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忻晏震惊地看着那个女黑衣人,问道:“前辈居然要杀了我!”
“杀了你,也好过让你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耻笑谩骂中好!”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女黑衣人说完之后愣了愣,补充道,“我会帮你娘报仇的,你赶紧离开京城!”
“我如果不亲手替我娘报仇,我还算是她的儿子吗?”
“我不是开玩笑,我真的会杀了你。我给你三天时间,离开京城。如果你放心不下南宫卿茶,你可以随时带她走。如果你三天之后还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女黑衣人给出限定的前两天里,乔忻晏没有再去过八面玲珑。他在假设。假设再假设那位女黑衣人与母亲的关系匪浅,肯定难以下手亲自杀了友人之子,她会选择买凶杀人。可是这样只会暴露她自己,也难以保证一定成功,所以她最终还是会亲自动手。如果是这样,那八面玲珑本事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也仅仅是那个女黑衣人而已。再假设,那个女黑衣人有能力让其他人来杀他,并且成功的话,一定是因为她好像其他门派一样,手下有许多会武功的弟子,而八面玲珑本身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门派。不过,不论是哪一种假设,那个女黑衣人一定与东方笙歌关系匪浅。不然,她明明知乔忻晏在乎卿茶,又为什么不拿卿茶威胁他呢?一定是因为东方笙歌,所以她不能,也不敢动卿茶。
有了想法,再进行计划就容易的多了。在期限的最后一天,乔忻晏偷偷溜进了八面玲珑见卿茶。卿茶一看到他就跑,乔忻晏怕她惊动别人,只好劫了她就走。
乔忻晏把卿茶带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还点了她的穴道,说道:“你看见我躲什么?我和东方笙歌什么都没发生,那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卿茶听了只是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一脸无害地看着乔忻晏,让他很是挫败,还想再说什么,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而后,干脆就放弃了解释的念头,对卿茶说:“这几天有人要来杀我,你来保护我!”
卿茶移开了眼珠子不看他。乔忻晏立马说:“兴许和那么在查的事情有关。”卿茶果真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立刻别开了目光。乔忻晏知道是之前“互不干涉”的协议,立刻说:“之前说的不算。卿茶,你难道不想早点带东方笙歌离开八面玲珑吗?”
卿茶垂着眼睑犹豫了片刻,终于看着乔忻晏眨了一下眼睛。乔忻晏高兴万分,说道:“那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明天再出来也挺麻烦的。”卿茶又眨了一下眼睛,乔忻晏觉得大功告成,连忙解开了卿茶的穴道。
卿茶活动了一下筋骨,在乔忻晏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如其来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然后便消失了踪影。乔忻晏愣在当场,好久才反应过来。
其实,东方笙歌和乔忻晏没有发生什么的事情卿茶是知道的。因为那个房间就是东方笙歌安排卿茶呆着的。卿茶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就明白了东方笙歌是在牺牲自己,让她看清乔忻晏。其实,不管是不是设计,那杯印着红唇印的茶杯他乔忻晏还是碰了,那又不是东方笙歌架着刀逼他的。至于什么逢场作戏的说法卿茶就更不能接受了。公子纥不就可以义正言辞地数落八面玲珑的不好吗?逢场作戏?你是需要什么才逢场作戏的!所以,卿茶打了乔忻晏一个巴掌。这样的乔忻晏,和她以前所认知的,和她以前所爱慕的乔忻晏很不一样。
西门茸儿是一直怀疑别人的。可爱东方笙歌不是。她说她看过许多男人,比卿茶了解那些臭男人,所以卿茶是应该相信她的。
第二天,到了那个女黑衣人该出手的时候,卿茶是晚饭过后才溜出去找乔忻晏的。乔忻晏已经等她好久了,见她姗姗来迟,不由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怕我已经被人杀了吗?”
卿茶直接拿了纸笔写道:“在京城哪里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对欧阳山庄的恩人下手啊。”
乔忻晏叹了口气,说道:“你去隔壁耳房吧,困了就休息,也不知道杀手什么时候来。”
卿茶点头,站起来就走。乔忻晏不由叹了一口气。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卿茶守到了后半夜,终于还是撑着脑袋打起了瞌睡。突然,一杯茶盏破碎,惊醒了卿茶,她立刻赶了过去。
来刺杀的黑衣人一看到卿茶就面露惊色,卿茶不由在想:难道她认识我?
