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香也走过来,她也很想知道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头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把鸟放下来,坐到石凳上说道:
“小兄弟,你是我香儿丫头的救命恩人,也救过我一次,这救命之恩比山还要重啊。”
萧亦听了心里很得意,刚想自谦说那些只不过是他该做的,老头手一摆,继续道:
“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报你这个大恩啊,我知道,你来灵谷,是为了打听七色灵骨珠方面的事情,可那七色灵骨珠当初是我从一个极凶险的北极之地发现的,若想寻得关于它更多的线索,必须亲自到到北极去,你懂吗?”
老头很少这样认认真真地说话,萧亦知道,这老头平时看上去嘻嘻哈哈的,但心里却明白得很,现在他一反常态,这样严肃,必定是所说的话非常重要,并且七色灵骨珠关系到解除那个雪洛的封印,这可是自己向本尊承诺过的,一想到本尊那霸道的噬魂之痛,萧亦就觉得抽筋,不过好在他已经好多天没出现了。
飞香带萧亦到这里来,本来也就是因为那七色灵骨珠,因为从回家到现在,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问爷爷呢,听爷爷现在主动提及,便问道:
“爷爷,那北极之地是什么地方,很可怕吗?”
提到北极,老头子不由自主地瞳孔一缩,那个地方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就算当年自己正值功力的高峰,对那个地方也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恐惧。
恐惧和可怕,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可怕是因为你看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本身的外形很可怖或者它背后代表的东西很恐怖,但恐惧就不一样,也许你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但就是害怕,那是一种对未知的害怕,是意识最深处的害怕。
可怕的东西,也许你是一见到就害怕,但恐惧的东西,却是你一想到,就会害怕。
北极之地给老爷子的恐惧更特别,那个地方,荒凉无比,甚至荒凉得有点无聊,这样的地方,乍一看是完全算不上是什么恐惧之地,但当你真正身处其中,会发现恐惧如同露水一样,慢慢会渗透你的每一个毛孔。
因为,那个地方,好像是活的。
老爷子眼睛微闭,努力不去再回想那些可怕的经历。
“那里确实很可怕,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所以我才会测试一下这小子的能耐,否则他去了也是送死。”
听了老爷子这番话,大家才知道刚才为什么老头会那么做,飞香急切地想知道结果,期待地问道;
“爷爷,那你觉得他能去吗?”
飞香原来倒不担心萧亦的能耐,能击退魂楼的人,肯定比自己厉害,但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好像他实力又远远不如自己,她生怕萧亦没有通过爷爷的测试,那样的话,北极她也去不成了。
因为七色灵骨珠是因为她才失落的,所以去北极探寻灵骨珠的线索,飞香认为不能少了自己,并且在她心里,自认为自己去北极肯定够格的,所以只要萧亦能通过爷爷的测试就行了。
“丫头,你倒起劲的很,这小子嘛,嘿嘿,我不告诉你。”老头脸上严肃的表情突然没有了,又是往日一副嘻哈睥睨的样子,故意不告诉飞香结果。
其实,测试的结果老头也不知道。
本来他是想用望日鸟的精元之核来逼迫萧亦使出魂力,因为望日鸟的精核上附着的命魂太过阳刚,是至阳之魂,而人的魂魄都是从暗中来的,无论如何是受不了这至阳之魂,假如萧亦是有意隐藏魂力,那吞下望日鸟的精核,无论如何都会无意识地使出魂力抵抗,逼出望日鸟的精核,但萧亦却好像直接把精核吃到肚子里了。
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萧亦的魂力不够强大,驱赶不出望日鸟的精核,可这又有一个矛盾,假如他魂力很弱的话,为何能压制住毒魂龙以及猛犸的魂力呢?体内同时蓄积了这些异魂,必然会相互自戕,可萧亦却毫发无损,当真是诡异至极。
老头脸上和孙女嬉笑耍嘴,心里却冥思不的其解,纠结万分,再加上自己花了很大心思驯化的望日鸟,就这么化出了精核,被萧亦吃下了,连声响都没有,老头更加郁闷了。
“哼,你不和我说我也知道,萧亦肯定通过了,哈哈,等我们北极之地找寻到七色灵骨珠的线索,再找到那珠子念一下口诀,雪洛姐姐就能解除封印了。”
飞香眉飞色舞地说道,自从那天第一次见到萧亦,听他说起就算是拼死也要解除雪洛的封印,三百年后还要等她,飞香心里就充满了一股莫名的冲动和感动,不过让她纳闷的是,后来萧亦和第一次自己见到他时,好像换了个人一样,那种杀伐决断的魄力和硬气好像都不见了,难道魂楼的那个黑衣人创伤了他的魂魄的同时,也创伤了他的个性?
