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又来打扰了。”见李叔正在院子里摆弄枝条,楚君恪出声道。
“你们两来了?快进来坐。你李婶和春华进城了。”这楚小子忒多的礼节,老汉都习惯了。
“李叔,我这次来呢,是想您帮我看看什么时候是个好日子,我打算和清儿成亲。”楚君恪很是诚恳。
“成亲?这是好事啊,李叔这就帮你看看。”说罢将手里的枝条扔在地上,进屋去取黄历。楚君恪跟着进屋。
“我说楚小子啊,就近的日子来说,这四月初六宜嫁娶,只是距离现在不到半个月了,还有就是五月十五了。你自己看选哪个?”李叔还是比较倾向于五月十五的,可以有充分的时间来准备。
“那就五月初五吧!”日子比较宽裕,也免了清儿早晚熬夜绣东西。
慕清婉在一旁笑的甜蜜,楚大哥永远是这么的体贴人。
日子定下之后,慕清婉就开始规划时间来赶工,虽然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可是她想把楚君恪的常服也做好,楚君恪的常服都洗得发白了。
其实,事情说起来真的不少,要做两套寝衣,两套喜服,还有一床喜被。麻烦的是,成亲时用的东西都是要绣花的,这样就更花费时间了。
“楚大哥,手臂打开。”既然要做衣服怎么能不量尺寸,楚君恪照着吩咐做着动作,而慕清婉不时在纸上记着尺寸。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只是到了肩宽的时候,不和谐出现了。
楚君恪长得人高马大,慕清婉娇小玲珑,踮着脚尖试了好几次都够不着。楚君恪见此,不由说的将慕清婉放在了桌子上,而自己微微弯了弯身子。
慕清婉一时不知所措,他没想到楚大哥竟然为了迁就她而弯下了身子,男儿的身子万般金贵,楚大哥为了自己……
见慕清婉没反应,楚君恪不得不出声提醒,“量吧!”主要是自己这样弯着身子时间长了很不舒服。慕清婉这才如梦初醒,量起了肩宽。
将尺寸量完之后,慕清婉开始了正式的赶工生涯。
每天的饭都是楚君恪一手做的,慕清婉为了能赶得及,每天除了方便和吃饭,从来不轻易踏出房门。
“清儿------”楚君恪一把握住慕清婉的手,她已经连着这样赶工好几天了,前几天他可以当做不知道,现在他却不能做到视而不见,她太辛苦了。
“你答应过我不会很累的。”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她该睡觉了,现在都可以看到她眼圈底下深深地黑影。
“楚大哥,我真的不累的,你先休息吧!”慕清婉讨好地说道,又低头开始绣起来。
楚君恪并没有再出口,他的手段简单粗暴,将慕清婉强行抱到了床上,拉着被子给慕清婉盖上。
“楚大哥------”慕清婉不依的喊道。
“睡觉,不要让我强制你睡觉,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楚君恪一脸的不容置疑,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
慕清婉见楚君恪坐在床前,知道他是要等自己睡着,也就熄了等楚君恪走后偷偷下床的消息。其实她已经很累了,早在楚君恪进来前就哈欠连连,只是舍不得放下。
不一会儿,浅缓的呼吸声传来,慕清婉早已经睡着了。楚君恪掖了掖被角,轻轻抚上了慕清婉的额头,一路划到脸颊。
她真的太累了,他早就后悔答应她了,他应该早就觉悟不是吗?她不会乖乖听话的。
见慕清婉睡得熟了,他才出了房门。
窗外传来了鸟鸣声,院子里静悄悄的。罗帐里的慕清婉缓缓的睁开了眼,睡得好饱。转头向窗外一看,天色大亮,太阳都升起来好一阵了。
慕清婉急忙坐起身,刚才迷迷糊糊的劲儿早不知道去哪儿了,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看,院子里空无一人。
“楚大哥?楚大哥?你在哪儿?”慕清婉呼喊着,带着哭泣音,楚大哥到底去哪儿了?会不会------不会的,他们都要成亲了。
“怎么了?”楚君恪从院门进来,他刚才一直在后院打理菜园,刚听到慕清婉的喊声,就急着往院子里走。
“楚大哥,吓死我了,我以为------”慕清婉一时表情喜忧难辨,楚大哥还在呢。
“以为什么?以为我要抛下你?清儿,你要对我有信心,我们就要成亲了。”楚君恪一直知道慕清婉缺少安全感,多少次晚上她在梦里偷偷地哭,一直呼喊着,不要把她赶出门。
他自己知道被扔下是什么滋味,太苦了。他一个人尝过就好了,他发誓不会让她也同自己一样。
“楚大哥,我以后再也不会熬夜了,好不好。”慕清婉急着解释。
楚君恪摸了摸她的发髻,心里想今天真是把她吓着了,否则她怎么会同意放下她那么看重的东西。
“清儿,我并不是不让你绣,我关心的不是成亲,而是你。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楚君恪忍不住把慕清婉抱在怀里,浅吻她额头,他心疼他。
他不想因为成亲而累坏了她,这不是他的初衷,他只希望她过得开开心心。
“楚大哥,你最好了。”慕清婉将头深深埋在楚君恪的胸膛,眼泪悄悄浸湿了他和衣襟,她知道楚大哥不喜欢看到自己哭。
虽然自己贪心楚大哥双手拂过眼泪的温存,可自己不想楚大哥担心。
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楚大哥,我只做成亲用的东西,其他的我在成亲后做。”慕清婉抬头依着楚君恪的肩膀。
楚君恪没有开口,这个傻女孩,怎么能不让他心疼。此时的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已从当初的责任转化为了心疼,而心疼就是爱的前一步。
晚上,慕清婉绣了一会儿就上床休息了,她赶工好几天了,被子已经做好了,就等把花样绣上去了,到底是绣鸳鸯戏水还是鱼戏莲田呢?明天问问楚大哥吧。
一场两人间的小风波就这样悄然落幕,他们彼此都在找最适合的方式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