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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那年那事

向北心里酸酸的,有点不是滋味。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世界似乎一点一点在崩塌。艾小晴走得那么洒脱,放佛没有一丝眷念。忽然想到,这何尝不是注定的,三年前艾小晴走的时候,他没能来送行。当初的苦果,如今仍然难以消化掉。

“再见了,我的爱人。”

看着飞机升空,向北在心里默默念着,然后意志消沉的回到了酒店,却发现陆子明也了无踪讯,想找个人陪陪借酒消愁的愿望也落空了,只好默默回家了。

“放不下是爱得不够深,恨不了是伤得不够彻底。”

在饭桌上喝得正欢的时候,老爸脸红耳赤,自言自语地嘀咕出这句话,貌似真的醉了。向北后半句听懂了,前半句有点想不明白。按他的逻辑分析,爱得不够深才能放得下,没有多余的牵牵绊绊才对。

“爸,你喝高了吧?”

“小子,你还嫩着呢。爱.是什么?是付出,是给予。”

一语惊醒梦中人,向北明白了。既然爱了,付出就要彻底,尽你所能,才能没遗憾。没了遗憾,何谈放不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放不下艾小晴就是因为付出太少,总感觉欠点什么。

“姜还是老的辣。来,爸,干了。”

“嘿嘿.少来这一套。你小子何时抱上孙子才是正事。”

“成,我一定努力。”

一夜无眠,向北翻来覆去睡不着,思绪像面糊乱作一团。

******

2002年。

中考结束成绩很好,奶奶很高兴,坚持说是菩萨保佑考上一个好学校,要去寺庙里还愿。

那一天,我碰见了一个男生,很有趣。

在寺庙闲逛的时候遇见一个男生,估计与我同年,突然问我知道文殊菩萨在哪吗?而且还解释着考了一个好成绩,专程来答谢菩萨照顾他。后来,还真的看见他跟一佛像聊天,有滋有味的说了大半个小时。

我很纳闷,人长得很清秀,怎么感觉脑子有点不开窍,而且文殊菩萨管他考试这档子事吗?

我记住他了。

高中开学了,我居然看见那天的那个男生,而且是一个班级的。我无语的看着天,命运在开玩笑吗?一个神经错乱的人成了我的同班同学,而且还是坐在我前面。正内心焦灼着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他突然向我伸出了手,微笑着自我介绍。

幸好,他不记得我了。不过,他笑起来真的有点可爱。

一学期过去了,我尽量跟他保持着距离,不知道为何,有点莫名其妙。其实,我发现他挺正常的,有点怀疑是不是我记错人了。

两年过去了,其实我都忘记寺庙的事情了,开始接洽他身为同学这种关系了。可是他那天突然问我,去没去过寺庙,信不信神仙,我竟无言语对。

或许是因为好奇,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竟然开始了跟踪他。

没过多久,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开心的时候他去寺庙跟神仙聊天,不开心的时候也去,这家伙信教吗?不像啊,好多时候连神仙是谁都称呼错误。

真是一个有怪癖的人。

要高考了,我跟他居然逐渐成了好朋友。其实他人还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戴上眼镜了,有点不习惯,笑起来不可爱了。这两天他又有点不正常,应该是好久没去寺庙找神仙谈心了吧。

他惹我生气了,神经病犯了。

毕业了,突然有点想他。仔细想想,他其实就是一个小孩性格。不过他是真的喜欢我吗?有点不敢相信他。

大学了,天啊!居然又看见他了。

向北,你还真阴魂不散。

2014。1。1

SH。夜空繁星。艾小晴依靠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不知想到了什么,时而微笑,时而皱眉。一会缓缓走到旁边的书桌前,翻开了一本旧旧的笔记本,在空白一页轻轻的写下。

放佛做梦一样,居然又在寺庙遇见他了。三年了,他还是傻傻的,跟送子观音祈求找到我,一点都没变.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电话铃声响了,艾小晴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手机一看,向北打来的。

“喂。”

“喂。小艾。你在SH哪里?我明天也会到SH。”

艾小晴没有说话,默默的听着。

“喂。喂。我机票都定了,明天上午就到了。SH我人生地不熟的,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可不能不管我。”

“呵呵.”艾小晴忍不住笑了,说:“你来SH干什么?”

“嗯.出差,有个单子要去那边待几天。”

“那好吧,我帮你定个酒店,”

“别.住酒店多浪费钱,你住哪呢?家里有沙发吗?要不我就在你那凑合几天,我和老陆的公司才起步,能省就省。”

“行了,等你到了再说吧.我累了,先挂了。”

一夜无眠,艾小晴不停这咒骂着向北,三年不见,一见面已经两晚连累她睡不好觉了。

..

一大早,陆子明很不爽。

昨天醒来发现孤身一人在酒店,手机没电,钱包也扔在车里,并且昨晚车子停在几公里远的酒吧那了。幸好退了房间发现剩点押金,不然可能徒步横穿半个城市才能回家。这才刚刚起床,早饭都没吃上,电话响了,向北急急忙忙叫他开车接送带机场。

“兄弟,你这是哪出啊?以为你是去接谁,结果自己带个行李箱,干什么呢?”陆子明嘴边喝着刚刚路边买的豆浆,老远就看见向北拖着一个箱子站在小区门口,赶紧询问道。

“出差,SH!”向北放好东西,发现还有几个小笼包,边吃边说:“速度,出发!”

“出差?SH?公司什么时候业务做到那边去了?”

“先开车,路上慢慢给你说。”

车子启动,陆子明也不急着问了,赶紧拿着一包子吃了起来,不然等会一个不剩了。

“对了,昨天你去哪了?找到小艾没有?”

“找到了。”

“见面了?怎么回事?好好说说。”

陆子明一下来了兴趣,这对闹了三年别扭未见面的情侣,那岂不是一见面何等干柴烈火。而且打心眼为向北这兄弟着急,三年一才聚,人家牛郎织女年年都还相会一次,多好的机会别浪费了。

“走了。”

“走了?你又这么让她走了!干嘛不追回来!大哥!”陆子明顿时有点上火,要不要这么虐心。

“肯定追啊!我这不是一大早就飞SH了吗?”

向北一脸郑重的表情,昨晚转侧难眠痛定思痛,早做好一切打算,到了SH誓不成功不归家。

“这么说小艾在SH?我靠.合着你出差就是一个幌子。等等,你不可能这一去不回了吧?”陆子明说。

“逻辑上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大哥,哥哥!我们公司怎么办?这可上轨道没几年.”

“不是有你吗,现在宣布你正式成为公司最高领导。况且我是出差,不是离职。放心,老陆,我不会抛弃你的。对了,这趟差旅费等我回来再报销。”

“你大爷..”

机场。陆子明酝酿了许久的心情,终于赶在向北过登机口的刹那掉了一滴眼泪,挥了挥手,毅然离去。

兄弟,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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