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卫胜景出手,就被黎塘天一拳狠狠地捶向腹部,他闷哼一声,后退两步,抬起头的时候,黎塘天已拉着林恩的手一头扎进了滂沱大雨里。
于是当晚,黎塘天华丽丽地感冒了。
洗澡的时候,打喷嚏如同机关枪一样,把浴室的门都震得动了动。
看得一向硬心肠的杜明都有些不忍:“黎塘天,不是我说你,你这身体也太娇气了吧,动不动来个中暑,中暑后还他妈,的给老子感冒了,这样吧,给个建议你,回你老妈的肚子里再待上个十个月再钻出来,当个女人得了,啊,娇气没人说你了,嘿!说不定还有帅哥……”
“哈啾哈啾哈啾!”连连打了三个哈啾的黎塘天突然打开浴室的一扇门,一盆水泼了出来,在后阳台享受般盯着女生宿舍后阳台看的杜明猝不及防,一下子中招,成了落汤鸡。
中暑他是故意的,可谁知天有不测之风云,去到校务室撞到卫胜景绝对是他避而远之的事。
“……”杜明火了,“靠,黎塘天你这个贱人!”
下一秒,一脚踹开浴室的门,那一脚全力以赴,门几乎是以闪电的速度被踹开,然而杜明没想到的是,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站在喷洒下的黎塘天晾在两腿之间的鸟!
目光向上,是一条光溜溜的贱人。
显然已被杜明破门而入的剽悍行为吓到呆若木鸡,正在洗头,头发上满是白色的泡沫,一只手正在搓头发。
“啊!”杜明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音与被强、奸的分贝分毫不差。
其实杜明的声音浑厚,高音只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
这一声鬼哭狼嚎彻底让黎塘天回过神来,他黑着一张脸狠狠地踹了门外的杜明一脚,“嘭”一声关上门,杜明被踹得连连后退,还没站稳,却被从浴室再次打开门的披着一条毛巾围住下体的黎塘天一把拽了进去,然后,进行了一场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激烈水战。
于是,去大学生创新基地拿快递回来的林恩打开宿舍门看到宿舍的第一眼就是——水漫金山了。
于是同一晚,杜明和黎塘天两个挺尸般躺在床上夫唱妇随一样打喷嚏,这边打完轮到那边。
这晚难得十点不到每个人都躺床上了,李云迪竟然也在,其实,自从开学以来,李云迪就鲜少住在宿舍,与其说是宿舍,不如说是旅馆还贴切些。
很奇怪,这个宿舍除了杜明,居然没人喜欢打游戏。
抽烟倒是有,李云迪就算一个,有时杜明也会来几支,心血来潮了,甚至林恩也会过过瘾。
而黎塘天是彻底的吃货,他称第二,天底下就没人敢称第一。
他的桌子上抽屉里总是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所以杜明经常偷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同在一个宿舍,黎塘天阻止不了,时间一久,杜明就被黎塘天视为头号敌人,和卫胜景并列。
最多也只是几人坐在地上斗斗地主,喝酒倒也有,也买过葡萄酒回来,却是赢了的才有机会喝。
若是买了百年糊涂或者青岛纯生回来的话,就是输的喝了。
然而在这个方面上,杜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奇葩。
寝室第一次进行这种游戏的时候,杜明赢了,于是五十毫升的杯子装的酒一杯下肚,不多久杜明就醉了,睡前还闹起了头痛,本以为睡过去就万事大吉,没想到凌晨一点多疼到醒来。
是那种整个头都痛,没有具体的位置。
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比死掉还痛苦。
还反胃,想吐却吐不出来,杜明躺在床上盯着黑暗的天花板,一手捂住头,捂着捂着,又忍不住用手猛捶,然而疼痛还是得不到缓解。
再到后来,居然闹起了腹泻,他在宿舍的马桶上蹲了一个多钟,整个人都虚脱掉,有气无力地从马桶爬起来,出来的时候,把半夜被尿憋醒的黎塘天吓了个半死,那个叫脸色惨白。
这红酒的后劲何止是十足,简直是要了他的狗命!自此,杜明一朝被蛇咬,再也不敢这么猴急地喝葡萄酒了,往往是一点一点地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