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之子于归凤凰于飞
良久不语，惠妃靠着倚靠支撑，原来他要成婚了呢，家里来信只说了他安全回了豫州，此事却故意瞒着她？
楚臻不想打扰，就要转身离开，惠妃却突然抬头，“皇上您呢，这么多年，可有爱过臣妾？”那些宠爱除了因为怜惜，可有一分爱意？
“那你呢？”楚臻顿住脚步，俊眉修目，眉梢处藏着矜持孤傲，犹如她在梅妃那里初见到一样，“若是想去看看，找李义海说声，”再不回头，走出大殿门口。
惠妃眼里含着泪，脸上却笑得张扬，不管楚臻是否听到：“臣妾明白，您的眼里有我，”心里却没有。
他要成婚了，心尖泛出一股针扎般的疼痛，这么久了还会痛吗？她独倚长椅，夜明珠映照下，容色晶莹如玉。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两小无猜亦无悔，时光都仿若温柔。他是豫州才子，她是富户娇女，门当户对，她以为那就是他们的结果。
可她日渐貌美，让她那个功利的父亲看到了一条不切实际的前程锦绣之路。
过往事，许是都忘了，她却模糊了容颜，酒尚存余温，醉已醒几分，最是彻骨时。
百转千回在心扉，惠妃端起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泪水氤氲在桌上，让这份顾盼流连埋藏了吧，千言万语已成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他。
之子于归凤凰于飞，愿他新婚良辰喜结良缘。
苏杭起来的时候，殿外已经是争执激烈时。
文恬小雪上前为她更衣，她展开双臂任她们换好衣服：“外面发生了何事？”
“娘娘昨日晚上有只野猫死了，因为吃了碧儿准备当晚饭的糕点。”小雪垂首道。
文恬也有所听闻，略有担心的样子，“是啊，到底是谁害碧儿呀。”
“下毒？”苏杭有些讶然，匆匆理好衣摆就往外走，文恬小雪在后面紧紧跟随。
碧儿正跪在地上抽噎哭泣，看似吓得不轻，大家向她行礼，红叶朝她轻轻颔首。
红叶轻轻凑到她身边：“果真是露出马脚了，只是这下手之人真狠，野猫七窍流血而亡。”
她回头瞪大眼，似不敢相信，七窍流血而亡，“是有人害碧儿？”
红叶点点头，“是啊，或许是奴婢想错了，也许碧儿没问题，”皱着眉想了想，“那就是秋叶？”语气有些犹豫。
她仔细想了一圈，也有些不解，“既然这种事出现在昭阳殿，还是小心为好。”
今日之事红叶惊骇之余亦是惊心，跪在地上：“是奴婢掌管不力才导致昭阳殿出现这种事，娘娘，奴婢定会仔细追查。”
苏杭点点头，让人把碧儿带进来，“碧儿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本宫也帮不了你，”她让红叶把碧儿扶起来，“你好好想想吧。”
翌日，碧儿大早就跪在昭阳殿外面，楚臻一时惊讶，让人带她进来，殿里只留了李义海、红叶和文恬。
“碧儿既然想清楚了，就告诉皇上和娘娘！”红叶示意碧儿可以说了。
“奴婢碧儿，原是梅园三等洒扫丫鬟，和死去的张馨是旧识。”
然后碧儿讲诉起了一段起因，宮婢张燕原是敬妃宫里的婢女，一次意外怀上了龙嗣，张燕知道她身份卑微，若是被发现必会被打掉，就一直隐瞒着。
直到六个月了才被发现，肚子已经大了，皇上又没子嗣，这才被册立为才人，敬妃一直不孕，就着人好生照顾，希望婢女能生下皇嗣。
果真是上天眷顾，三月后婢女发作，生下了一个皇子，可惜产后大出血，婢女就去了，敬妃怜悯孩子，这才上报，收养了大皇子。
“然后呢，既然已经是陈年旧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苏杭不解，率先提出疑问。
楚臻让她坐好，她点头。
“张馨几次去看大皇子……”看了看楚臻，又看了看她，张嘴几次都没有说下去。
楚臻站起来，理了理袖摆：“既然自己跪在昭阳殿想必就是要说出来，还不说完整！”他沉声。
碧儿胆子小，立即就被吓到，咚咚在地上磕头，“是，是，奴婢说，奴婢说。”
“张馨是张燕的姐妹，只是不常来往，张馨住在宜秋宫的下人房里，前段时间宜秋宫走水，她就去了，奴婢因和她有所来往，就被怀疑。”
又是咚咚在地上磕头：“求皇上和娘娘救救奴婢，因为担心奴婢走漏消息，先是收买奴婢，奴婢因为不知道就，就，后来又派了人来除掉我，”眼泪模糊了眼睛，好似说到悲苦出，“就是御花园里那次，多亏了娘娘相救。”
楚臻握拳，“是谁！”
碧儿摇头不知，“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楚臻看向李义海，李义海点点头，示意他会着人去调查的。
两日后，事情就查出来了，楚臻让人去传唤薇妃去承乾殿。碧儿和秋叶都被带上来了，碧儿有些害怕，在地上瑟瑟发抖。
薇妃被带来的时候，还有一丝错愕，“臣妾参见皇上。”
楚臻让其他人都出去，转头对她说：“你也出去。”她点点头，也不执意留在这，拉住还想偷听的文恬出门。
傍晚楚臻就来了昭阳殿，把她搂住：“杭儿，你说后宫的女人是不是久了就会变得心狠手辣，为了争宠手段频出，”似问她，更多的是自言自语。
苏杭知道这事牵扯的是薇妃，楚臻还是在意的，她说不了什么，沉默地任他抱着，片刻后：“皇上和臣妾说这些，那要是臣妾也变了呢？”
楚臻看她，视线久久不离，叹一口气，抱紧她。“你呀，不被害就不错了。”
次日，圣旨下，薇妃以后宫恶意争宠之名被禁足。李义海进来：“皇上，旨意已经送达了，薇妃娘娘闹着要见您一面。”楚臻摆手示意不必了。
拾翠殿里，敬妃却心情大好，“林薇啊林薇，你还真以为本宫会故意留这么大个篓子给你捅？咯咯咯，不过是本宫抛砖引玉，故意留给你的，满意吗？”终于是报了两年前的流产之仇了。
“过几个月，把那两个婢女处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