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地邺治坊不知何时从天而降了几名气势汹汹的黑衣杀手,手持长刀与一名蒙着面纱地红衣女子怀抱着通体雪白地九尾狐打斗,出手刁钻狠辣,直奔女子要害之位攻击。可即便被众人包围,红衣女子也游刃有余地化解了自身危机,不过顷刻功夫将黑衣杀手打得节节败退,一时间竟处于下风。
西烈见此情景,眼底闪过一丝钦佩之光,对红衣女子敏捷的身手由衷感到赞赏。
“此女不愧是巾帼翘楚,打得好!”沈瑜拍手叫好道。
黑衣杀手狠狠地摔落倒地,一时间无计可施竟想出偷袭阴招,纷纷从袖中使出飞镖欲攻击女子。众人倒吸一气,眼见女子就要被暗器击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人影从女子眼前迅速穿过,稳稳妥妥地接过飞镖,又毫不留情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本就沦落下风,突然又窜出一名陌生男子打伤同伴,另外几名杀手见状不妙,只急忙道了句,“撤退”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哼,真是一群不知死活地废物!”红衣女子带着不屑一顾地眼神望着杀手逃离地方向不以为然的轻声哼道。
“姑娘,你没事吧!”西烈回头,朝红衣女子微微一笑。
红衣女子转身看向他,心想:“好一位眉目如画地俊美男子!”嘴上却反问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
“看着正常,他们为什么杀你?”西烈嬉笑着点了点头,将红衣女子佩戴的衣服首饰细细端详了一番,即使隔着一方薄纱看不清她脸上是什么表情,却能扑捉到那双如水的双眸闪着一抹妖异地狡黠,能驾驭狐狸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心中对这名女子多了几分莫名好奇。
“谁知道呢,许是看上了我的小狐儿,想抢去煎了吃吧。”红衣女子宠爱似得抚摸着九尾狐的毛发,风轻云淡地说着。那九尾狐一副慵懒模样依偎在女子怀中,并未受到方才打斗的冲击,时不时半眯着眼睛凝神打量着眼前陌生男子,像极了婴儿刚睡着的模样,倒也分外可爱。
“如此稀罕的狐狸,煎了吃未免可惜,烤着吃味道应该不错。”西烈盯着九尾狐舔了舔嘴唇,一副垂涎三尺地滑稽模样,却引得红衣女子哈哈大笑。
“小子,想吃它,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完,女子转身欲走。
西烈不慌不忙地喊道:“姑娘留步!”
“怎么,想让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吗?”红衣女子微微挑了挑眉,语气桀骜。
“那倒不是!”西烈仍旧是一副笑嘻嘻牲畜无害的面容,不以为然说,“本大侠天生侠义心肠,向来喜欢英雄救美,当然是不求回报的,只求美人临走之际留下芳名,在下也好知道救得是哪家美人,改天也可登门拜访,与姑娘切磋一二。”说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双眼写满了期待。
女子怎么会不知道切磋是假,探查是真,若不是手中还有要紧地事情继续回去处理,她倒是想留下来逗逗这位有趣地男子。
“也好,我叫宫越,今日欠你一份人情他日定还,后会有期!”宫越莞尔一笑,抱着九尾狐旋即消失在人群中。
热闹地人群渐渐散去,当沈瑜赶到西烈身边时,只见他一个人呆愣在原地,露出一脸地傻笑。
他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大口呼气,单手搭在西烈的肩上,没好气道:“西烈你没事吧,我不过一转眼地功夫你竟跑的无影无踪,让三哥满大街好找,真是累死我了。”
西烈仿佛没听见他说话,只是低头喃喃自语着:“宫越,这名字真好听……”
“什么公的母的,难道受刺激了?”沈瑜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若有所思道。“得回去找个大夫看看才行。”
“我看你才受刺激了,没看本大侠正沉浸在英雄救美地桥段里如痴如醉嘛。”西烈没好气地白了沈瑜一眼。
“看来受得还刺激不轻,尽说胡话。”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是是是,我一根朽木,你一身正气,你榆木行了吧……”
桃花溪谷
这一日,碧空如洗,秋高气和,鸟语花香,悠静地桃花溪谷因为两个人的闯入而多了一丝鲜活。
陪着木桑晴连日来走遍了山林雨地采集药材,疲累地东祈趁机来到溪边洗了把脸,起身向前伸了伸身子,深吸一口自然之气,如今重见光明的他对于现在一切事物充满着殷切地期盼,坐在石蓬上眺望着那一色美轮美奂的山水墨画。
“想不到这喧闹的尘世中竟还有这般瑰丽清净之地,实属难得,桑晴,你是如何寻得此处风光旖旎的?”
木桑晴细细地整理着一篮收集好的药草,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说:“桃花溪谷地处偏僻,一向少有人烟,但此处地质温润适合草本植物生长,日常挖撷也较为轻松,所以每隔一段日子我便会来此处遍寻药材。”
“原来如此,不知我们今日需要采撷何种药草?”
“其他还好,不过只是些普通草药。”正说着,她停下手中的活儿从袖中掏出一纸药材名单,“对了,有一味药较难寻得,运气好的话应该找得到。”
东祈接过药单望了一眼,满是好奇:“桑晴,什么是神山兰?”
“神山兰是一种比起灵芝还要弥足珍贵的药材,早在上古时期便有记载,主行气,解毒,和血等功效,茎可烹茶,汁作香料,既可入药也可食用,姿态缤纷,幽香独具,银毫显露,只因存世稀罕,鲜为人知。且其喜长于陡峭石壁之地,喜阴畏阳,四周寸草不生,于拂晓时分绽放,若寻得此药,则须在花开时分摘取最为有利,如不然,花若一旦枯萎,则与普通药草无异了。”
“既然如此,想要找到它岂非易事?”
“非易非难,几年前为了控制琳儿体内所中之毒,我曾经几番周折找到了神山兰,只不过错过了花开时分,只得用其他药物代替,以致琳儿体内之毒一拖再拖。”每每思及此,木桑晴总是分外懊恼,久而久之便成为了心里的一根芒刺。
东祈怜惜深邃地目光深情凝视着她。怎能想象一个本是纤弱单薄地女子仿佛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力量,本应是闭门不出的闺阁小姐,却甘为兼济苍生疾苦劳神苦己,看似质傲清霜色,实则温润暖人意。
如此品德至清至灵,嫣然风致的女子若是错过了只怕会遗憾终生。这般想着,东祈靠近她,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指,手心是一片温热,为他平添了许多底气,也不管木桑晴眼底划过浅浅的诧异之色。他脸上充溢着柔和认真的神情,就连称呼也已变成了在他心中一直想喊却始终不敢喊的昵称:“晴儿,不要懊恼担心,有我陪着你不管白昼黑夜总能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