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仙作大法,召四鬼前来。
魅。魁。鬾。魃。身穿四色从地上钻出来。四鬼上前,俯首称臣。
黑风仙:你们可知前日里我姐姐白蛇仙子看中一人间俗子。这几日为了这个姐姐,我可得想个嘎子让这俗子成了我的姐夫。
魁:大王,我看这许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娘娘怎么就看中他了呢?
魅:对啊大王,如果白娘娘凡心四起,我们妖界也是有许多不错的好妖啊,改日我去张罗张罗,这相亲的长队,定能排到好望角去。
黑风仙:姐姐这年前的修行乃是从天界而来。它那知什么凡人的心思。我自然要为它操劳一番。
鬾:大王,白娘娘现在可还居在万秋岭的山洞中?
黑风仙:可不是,这临安城里哪个地方有万秋岭住的舒坦。
鬾:大王这可不好。白娘娘既然要娶了那许宣,定要按照凡人的生活习惯才行啊。
黑风仙:小鬾鬾,可有什么妙计啊!
鬾:白娘娘前日既然冒认了,白素贞这个身份,那娘娘的居所也自然要建地庞大一些。这些我们四鬼两日内就可办成。
黑风仙:这样是极好的。我这就去告诉姐姐。
黑风仙回万秋岭的山洞中,却不见白蛇。
黑风仙:我这不安分的姐姐这是去往哪里了。我还是再找四鬼来帮忙找找。
法起,四鬼中魃至。
魃:大王何事找我?
黑风仙:怎么就你一人前来,其他三鬼呢?
魃:大王,这不是给白娘娘建造新居去了吗?我一鬼闲着也是闲着就来了。
黑风仙:我到这洞中,却不见姐姐。你去给我找找。
魃:大王,可巧。我来时可看见了白娘娘。
黑风仙:姐姐现在何处?
魃:我想想,哦,荐桥双茶坊巷裘王府隔壁。
黑风仙:姐姐在那作甚。
魃:这,大王去了便知。
荐桥双茶坊巷裘王府隔壁
黑风仙:姐姐,你怎么穿着人囊做活?这人囊都。
白蛇:不好好,快进去整理整理。
原来白蛇在此建了一处简陋的房屋。
黑风仙进入房屋,只见遍地人囊。
白蛇:小青青,愣着作甚,快来给我看看,这鼻子可还正。
黑风仙:姐姐,如果跟那日和官人相遇时候比,这鼻翼倒是显得太宽了。
白蛇:不妨,不妨,待我剪剪这鼻翼。你看现在可好。
黑风仙:不差几分了。
白蛇:这眼呢?
黑风仙:姐姐还是割一割这双眼皮吧。
白蛇:这耳朵呢?
黑风仙:自然是太小了。
白蛇:那就撑一撑。
黑风仙:这耳朵现在太薄了。
铁线巷
许宣在自家门前踌躇不前。
许宣: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
适逢梁公辅衙门下班归来。
梁公辅:诶呀,小舅子,回家了就进去吧,大冷的天,站在门外干什么呢!真是的。
许宣:姐夫,我恼啊!
梁公辅:这有什么可恼的,再恼也先进去再说。
许宣:哎,姐夫,我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
梁氏:晋贤回来了!
梁公辅:你这弟弟,回来大半天了,还站在门外,就是不进来,真是。
许宣:姐姐,姐夫。我。
许宣将四十两银子放在的桌上。
梁氏大惊。
梁氏:呀,呀呀,呀,你,你,你,你个不孝子子孙。
许宣:姐姐,不,不,不是我啊。
梁氏:还说不是你,这人赃俱获。你有何颜面见九泉之下的老父母啊,你!
梁氏说完,掩面大哭。
许宣:姐姐先别悲伤。我还未说呢。
梁公辅:我说你恼什么呢!原来是米已成炊,恼着怎么花钱呢!
许宣:哎,你们都错了。这是,双桥巷的白姑娘给我的。
梁公辅:人家姑娘好端端的干嘛拿银子给你,又不是布施。
梁氏:白姑娘?什么白姑娘,黑姑娘的,我看你就是把脏水都往别人身上泼。
梁公辅:我说你们姐弟真是一个比一个多忘事。白姑娘还能是哪个白姑娘,之前把晋贤送回来的白姑娘呗。
梁氏止住了哭泣。
梁氏:当真?
许宣:当真!
梁氏:果然?
梁公辅:必然!
许宣:果然!
梁氏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梁氏:那这个白姑娘为什么把银子给你啊!
许宣:这也是我恼的地方,以及要说的事。
药铺
王员外:晋贤啊,这一家的药材,客人指定要你来送呢!
