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不仅是无耻的寡妇,还是大胆的寡妇!
老爹从小就教育我,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跟着陌生人走。
可我呢?不仅吃了陌生人的东西,还上了陌生人的马车。要拿我爹知道了,非打断我这爱蹦跶的小短腿不可!
他常说他和我那死去的娘亲都曾是标志的青年男女,可怎么就生出我这个没脑子的儿来了呢?
我自个琢磨半响,得出的答案是,长到中途的时候,他忘了给我施肥。当然,这里的施肥并不是那个施肥!
我爹听后,更是毫不客气将眉毛一挑,怒了!
“你就是我做生意时,顺带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捡回来的!”
得!瞬间没了地位!
我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下人端上来的点心,一边嫌弃这东西没我家婴婴弄得好吃,一边又抓着往嘴里放!
江才尽那厮说我没救了,如今想来倒还真救不会来了。
早在两个时辰前,我就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不只是那个富豪的宅子里。而这宅子的主人待我也是极好的,不仅好吃的好喝的供着,还给我提供了这么个适合睡觉的好地方,真是个好人!
至于,那个文弱小书生说的他家主子要与我谈生意,我是自进了这个门连个鬼都没看见!
我往后一趟,便睡在了卧榻上!
哼,本小姐不和你玩了!等我睡醒了,气死你!
敢戏弄帝都的第一寡妇,简直不要命了!
我这个午觉睡得实在舒心,等醒来之时,日头已经偏西了。
本寡妇不怎么雅观的伸了个懒腰,而后拍了拍手,看着桌上的一应吃食,甚是满意的笑了笑!
“来人啊!救命啊!”
我起身,就进拿起桌上的一只白瓷花瓶细细打量。
哎呀,这个好啊,出自名家之手,瓶身毫不瑕疵,简直是质薄光润,白里泛青,赏心悦目。哎,这个好,这个好!
“啪”的一声,花瓶落地,碎成了渣!
哦不,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绝对不是!我敢以江才尽的名义发誓,我只是轻轻的将它放在了地上而已,谁知它就这么碎啦!切,还没我家的青铜经摔!
“来人啊!救命啊!”我又叫了一声,顺手拿起一只茶壶。
哎呀,这个更好啊!紫砂的!瞧这色泽,简直是紫而不姹,极品中的极品!
“啪”又是一声,这紫砂壶也只剩残骸了。
这可不怪我,我只是手滑了!
“来人啊!救命啊!”我又往墙边移去,看到了一副山水画!
这可不得了了,落款是顾恺之啊!
这这这,嗯,好画好画!
“嗤啦”一声,墙上挂着的山水画,还剩下半幅躯体摇摇欲坠的挂着!
画是好画,只可惜我这等粗俗之人实在是不懂欣赏!顾恺之是谁?哦,我不认识。
半个时辰之后,我如约见到了这个宅子的主人,以及把本寡妇骗到这个不只是那个角落的文弱小书生!
这宅子的主人比我想象中的要高一些,整个青白长衫往身上一套,柔柔弱弱,没了骨头似的,就跟城东那家青楼里的小倌一个样,白白嫩嫩的,都比得过江才尽了!
我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也不怕生,找了把椅子就坐了下来,把这当自家一样舒服自在。
“这位就是谢家小姐。”那白净小倌淡淡一笑,真是风流婉转,妩媚动人,“果真不同凡响。”
这是在夸我?
别说,对本寡妇还挺受用的!
“过奖过奖,”我挥了挥手,自认豪迈一笑,“这位小倌,啊呸,这位不知名的公子,不知想与我家谈哪桩生意?”
“生意的事儿不急,难得小姐到,不如用点东西在聊也不迟?”那白净小倌抬了抬手,外间候着的下人便端了吃食上来!
说实话,我挺饿得,可是见了这菜色,反倒有些恶心了!
我抬头看了看那方坐着的白净小倌,见他也盯着本寡妇笑的甚是风情万种!
这这这这,这人眼睛没毛病吧?盯着本寡妇看这么久,也不怕得眼盲?
“我说这位白净的小,小公子,要谈生意能否拿出一点诚意来?”我忍了忍还是将那个倌字咽了回去,“你盯着我瞧着这么久,难道是想看出本寡妇里面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肚兜么?”
我话落,那边坐着的白净小倌脸色就更加白了,眼底更是不可置信。
我切了一声,暗骂没见过世面,没见过如此开放的寡妇么!
“你们家主子呢?让他出来吧,躲在暗处偷窥本寡妇的容颜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出来,本寡妇给他看个够,还不收半分银钱!”我哼唧一声,丝毫不理会那白净小倌的面色是有多么的精彩!
敢拿本寡妇当猴耍?还真当我这谢家的嫡女是白当的啊!
“小姐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你不懂没关系,你家主子懂就是了。”我淡笑,甚是温和,“我前脚刚和张家公子退了亲,后脚杀手就上门了,也亏得我命大,不然此刻定不知在哪个荒郊野外当孤魂!你说是吧?”
那白净小倌没说话,一愣一愣的看着我。
“你说,要是我慢了一步,是不是就成你家主子的刀下亡魂了?”我撑着脑袋,那筷子戳了戳盘里的猪肝,“啧啧,瞧我多善良,对你们请来的杀手那么好,是不是?你说你们没事儿撵着我不放干啥?我身上又没银子,在说了,我爹都说,他死了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埋进坟里,不打算留给我,你邦我也没用呀。”
我摊了摊手,甚感无奈,“我要见你们家主子,我想我们得好好聊聊。”
白净小倌没动,只是把我当个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
嘿!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非要本寡妇说明白了才行?
“谢家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不亏是谢寻的接班人。”
声音在我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见了那个文弱小书生,而他也正看着我。
“张公子想多了,我爹说了女孩子不适合做生意,我家的家当他是不会留给我的。”我哈哈一笑,甚是客气。
谢寻是我爹的名号,许久未听人提起,此刻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知道在下?”文弱书生问。
“不巧,前不久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我道,“一直听说张家有个老大,就是没见着。哎,你二弟叫先行,你三妹叫先吟,你是不是叫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