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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木篇 (7)

迷茫间,成智坐在对面:“阿逍,告诉我,你决定了吗?不后悔吗?”

我看着成智的眼睛,说:“是的,我决定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并对嫂子说道:“我不会麻烦你们很久,就孩子出生那几天,所以请不要拒绝我,好吗?”话语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哭了,终于哭了,压抑很久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掉了下来,在嫂子怀里,大哭起来,有委屈有悲伤有无奈,但更多的是释放。

好像是躺在床上,嫂子不在身边,有点口渴,客厅中成智也不在,但书房中有声音传来。

“成智,难道真的把孩子留下吗?这样以后小木怎么生活啊?小木我就觉得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带个孩子一起生活啊?”是嫂子的声音,“在劝劝她吧,不然她以后怎么生活。”

“瑞瑞,你不了解小木,别看她看着像个孩子,但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决定,她父母出事情的时候,她只有十二岁,但就只在叔叔家生活一年,就开始了一个人生活。其实她叔叔一家对她特好。她觉得她必须学会自立,她姑姑叔叔阿姨舅舅,所有的亲人都劝不了她。大学毕业后,她拒绝了亲人的安排的高薪轻松的工作,却独自一人出去打工。她看似爱说爱笑,其实她一直都没从父母离开的阴影中走出。她留下孩子,凭我对她的了解,那个男人,她爱到了极致。这个孩子,那个男人应该也是不知道的,小木手机一直是关机的,说明她离开上海是悄悄地。

瑞瑞,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周末我想去找个两居室的房子,和小木一起生活,既然改变不了她的决定,我们就帮帮她好吗?就像你说的,她还是个孩子,需要照顾。还有,就是,我们结婚的事情可以不可以在孩子出生以后再办?不然我怕我没精力照顾小木。”成智真的了解我。

“好的,都听你的,我也喜欢小木,我们一起照顾她,以后就对外称她是你妹妹,我小姑子。你两个其实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你很帅,她很漂亮。你很儒雅,她很淡然,你们都不落俗套。”瑞瑞对成智贴心的说道。

谢谢你成智,谢谢你嫂子。我也替小木子谢谢你们。有你们,让我们的生活有了不一样的精彩。

(六)

成智和瑞瑞没有问我孩子的爸爸是谁,我很感谢,我根本并不知道如何说孩子的爸爸,他的爸爸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甚至都不知道我是爱他的。

那是2007年的春节,我没有回家,我想一个人过春节,虽然爸妈离开十年了,但每年的春节都是在亲戚家度过的,所以我想自己过一个春节。我以春运票不好买,拒绝了我的亲戚,我以和表姐一起过,拒绝了小盖的邀请,其实表姐一家回了表姐夫家,但我还是蛮享受一个人的过程的,也许是因为习惯了吧,十年了,我几乎都是一个人生活。

十二岁那年,一场车祸让我失去了爸妈,也夺去了我大部分的快乐。爸妈走后,我的亲戚对我都很好,刚开始的那大半年,我不知道算不算自闭,从来不说话,在叔叔家生活。婶婶照顾过和妈妈照顾我一样,突然的一天,我就想开了,我好好的生活,因为爸妈曾对我说,我好好的生活,是他们唯一的目的。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从那天开始,我就好了,和一个正常家庭的孩子是没有区别的。我去派出所注销了爸妈的户口,叔叔成了我的法定监护人。十八岁,读大学之前,去换了户口本,我一个人的户口本。爸爸是做生意的,虽然离开之前没有任何遗嘱,但我的亲人是好人,他的资产全给了我,奶奶都没要。十八岁之前,叔叔管着我的一切,爸爸留下的没动,只是在我大学时候,叔叔动用了一小部分给我,毕业后就全给我了。所以我的生活是可以很悠闲,但不过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我很努力的生活,和学习。我的亲人对我都很放心,十年来到了解,他们知道我不会放弃自己的。但这一切,在上海只有表姐一家知道。

那年的除夕,我给自己做了几个菜。给一些亲戚打了电话拜年,我想他们听出来我的快乐的。可快乐之后,才发现一个人吃饭很没劲,碗筷三副,却只有我一个人动。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是如此孤独。电话也是如此安静,那一刻好像全世界遗忘了自己,眼泪就这饭菜吞下。那一刻竟然很想师傅,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他,现在的他应该和家人在吃团圆饭吧。但下意识的拨通了他的电话。

“师傅,过年好啊。”我用着欢快的声音。

“丫头,过年好啊。在看春节晚会吗?代问你表姐他们好啊。”师傅的声音让我如此着迷。

“我一个人过年的。代问你家人好。”

“你一个人在上海过年?你表姐回家了啊?你在家?”他的声音有一点着急。

“恩,那师傅你忙吧,88.”因为我听到了他身后的欢呼声。

饭吃了一点东西,上网没劲,电视也没劲,今晚我想我应该吃安眠药。

有人敲门,这样的晚上怎么会有人敲门,敲错的的吧,很疑惑的从猫眼看去,是师傅。

“师傅,怎么是你?你没回家吗?你怎么来了啊?你刚才怎么没和我说啊?师傅你真好。”我高兴的大声说道。

“你问题还真多啊,可以不可以不回答啊,反正我都来了,还不让进门吗?是不是不想要礼物啊。”师傅幽默的说道。

师傅看到餐桌的碗筷,说:“不回家,想爸妈了吧,小丫头,就是爱逞强,回家多好啊。”

听到爸妈眼泪就在打转,但还是逞强道:“你不是也没回家吗?在这边陪嫂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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