黑衣人快速出手,再行杀招,卿茶广袖翻飞,白绸飞出,卷住了黑衣人的剑。黑衣人舍剑换了匕首,迅速靠近乔忻晏,和他过了好几招,险些被扯下了脸上的蒙面,再加上乔忻晏有卿茶相助,黑衣人最终还是放弃刺杀,逃出了欧阳山庄。
乔忻晏和卿茶收了兵器,乔忻晏当即说:“那个人好像是个姑娘。”从眉目看,的确是个姑娘。乔忻晏又说:“她好像认识你,而且刚才交手的时候还刻意避开你。你说会不会是你们四方谷的姑娘?”
乔忻晏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东方笙歌。要杀他,不是普通的杀手可以做到的。可是卿茶瞪了他一眼,在纸上写道:“我发誓,绝对不是四方谷的姑娘。她们的样子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难道不会是你主观上认为不是,就看做不是了吗?”
乔忻晏刚说完这句话,脖子上就抵上了一柄匕首。乔忻晏用手小心地将匕首挪开,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女人还真是无情啊。”
卿茶收了匕首,在纸上写到:“你上次说的和八面玲珑有关的是什么?”
于是,乔忻晏就摘头去尾地和卿茶说了一下,大意就是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个八面玲珑很有可能是一个以歌舞坊为门面的帮派。而且,这个门派和东方笙歌有密切的关系,甚至和四方谷也有密切的联系。
卿茶点点头,烧了纸,离开了欧阳山庄。如果真的和乔忻晏推测的一样,那刚才那个杀手已经见到她了,就一定知道乔忻晏已经把事情告诉了她。既然这样,那她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得赶紧告诉西门茸儿才行。
卿茶赶回八面玲珑的时候,西门茸儿已经被绑了起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寝衣。八面玲珑的老板玲珑姐就坐在房间里,旁边还站着许多八面玲珑是姑娘,不过她们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个舞女的样子,各个面无表情,全身上下都弥漫着杀气。
卿茶的步伐顿住了,迅速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东方笙歌。
“别看了,笙歌还在昏迷。”
卿茶的手伸到了背后,准备随时出手。玲珑姐笑道:“你不必那么害怕,看在笙歌的面子上,我会放了你们。以后,你们要好自为之。”
卿茶想了想,拿了纸笔写道:“你为什么不放过笙歌?”
“放过?”玲珑姐大笑了起来,“笙歌是我的女儿,她当然要跟着我。”
“那你为什么要杀乔忻晏?”
“他没有告诉你吗?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喜欢你。喜欢一个个,不应该坦诚相待吗?”
这一点,东方笙歌已经让卿茶明白了,所以现在玲珑姐再说,她已经没有当时那么心痛的感觉了。
玲珑姐使了一个眼色,一旁的姑娘就松开了捆绑西门茸儿的绳子。西门茸儿迅速地披上了衣服,挡在了卿茶的面前。
“你既然是笙歌的母亲,为什么要让她那么痛苦呢?”
“痛苦?那是她应当承受的。还有你们,尤其是你,南宫卿茶,你该承担你你们南宫家的灭门之仇。你这样龟缩在四方谷,就可以往万事大吉了吗?”
卿茶猛地一颤,想起了乔忻晏对她说的话,还有就是她们四个人的姓氏。四方谷,里面有四个姑娘的姓氏很特别。谷主一家姓北堂,之后就是老四西门,老五南宫,老六东方。南宫卿茶和东方笙歌都出现了该背负的责任,北堂子叶的母亲不知被何人所害。那西门茸儿呢?她是否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世呢?
“你还知道什么?卿茶可是十三年前被灭门的南宫家的孩子,还有,我姓西门,是不是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玲珑姐一笑,说道:“我们四大家族说是一家,其实还是四家。你们西门家,南宫家,北堂家的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再者,你们西门家的事情我也是真的不清楚。所以,你还是自己去找一找有没有什么线索,或是也有留下来的什么亲人也不一定。总之,你们也不要来干涉我们东方家的事情。”
西门茸儿低头考虑了一下,拉着卿茶就走,连夜回到了慕容世家。夜深人静,早已陷入睡眠的慕容世家被她们二人给惊醒,有些人心惶惶。西门茸儿迅速地将事情告诉了公子纥与慕容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