许宣:哟,还有这等事。双桥巷白府。不知送的是什么材料啊。
王员外:东西不多,就十来斤当归。
许宣:哟。这家人怎么要这么多当归,莫不是把当归当人参了吧,就算是人参也不用一次拿这么多吧。
王员外:来者皆是客。既然人家来买,岂有不卖之理。
许宣:那,我这就送去。
双桥巷
许宣前往双桥巷寻找白家。
许宣:原来双桥巷的房屋这么多啊。白家?白家?这是钱家,王家,福家,裘家,哟,就是这家了。
许宣还未敲门。门就开了。黑风仙依照白蛇的吩咐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黑风仙:官人来的可真慢啊!
许宣:这,这不是小青姑娘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风仙:官人真会说笑,我即住在这里,何不能在这里呢?
许宣:这么说来白姑娘也在了。
许宣不免大汗淋漓。
黑风仙:这么点路,瞧把官人你累的。快进来坐坐吧。
许宣:不,不,我药铺里还有许多事情呢。
黑风仙:那么多事情,既然来了,何不偷点懒。
黑风仙将许宣抓进了白府。
许宣坐于厅内不语。
黑风仙:怎么我家姐姐不美嘛!
许宣:美,美。
说着还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白蛇昨日建了人囊面盘的鼻翼,不巧,剪得太多,如今鼻翼与脸上的肉都隔空了。还有那个摇摇欲坠,又薄薄的大耳朵。许宣都不敢直视了。
白蛇:往日跟官人相遇于西湖。。
白蛇的人囊经过白蛇昨夜的一番修理,似乎变得很不经用。还没讲几句话,牙齿就掉了一颗。白蛇不慌不忙的捡起掉落的牙齿,又重新装了回去。
白蛇:官人说自己尚未娶妻,虽曾有过媒妁之约,奈何对家爽约。如今你是只身。可巧,我也是只身。
许宣记得那日与白蛇二人相遇舟中之时,自己只曾说过自己未娶,并无媒妁爽约之事。
许宣:可巧,可巧。
黑风仙:那就好办了。既然你只身,我姐姐也是只身。不如成就百年之好。
许宣:这,许某家贫。这成好之事怕不能答应。
白蛇转身哭泣,这死人的眼睛怎么可能流出眼泪呢,白蛇佯装擦拭眼泪,不料眼球被甩出。
白蛇大惊匆忙跑向屏障后头,不料又踩破眼球,那眼球粘在鞋底也被白蛇给带走了。
许宣无意看到这些景象,早已三魂丢了气魄,神志不清也。
白蛇:其实,我又何曾嫌弃这嫌贫爱富。
许宣:如果姑娘如此厚爱许某,许某岂有推托之理,只得从命。
黑风仙:如此甚好。我家姐姐知你家贫,特拿出这两锭银子,给你做说媒的事情。
许宣:许某回去与姐姐姐夫说下便是。
白蛇:官人还未吃饭吧,我们早就备好了酒菜,官人就在这吃了吧。
黑风仙端出了一酒壶,三盘菜。每盘菜都是由老鼠肉变成的,还有那酒是由青蛙血变成的。
白蛇:官人可得好好品尝那酒,那酒可当真来之不易啊。
许宣:姑娘厚爱,许某不胜感激。
梁氏一把摸了摸许宣的头。
许宣:姐姐作甚?
梁氏:我看你是昏了头吧。这白姑娘如此貌美之人,怎么你说的倒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了。
许宣:姐姐,那确是妖精啊!
梁氏:我看你是中了邪了,明天我给你去求了符,让你清醒清醒。
梁公辅:诶,我看这白姑娘就算不是个妖精也绝对是有问题。
许宣:姐夫说的是啊!
梁氏: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你平日里见到漂亮姑娘不是都魂不守舍的吗?怎么这会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倒说她有问题了?
梁公辅:嗨,你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看,这锭银子。
梁氏:我还看不清楚啊!这个二十两,那个也是二十两,一共四十两。
梁公辅:说你妇道人家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你看这银锭的记号,这是府衙里失窃的银子。昨夜府中封锁不动,却失窃四十锭银两。你说怪不怪!
梁氏:嗯,这窃贼倒是真的有本事。不毁锁能偷窃,不会,是你们自己干的吧。
梁公辅:哎,这脏银不就在这吗?听晋贤刚才所言,定是那白姑娘窃取的。
梁氏:不对啊,这白姑娘是大户人家,怎么会去偷脏银呢?
梁公辅:所以我说啊,这白姑娘,一定有问题。
许宣:姐姐,姐夫如今该如何啊!
梁公辅:现在县衙出榜缉获脏贼,捉获者赏银五十两。知情不报者,全家充军。按理我可得把你捉往县衙。
梁氏:那可不行,晋贤好歹是我的弟弟,你的小舅子。你可不能把他害了。
梁公辅:这白姑娘现在在何处?
许宣:她们在双桥巷裘王府隔壁。门梁上挂着白府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