要毁了!
当下拂面不忍直视,但半晌居然没有听到飞瓦碎裂之声,却只听到林开欢啸掠空的声音!
罗万奇一眼望去,才发现林开步履轻疾,在四面屋瓦上掠来又掠去,时而还窜上纵下如同飞菩落叶!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罗门主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想他也算武学奇才,却也花了近半年时间练习后,才像林开现在这样随意轻松。
林开在树林中时,已经练过很多次身法。不过身法虽然敏捷,却不知轻功要领,如今犹如醍醐灌顶,运用起来也是毫不费力。
……
翌日,晨鸟清脆啼叫。一朵乌云遮住冉冉升起的初日,须臾那乌云就散开,晨光照醒整个古剑派。
古剑派有七个支门和一个主门。七大支门分别是炼器门、剑阵门、快剑门、劲剑门、轻剑门、飞剑门、剑医门。其中剑医门和炼器门在武为实力上稍为差些。
七大支门门主均有数位直接弟子,而所有门主皆为主门下长老,负责护理整个古剑派并监管青年武者们。这些青年武者为古剑派的中坚力量,主要任务是解决门派间的争斗,以及培养众多新人。
这天正是比试之日,古剑派若说最热闹的地方,那莫过于在练武堂里。
练武堂宽敞又很有气派,里面有专门的比武台和观武区。
比试定在早上巳时,此时距离比试还有近半个时辰。
弟子们大多都是先于师傅们去了练武堂的,此时练武堂已经聚集很多弟子,有盘膝而坐正在养精蓄锐的,也有独自连招热身的。
此时,林开也来到了练武堂门前,他看着那棱角分明的“练武堂”三个大字,心中豪气顿起!
“就看看我这五个月时间的成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