想到这里,飞香暗自瞟了一眼萧亦,只见他还是傻兮兮地站在那,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哪有半点当初那个萧亦的气概!
飞香暗自叹了一口气,也许,等他完全复原了,就会和现在不一样了。
飞香还是欣赏那个看上去恶狠狠的萧亦,那种凌厉的表情配上他俊俏的脸蛋,充满好看的杀气,现在的萧亦,脸蛋依然很俊俏,还透着一股狡黠的孩子气,她不喜欢,能誓言冒死解除雪洛封印,并且能等她三百年的萧亦,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飞香的话,如同敲在她爷爷头顶上的响钟,震得他猛然醒悟过来:
这小子竟然知道那珠子叫七色灵骨珠,并且还会使用古怪的口诀来控制那珠子,当然绝非凡人,那样,关于他的魂力的疑团,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因为他不是凡人,所以在他身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这样一想,老头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可以带萧亦去北极,自己也就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难过的是望日鸟白白丢了性命,早知道就不用凝魂丹催出望日鸟的精核了,要知道炼制一枚凝魂丹,是需要上百个灵骨,花两年的时间才能炼成,就这么浪费了。
“去就去吧,不过灵谷之星的比赛,你是参加还是不参加呢?”老爷子好像随口一问。
现在族中大难在即,萧亦的事只能暂时搁置,不过这不能让飞香知道,必须先把飞香和族中后辈一起保护起来,假如自己天命不该绝,待魂楼的事有了结果之后,再和他们一起去北极之地。
“当然参加了,哼,去年让雾离钻了个空子,星位被他霸占一年,这次我可不给想再给他机会了。”飞香干练地做了个必杀的手势,看得萧亦暗自吐舌头,做这丫头的对头,真不是啥好事啊。
老头眯着眼睛笑道:
“好好好,不过雾离那小子也不是脓包,你可别大意啊,等你夺得星位了,我就给你备一份大礼。”
萧亦很好奇,这个灵谷之星比赛他听过好几次了,到底是啥样的比赛呢,听名字,什么星之类的,难道也是选秀?
“飞儿,这灵谷之星比赛是比啥啊?比谁长得好,有气质吗?”
飞香噗嗤一乐,从来没听说过有比长相的,若真有这样的比赛,那筑蕊姐肯定是第一的了。
“是比斗兽,参赛的各自带自己驯化的最厉害的野兽,谁的野兽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灵谷之星。”
萧亦兴奋道:“太好了,我见过斗鸡斗狗,还没看过斗兽呢,啥时候开始啊?”
“月夜叔叔既然已经开始准备了,那应该很快就能开始了。”飞香也想早点开始,好大显身手。
月夜,就是那个眼睛温柔似水的中年男人吧,萧亦不反感他,像他这样的男人,往人堆里一站,就很特别,只不过筑蕊却不像她爹那样温润,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好像不是他的女儿。
其实,萧亦要是见过月夜的另一面,就不会这么想了。
第二天一大早,萧亦就被一阵阵咚咚的鼓声吵醒,接着又听到一阵悠扬的号角声。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心里暗想,擂鼓吹号的,肯定是谷中有啥事,这个热闹可不能不看啊。
正要出门呢,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差点撞到一个人,来的正是飞香,
飞香兴奋地说道:“你起来了,听到鼓声和号角了吧,这是在召集灵谷之星比赛选手进场呢,哈哈,终于开始了。”
这个什么比赛,萧亦已经听了好几次了,他也想去看看到底是啥样的比赛,就央求道:
“飞儿,我能去看吗?我当你的拉拉队,在下面给你助威啊!”
今年的比赛,飞香可是憋足了劲要拿第一的,去年被雾离那小子羞辱了一番,今年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她也很愿意有人能在旁边亲眼看到自己如何打败对手的,所以才一听到号角声就来找萧亦。
可萧亦是外人,按照族规,外人是不可能进入的,飞香紧皱眉头,正想不出办法呢,爷爷却晃悠悠地骑着大黑从院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