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穿越了?”张子凌恢复知觉,随即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上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与此同时,还有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在他脑海中闪现。
张子凌立刻明白,他穿越了,穿越到与他同名的一个少年身上。
少年也叫张子凌,十四岁,练气境二层修为,大秦国五大宗门之一清风宗外门弟子。
少年还是名门之后,父亲张昭乃是大秦国百年难得一见的修武天才,三十五岁时便已踏入神丹境,是大秦国最年轻的神丹境强者,可谓前途无量,大秦国皇帝更是与其结为异姓兄弟,封靠山王。
不过作为天才之子,少年张子凌的天赋就有些难堪了,五岁开始修炼,足足过了五年才找到气感,转而用了四年时间到达练气境二层,可谓是十足的废材。
张昭活着的时候还好,以张昭之威名,少年也可以安心做个小王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在他十岁那年,大秦国皇帝更是将其心爱的三公主下嫁给他,一时间也是羡煞旁人。
然而,当少年父母在两年前突然去世之后,一切就都变了,少年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
没人会顾忌他小王爷的身份,也没有人再理会他还是大秦国的小驸马,他的便宜妻子三公主殿下更是连见都不愿见他一面。
原本是大秦国第一宗门皇家学院内门弟子的他,却因修炼进度太慢修为太低,而被逐出皇家学院,被送到五大宗门垫底的清风宗做一个外门弟子,成为皇城里的大笑话。
不但如此,他还经常受到欺辱大骂。
就在昨天,少年偶然从后山得到一株算不得珍贵的空心草,却被同为清风宗外门弟子的秦勇夺去。
秦勇是皇族偏支,不过血脉远得很,连爵位都没有,若是张昭在世时,他连少年的面都见不到,可时至今日,秦勇却敢随意欺辱他。
“张子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老子活着的时候你就是皇城第一大废物,现在你更是连废物都不是,就你还驸马呢,你给三公主殿下提鞋都不配!”
秦勇满是讥讽的话语狠狠的刺痛了少年的心,两年来受的欺辱在这一刻全部涌出。
最后,屈辱化为愤怒,少年红着眼睛和秦勇打斗起来,怎奈练气境二层的他根本不是练气境七层的秦勇的对手,一招过后,他便被打倒在地,接着又被秦勇失手打落悬崖。
然后,少年身死,张子凌穿越到其身上。
“唉!”
从少年记忆中回过神的张子凌叹了口气,心头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前世的张子凌命运也不平坦,幼时家境贫寒,青年时父母早逝,后来半工半读上了大学,好不容易毕业参加工作,生活刚刚有所改善,也结了婚,不想却被查出患有尿毒症。
结婚不到一年的妻子因高额的医疗费离他而去,他则躺在医院里等死。
“你我都是命运多舛之人,不过这可不是不珍惜生命的借口!”
张子凌喃喃自语道,他是死过一回的人,有些事反而看的更加明白。
曾经他也埋怨过上天对待自己不公,然而当他孤零零的躺在医院里,静静等待死亡的时候才明悟,苦难虽然可怕,但并非无法面对,只要活着,那一切就有希望。
“以后,我就代你好好活着吧!”
张子凌心头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只有死过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贵。
再者,对于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张子凌也的确充满好奇,这里武者为尊,神奇的功法武技,强大神秘的宗门教派,这些对于来自现代文明的张子凌来说都很新奇。
平复了有些激动的心情,张子凌缓缓从地上起身,他伤的不轻,身上的黄色袍子早已破烂不堪,一道道伤口在瘦小的身子上纵横交错。
“这么高?”
张子凌抬头向上看了看,几乎垂直的山崖近百丈高,莫说此刻受伤的他,就算是身体完好,想要爬上去也是不可能的。
“看来只能绕道了!”张子凌摇摇头道,扭头看看四周,他所处的地方是宗门后山的一处崖底,脚下尽是树枝腐叶,而在其脚边,还有一头野兽的尸体。
张子凌有少年的记忆,也认得这头野兽,是疾风狼,算是很凶猛的野兽,但还算不上魔兽。
疾风狼显然是刚死不久,看它死亡的位置,应该是被张子凌生生砸死的,也还好有这一头疾风狼做垫背,不然张子凌就算穿越而来,这幅身子也没法要了。
“先恢复些真气再说!”
张子凌观察了一阵,很快就有了决定,这后山野兽很多,以他现在的情况去绕道,显然很不明智,所以他决定先恢复真气,尽管他只是练气境二层修为,真气也没多少,但怎么说也多点把握。
忍痛盘腿坐在地上,张子凌运转起自己的人阶下品功法《吸天功》。
说来也可悲,靠山王张昭当年是神丹境强者,功法武技最低也都是地阶的,不过张昭死后,张子凌却没能继承父亲的任何东西,张昭的功法武技都被收缴国库,成为皇家学院藏书阁的珍品,张子凌则因修为太低,而没资格修炼。
这其中自然有皇族欺负人的成分,不过也有张子凌自己的原因。
功法武技都分为三阶九品,人阶下品最低,天阶上品最高。
但高级的功法武技却不是谁都能修炼的,这还要看自身悟性。
当初张昭活着的时候也曾想穿一些高阶的功法武技给张子凌,但张子凌底子太薄,悟性也差的很,就算《吸天功》这种烂大街的功法修炼的也是勉勉强强,一部人阶中品《大力神魔拳》更是练了五年都没能练到小成。
“人善被人欺,马上被人骑,道理到了哪里都一样!”
张子凌运转着《吸天功》,心头也有些不忿,他天赋低那是他的事,但张昭的东西,理应是他的才对,不过眼下说这些也没用,在这里,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基础。
稳了稳心神,张子凌熟悉着《吸天功》的行功路线,或许是换了一个灵魂,张子凌这次很快就入了定,一缕缕真气沿着他那狭窄脆弱的经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