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始终没有办法面对,无论是陈星宇还是严家俊。
因为我知道我心里那个缺憾从来没有被填满过,我爱的人是蒋言,一直都是他。如此这样,我能选择谁呢。
和两年前一样,我选择了逃离这座城市,希望能够借由一个星期或者是更长时间让我看清我想要的是什么。
秋天其实很短的,它是一年中最灿烂凉爽的时节,但真的太短了。我坐在驶离城市的高铁上,靠着窗,看着窗外不断倒影的树木,山群及那过往的房子,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倒是多了几丝清闲。
两年前,我离开的时候,是哭着走的,可现在的我异常平静,可以说冷静得很。
陈晕晕已经在车站接我了,这个大城市旁的二线城市的小县城的车站简单而朴素。陈晕晕着一身素裙,在车站等候,非常的引人注目。
我下车的时候,她飞扑过来,我笑嘻嘻地躲开了。
她轻轻拍了我下,嗔怪道,”你自己说怎么搞得,说来就来,不知道我这几天在忙吗!”
我只能做了个鬼脸,”对不起啦,不是一直说想来看看嘛,而且你结婚,我还不赶紧地来帮忙啊!”
“你能帮什么忙,还不是想着吃啊。走,先带你去吃一顿。”陈晕晕看看手表,”他还在急诊室忙,我给他打电话。”
她口里的他就是她的男朋友啦,不,应该说是老公啦。我忙说,”别,没事,我们先吃吧。”
陈晕晕见我挺尴尬的样子,就摆摆手,”好好好,我和他说一声,让他继续忙。”
然后我俩就拖着行李往出口去。
其实我见到陈晕晕很想把自己的事都告诉她,但是又一想,我能说什么呢?
说陈星宇有了另一个女孩,说我碰见一个很像蒋言的人?发现,事情或许也没发生到哪个阶段,而我只是迫害幻想狂而已。
生命中的每段经历如果放大了写,估计都是一个可以写的故事,但我们也仅是普通人。所以没必要说,也没必要写。
吃饭到一半,原本嘻嘻笑笑地,陈晕晕突然安静下来,很认真地看着我,我知道她绷不住了,她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你骗不了我,你就说吧,什么情况。”
我饭还在嘴里,看她这么说,我又不知道说什么,慢慢把饭吞了下去,然后就笑笑,”能说什么?可能就翻篇了。”
陈晕晕紧张了起来,”什么翻篇?”
我轻描淡写地说,”我可能结不成婚了。”
陈晕晕皱了眉头,”他有外遇了?”
外遇?这词第一次发生在我身上,我竟觉得好笑起来,我沉思了一下,说,”他其实有他的自由,不过我想问题不单是他个人的,我也有责任。”
陈晕晕立刻接话,”当然有你的责任。他对你真的已经很包容了!”
我一愣,然后又笑笑,是哦,他对我真的很包容了,我这种养不熟的猫,一直对他若即若离,他估计也很伤心吧。
最后我说,”所以,放他自由呗。”
陈晕晕估计也觉得话过了,又立刻安慰道,”没事没事,会碰到真命天子的。”
这一句话更是一道闪电,直接把我和她都给震住了。
我低头吃饭,然后抬头冲她笑笑,”当然啦!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虽然牛头不对马尾,但总算缓解了尴尬,我俩都笑了起来。
来到小县城的第三天,见过了陈晕晕的老公,文质彬彬,两人十分般配。然后闲暇的时候,就一个人绕着县城去转悠,到处拍拍照片,也想着下次的旅程该往哪里去。
其实,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放空,时常想起以前的时光,我是不是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偶尔想想也挺害怕的。
直到第四天,我在小县城的马路等红绿灯,一辆车驶过,在街对面,穿着洁白衬衫,身姿挺拔的严家俊出现,那一刻我不仅觉得眼花,还有了一种难言的感觉。
严家俊走到我面前,和我对视,他说,”楼品涵,我可找到你了!”
如若逃亡是一种私奔,那他是和我私奔的对象还是来抓我回去的人呢?
我只看到他飞舞的头发,还有他眼睛里闪闪发亮的一湾水波,嘴角浅荡的笑意,最后他的手抚着我的脸,在我额头上留下了他的吻。
而我则静静不动,一直注视着他。
想起了一本书名,会有天使替我爱你。所以,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