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祭典!”
狄青阳满脸诧异,忽而,他眼色一亮,陡生疑虑。
东祈见其抬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随即追问道:“大人,您想到了什么?”
“别着急,我们先来做一个大胆的推理。狄青阳一边踱步一边不紧不慢分析,“假设应克华被劫,落河村瘟疫,祭典都与这个鬼面人息息相关,这里面就产生了两个问题,第一,鬼面人的真实身份?第二,他如此大张旗鼓的出手,动机是什么?第三,炸毁祭典对鬼面人而言又会有什么好处?”
狄青阳问题一出,众人凝思不语,大堂内一时深陷沉默。
良久,忽见西烈低垂地眸中闪动,原本丰神俊朗满含笑意的面容,转眼有着细微的改变,眉头微微紧皱,透出一股子的不解,他思忖道:“难道会是他?”
是的,他怎会如此大意疏忽了此人。
“西烈,你想到了什么?”狄青阳朝他扫了一眼,注意到他面色谨肃,似有疑难,不禁放柔和了语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大人,我……”西烈抬眼看看狄青阳,又望了望一眼大家,见大家一脸好奇地眼神,他似乎感到心底深处多了一份说不清的压抑,犹豫良久,终于哑然开口:“我想我大概知道鬼面人的身份了,只是心里还有个疑问需要破解,还请大人静待两日。”
狄青阳点点头:“也罢,你自行安排便是,但要记住留给我们结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西烈明白,请大人宽心。”
语毕,他向狄青阳拱手后便径直离去,与之前豪放诙谐地姿态大相径庭。
望着他步履匆匆地身影渐远,上官以琳惊觉打扰多时,欠了欠身在玉儿的陪同下退出了大堂。
“大人,西烈……”北影话欲出口,狄青阳摇了摇头,阻止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无妨,西烈行事定有他的原由,既然沈家已经牵涉其中,这孩子会有自己的分寸,我们静观其变吧。”说完这些话,他转身落座,又道:“此次太子殿下代天祭祀,你我各知这其中深意,如今鬼面人的计划虽被我们所觉,但能在戒备森严的宝灵寺混迹进来,想必不会就此罢休,我们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预防敌人前来破坏……”
听了狄青阳的话,东祈和北影互相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东厢房内,南瑾刚刚凝神调息完,正欲褪去汗水湿透的内衫,孰料,一个莽撞的身影撞开了木门:“瑾哥哥,我听说你受伤了,特意跟一宿大夫拿了药……”南瑾抬眼去看,目光微带惊愕,只见北影端着一碗不知名的药羹气喘吁吁闯进来,脸上还带着一抹瑰丽绯色。
北影正说着话,忽地瞥见眼前半身****的男子映入眼帘,脸色骤然一变,吓得她差点摔掉手中药羹。
“瑾哥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我……。”
天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自己太过莽撞,这下可如何是好!
望着她惊慌失措别过身子不住道歉的模样,南瑾不慌不忙整理衣衫,冷淡的眼眸轻轻朝她一瞥,语气虽冷淡却无苛责之意:“知道了,你把药放下吧。”
“好!”北影应答着小心翼翼地将药置桌面,双手交合,困窘和羞愧一下子涨得通红,丝毫未敢抬头直视心上人半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说完竟逃也似的跑开,身后南瑾一字一句地说:“下次不要再煎药了,我已经没事了。”
“是,我知道了。”北影忽而豁然开朗,
待她走后,南瑾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苦口良药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紧皱着眉头喝了下去。阳光透过窗子柔柔的暖意渲染了气氛,冰冷的房间似乎也多了一丝盎然生机。
深夜,一道长长地闪电在东宫殿宇这一片宁静祥和的夜空划过,伴随着轰隆隆的雷雨声传来,豆大般的雨滴拍打在地,一场预料之内的倾盆大雨如期而至。
宣春殿
连日来忙于祭典一事的太子景胤带着满身的疲惫入寐梦乡,突然,屋外闪过一道白光照亮了寝殿,只听见一声惊雷震天响起,他猛然惊醒,原来是下雨了!他拭去额头密麻地汗滴,轻轻吁了一口气。就在这時,忽而窗外一道黑影迅速闪过,景胤瞬间反射从榻上一跃而起,随即抽出挂于壁上的青龙雪剑……
“来者何人?”景胤刚发出声音,颈上却中了一针,顿时有种强烈的眩晕感,在倒地即将昏迷之际,黑暗中他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走来,耳边传来阴冷的声音:“太子殿下,真是好久不见了!”
翌日清晨
侍监总管站在宣春殿门口恭敬地朝里边喊到:“太子殿下,奴才们前来为您洗漱更衣了。”说完,便静待着吩咐,良久未闻屋内有所响动,侍监总管纳闷之际又间断地连续喊了几声,“太子殿下,是时候了。”不料仍是寂静一片,正当他们踌躇着是否要不请而进之时,见太傅大人王缅之不远处走来,“出什么事了?”
见来者是王缅之,侍监总管像是见到救星般带着哭腔:“太傅大人您来的正好,太子殿下也不知怎么了一直没有动静,奴才们不敢扰殿下清静,还请大人您给看看。”
王缅之听了侍监总管的话,望了紧闭着的房门,不由分说一脚踹门而入,进门后在院中细细扫视一圈,只见屋内漆黑一片,不过王缅之还是发现了屋内的桌椅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公文书籍与衣物也满地散落,便如是经历了一番洗劫。他定了定神,忽然他瞥见屏风后有一团人影,赶忙快步冲了上去,而太子此时脸色发黑早已经昏迷不醒。
“殿下,殿下!”
王缅之扶起太子的身子,焦急地冲侍监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快去啊!”宣春殿顿时像极了炸开了锅的蚂蚁,乱成了团,一顿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