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等张子凌回过神的时候,已然是傍晚时分。
经过大半天的自我调节,张子凌的心情已然好了不少,他也看开了,正所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他与秦月有缘无分,秦月那般选择,是她的权力,缘分已了,他想的再多,也只是徒增烦恼。
再者,在张子凌心中还有着一个寄托,并非是所有人都不拿他当回事。
那个石像神女不就挂念着他么,上古强身诀就是证明,虽然对别人来说这武技可能是一部不能修炼的残篇,但对张子凌来说,这是实实在在的天阶武技。
无论是一夜夫妻之情,还是留下天阶武技之义,这都不是前世妻子和秦月所能相比的。
心头通透,张子凌接着便想起身,不过就在这时,身后却是传来了脚步声。
张子凌欲起的身子重新坐下,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此刻回头,只会徒增尴尬。
来人正是秦月,秦月显然也知晓,张子凌肯定知道来的是她,而对于张子凌的不回头,她心间即是松了口气,又是隐隐有些难过。
松气是因为避免了尴尬,难过是因为两人曾经生死不离,此刻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我知道你怪我!”
两人一坐一立,沉默许久,最后还是秦月先开了口。
“那****舍身救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她的声音不再清脆,反而带着几分沙哑。
“我是秦勇的族妹,不过并非是嫡系,只是远房的一个偏支,我没有家族支持,没有功法丹药,我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拼搏,但你知道这有多难吗?我练气境九层,却只是一个外门弟子,我天赋不比别人差,我也自问不比任何人懒惰,可现实呢?现实就是,我连内门都进不去。”
“你之前见过的男人叫白东成,他在宗内十大亲传弟子中排名第九,而且他父亲是总宗长老,他答应我会帮我进入总宗成为亲传弟子,并传我功法武技。我知道你或许会看不起我,觉得我低贱,但我不想再这么辛苦下去,我要得到我该得的,要我想要的。”
“总之……是我对不起你,负了你,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成全我。”
秦月一番诉说,转而将手中的一个包袱放在地上,又道:“这是我们之前在后山得到的材料,你收起来吧。”
秦月说完又深深的看了张子凌一眼,便转身而去。
张子凌根本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看来不管是那个世界,本质都是一样的,前世有人为了钱放弃一切,今世秦月为了前途,选择放弃了他。
不过严格说起来,秦月所为无可厚非,虽然张子凌救了她,但两人本来就未明确关系,她此刻能来解释一番,已然是不错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张子凌长吟一声,转而抛去杂念,既然已有选择,那便已是异路,多想无益。
许是想通了,许是看开了,此刻张子凌心头空明,真气在体内快速运转,之前悟出的奇怪战斗状态也好似再次来临,此时虽未战斗,但他对这种状态的理解却愈发深刻,感触也越发明显。
就这般修炼到午夜,张子凌突然醒来,抬头看着高悬在空中的皎月,他随即念起上古强身诀。
上古强身诀需天地之力淬炼己身,而所谓的天地之力,就是天地之间的特殊力量。
上古强身诀前两层,需要的正是寒月之力和烈阳之力。
这两种力量蕴含在日月之中,常人碰不见摸不着,但以上古强身诀的运转之法,则可以从月光和日光之中剥离出这两种力量。
此刻月光如水,洒在大地,覆盖无物,不过随着张子凌施起上古强身诀,洒在他身上的月光突然变化,如水的月光开始变得越发粘稠白亮,最后就仿佛水银一般,将张子凌包裹其中。
粘稠的月光在张子凌身上流淌,转而沿着七窍毛孔,钻入他的体内。
“啊!”
张子凌当即惨叫一声,身子剧烈颤抖,寒月之力冰冷无比,仅是这么一下,他就感觉全身僵硬,仿佛赤身站在雪地当中。
一股冻及灵魂的寒冷将他包裹,身体发肤都在这一刻要冻裂一般。
而随着月光钻进他的内腑经脉之时,这种寒冷的痛苦越发厉害,他甚至都听到血液凝结的声音。
张子凌此时心头大惊,他感觉全身内外都要冻裂,这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这比当初吸血魔藤吸食他血液还要来的恐怖。
他想过修炼上古强身诀会承受痛苦,这一点武技当中就有说明,但他没想到这寒月之力这么暴烈,片刻之间就将他完全冻结。
而就在张子凌心头狂颤之时,他体内冻结的血液却是突然复苏过来,血液发出声声低吼,流动全身,散发着阵阵暖意,恢复着被寒月之力破坏的内腑经脉和身体发肤。
被冻裂的身体不断恢复,但血液似乎耗尽了力量,一点点消失。
血液不断将身体恢复完好,几近消耗干净,而他体内神奇战场上的血液河流则再次翻腾,一滴血液从中飞出,钻入张子凌的心脏。
一滴血液化成血液汪洋,灌输到张子凌体内,而此刻,张子凌才算完成上古强身诀的第一次修炼。
“呼!”
张子凌长出一口气,从石块上纵身而起,只听咔咔一阵声响,石块居然爆裂成粉末。
张子凌面露惊讶,望着粉碎的石块,还有石块周围凝结着寒霜的泥土,心头不禁暗自庆幸。
看来上古强身诀的确是一部残篇,如果他没有上古血脉支持,恐怕此刻也如石块一般,被冻的粉碎。
惊讶一番后,张子凌查看起自己的身体,经脉内腑没有明显扩展增大,但在表面上则有了一层荧光,除此之外,他感觉身体柔韧性大增,皮肤看似白嫩,但却犹如皮革,比之之前坚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