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子收起玩味,将水珠推出瞬间爆破成无数个水滴,穿雨而过,他挺直腰板,虽然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仍可感受其身上散发出的阴冷之气直逼千里。
“你来做什么?”他背过身不去看女子一眼,双手负背,语气冷淡。
女子也不以为意,轻抚着九尾狐身上的毛发反问道:“听说你救了应克华。”
“那又如何?”态度依旧是不冷不淡。
“只是一条狗而已,杀了便是,又何必大费周章与官府作对。”
“一条狗利用的好也是条好狗,为何不救!”
女子摇摇头不想与他再追究下去,只好转移了话题:“听说你还在寻找北川药王,如今可有消息?”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告诉任何人。”男子无意与她交谈下去,转身欲走。
“北川药王有个女儿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女子一语道出,他停下脚步,半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转身进了房门。
见状,她倒也不生气,怜爱的抚摸着九尾狐身上的毛发,望着眼前这片滂沱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嘴角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慵懒模样。
黑暗中,镜子前,男子轻轻地摘下面具,呈现出来的却是一张不同的脸。左半边脸满目苍夷,右边半脸却是光滑无瑕,若是没有毁容,想来也是位俊逸非凡的男子。
他用手抚摸着那半边残缺的脸,眼神是如此的凄惶绝望,但只消一会便又恢复成方才冷冽的眼神。
“木桑晴!”
———————————————————————————————————————
“把这个放上马车,天快黑了,你们动作快点……”
易叔指挥着家丁们将这几日采集的物资放上马车,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还得走一趟狄府的事情。
兀的,身后传来刀光厮杀的声音,.易叔猛的一回头,便见一群山贼土匪模样的人手持大刀朝他们袭击,几个家丁碎不及防轰然倒地。
易叔拔起随身携带的短剑冲上前砍杀了几名土匪后喊道:“来者何人?”
“当然是劫财之人。”一个满脸刀疤的恶棍说完手持大刀劈头便朝易叔砍去,刀刀凶狠,步步致命。
南瑾和北影策马赶去端阳县查察疫情,一路上北影都在制造二人谈话的机会,奈何南瑾像铁了心似得对她分外冷淡,一天下来俩人对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北影越想越委屈,下了马拦住南瑾怒骂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亲了一下,我一个姑娘都不介意,你又何至于如此躲避我,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南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忽然瞥见不远处打斗的景象,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层层围攻,步步逼退,处境非常不妙,他便没有理会北影,从马上飞跃而起赶去救援中年男子。
“瑾哥哥,你……”北影大喊,顺着他离开的视线望去,这才惊觉有人在互相拼杀。
一时大意手臂中了一刀的易叔此刻节节败退,以为会丧命于此,不料临时出现一青年男子出手相救,让他躲过了刀下亡魂之劫。
“你有没有事?”南瑾挥萧抵挡在他的面前问道。
“我没事,多谢大侠相救。”易叔艰难地站起身,一手紧紧压着受伤的手臂。
“瑾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北影迅速赶来,见南瑾护着中年男子问道。
“照顾好他。”南瑾只撂下一句话便上前将土匪打得节节败退,落花流水,就连方才满脸刀疤的恶棍打趴在地上也不得不落荒而逃。
“他们是谁?为何要追杀你?”南瑾问道。
“不过是土匪渣子,专做打家劫舍的生意。”易叔嘴唇发紫,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看你武功不弱,他们并不是你的对手,为何你却一退再退,还受了伤。”北影查看了他手臂上的伤口,还好伤口并不是很深。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们在刀口处擦了毒,我是中了毒才会力有不逮。”
“你可知你中的是什么毒?我们也好帮你找解药。”南瑾知道他所言不虚。
“多谢二位,我身上有解药。”说着,便从腰际间掏出一瓶青瓷瓶子,东祈的官牌也顺势跌落。他正欲遮住,不料南瑾眼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易叔身上的穴位,令他动弹不得。
北影抢夺过来一看,立即惊呼道:“这是东祈哥哥的官牌!”
“你是谁?”
辛夷山庄
北影阔别许久不见的东祈,心下一激动跑过去紧紧抱着他,语气哽咽道:“东祈大哥,太好了,你还活着!”说着,又松开手仔细打量着他消瘦的模样,心疼至极,道:“我听他们说你坠崖了,眼睛还看不见,是不是真的?
东祈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笑意盎然道:“傻丫头,你看大哥这不是好好的嘛,只是木姑娘说了,这眼疾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嗯,你要快点好起来,大家都好担心你。”北影双眼通红扑倒他怀里撒娇。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木桑晴和南瑾见状,二人神色略有异样,只是这俩人都习惯性隐藏,旁人便是猜也猜不出透所以然。
“你可还记得那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坠崖受伤?”南瑾冷不防出声问道。
“是啊,东祈大哥,快告诉我们你怎么受伤的。”北影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来龙去脉。
说起这件事,东祈陷入了沉思,回忆起那日发生的状况,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这么说你是被一个戴面具的高手偷袭,打入了悬崖,也因此才被木姑娘相救进了辛夷山庄。”南瑾问总结道。
“是的,若不是桑晴姑娘,我恐怕早已经命丧黄泉了,也不能在这里与你们享受重逢之喜了。”
“桑晴姐姐,谢谢你救了我大哥,请受影儿一拜。”北影向木桑晴郑重地施礼道。
“没什么,医者仁心,应该的。”
这时北影才抬起头细细打量了木桑晴一番,忍不住惊叹一声,彼时的她一袭银红勾勒曼妙身姿,三千青丝自由灵活垂顺在腰际,肤如凝脂,清冷脱尘,皎若秋月。
北影一贯以为倾国倾城只是文人对女子的美貌夸大其词含文弄酸而已,今日一见木桑晴,她便知道再多的赞美词放在木桑晴身上也是匮乏庸俗,根本不足以用来形容她的月容华姿。
“桑晴姐姐,你好美啊!想不到姐姐人美心美医术也好,影儿好喜欢姐姐。”北影忍不住上前拉着她的纤纤玉指,由衷赞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