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灯火阑珊不夜城
交代素姨让厨房熬一碗燕窝汤，苏杭打算等会给爹爹送过去，现在开始熬，等爹爹回来刚好。
文恬正在擦拭着屋里的柜子，拿起一个广口鎏金花瓶擦拭，“小姐，要过年了呢。”
素姨推门回来：“小姐厨娘熬着了，听你们说过年，小姐我们府里也要准备年货了。”
虽说大多都是主宅那边准备，但是像老爷回送的礼物等等，二房就需要自己准备的，管家李伯最近就变得很忙。
“我也拿不准，等会送燕窝的时候，再问问爹爹。”自己也可以帮忙准备一些，一年又快过了。
“过了年不久，小姐就十三岁了。”文恬接了一句，自己也已经十七岁了。
小芙抬起头：“对啊，小姐就可以嫁人了，呵呵。”北祁国十三岁就可嫁人。
素姨呵斥一声：“放肆，小姐的事也可这般议论。”
“素姨，别那么严肃，小芙不过开玩笑而已。”苏杭和小芙交换一个眼神，素姨在这还乱说，被骂了吧。
小芙瘪瘪嘴，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的，“小姐，过年期间府里要放焰火吧，京城繁华大家一起放烟火不知是什么场景。”
“肯定很热闹，你是想逛灯会吧？”每年过年，都要和爹爹去逛灯会。
素姨的话被带过，十年没回京，还真不知道京城过年的景象了。
“灯会大家都可以去，最盛大的是，除夕夜，皇上要在皇宫宴请百官，然后率百官前往东阳门看烟火，上万烟火齐放，才是盛世之景啊。”自己以前就看过，很是令人惊叹。
而在京城，灯会会一直持续到来年正月十五。
小芙好奇：“素姨那老爷不是不能陪小姐过年了吗？”
素姨摇头“皇上宴请的只有三品官员以上，老爷自是不需要去了。”这被天子赐宴可是荣耀，大老爷倒可以去。
苏大爷这边，亥时还未睡：“老爷，明日还上朝呢，妾身侍候老爷安歇吧。”大夫人富态的身体穿着寝衣，上前为苏大爷宽衣。
大夫人最近心里舒畅，老爷已经留宿在主宅半月多了，紫宁说最近她的气色都好多了，可不是吗？
“夫人，你说老二这边怎么回复？”老二着急为杭儿物色人选，自己可以拖一时，可等杭儿明年满了十三就不好拖了。
靠在苏大爷胸上，“打听还不是要了解仔细了，想来二叔也不会催得太急。”
“也是”苏大爷觉得拖不了多久，只是老二也没特意说多久，不由得先渐渐放下心思。
苏婉来信说既然以后让杭儿入宫，然儿的婚事就可以考虑了，毕竟过了年就十五了，庶女的婚事应由主母操持。
“夫人，然儿也快十五了，夫人可有好的人选？”官宦人家的儿女大多是联姻，可是然儿是庶出，高不成低对自己无益。
大夫人闻言心有不喜，自己的婉儿现如今情况这么不好，还关心你的小女儿呢，可是这话不能说，徐姨娘还盼着她出错呢。
不过，既然老爷决定不让苏然进宫，自己又何尝不喜，真要是入宫为妃了，徐姨娘岂不是会被老爷高看一眼。
“老爷可有人选？”抬头看向苏大爷，万事以夫为大，素来是她的处事方式，自己的地位才能牢不可破。
苏大爷考虑了半响，“夫人打听了人选再说与我吧，然儿不过是庶女，配人也不用那么精挑细选。”
“是，老爷，妾身会留意的，”嘴角才彻底勾起微笑。
过了几天，府里的年味更浓了，转眼就快到年尾了，处处张灯结彩，门岩屋角皆挂上喜庆的红灯笼。
京城的过节气氛愈发浓烈，虽然没有出府，站在府里，也能闻听外面大街的热闹。
士庶家不论大小家，俱洒扫门阖，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贴春牌，以祈新岁之安。
士族大家更是大肆补办年货、扫房、请香、祭灶、封印等等，腊八节最先到来。
腊月初八，苏府苏大爷带领大家到苏家祠堂祭祖，接着喝腊八粥，过节里，饭厅倒没有分开在两处，不过也是男女各一桌。
腊八粥拉开了过年的序幕，大户人家都很是重视过年，要拖至二月二“龙抬头”那天才算真正结束，苏府身为二品官员府邸更是如此，连不管事的三夫人也忙着操办各项事宜。
除夕夜，爆竹声声络绎不绝，苏大爷和大夫人进宫赴宴，欲带上苏杭，苏杭不愿，遂大夫人只携了苏然相陪。
本来能去的只有嫡女，可是大夫人只有一女苏婉，遂带上了苏然，也有着为苏然择婿的想法，走的时候，徐姨娘拉着苏然絮絮嘱咐。
剩下的二房和三房，在苏父的带领下，叩拜了苏家祖宗，围炉而坐。苏家儿女虽不多，凑在一起倒也热闹，吃到一半，苏宇枫倒跑到了女眷桌上。
今日苏大爷不在，这个混小子谁还管得下来，不过看在是过年，都是自家兄妹，几个家长也不甚在意。
吃过年夜饭，大家期待了许久的看烟花就到了，京城人多复杂，苏父喊了十几个护卫，才放几兄妹出门。
今晚当今天子会在建章宫设宴，会有各国使者献礼，然后是皇后带头向皇上拜年，接着后妃，大臣。盛典过后由天子带领文武百官移到东阳门看万束烟火的盛景。
当天子示意侍卫点燃第一束烟火后，就是五彩缤粉的光剂齐燃，烟火重叠，夜空锦绣团团，绽放出各种美丽的图案，本就亮堂的街道，更是犹如白日。
尾随的百官跪下三呼万岁，烟花再一次高升，人潮涌动，声势浩大。
东阳门城下上万百姓闻声齐齐伏地，叩拜过后就是哄抢宫里内侍监派发的各式点心和铜钱。
“杭儿好看吧？”伸手指着各处盛放的烟花，苏宇枫得意地告诉苏杭：“火树银花不夜天，这要燃放一夜呢，在杭州看不到吧。”
“嗯，好漂亮啊，二哥，你看，那朵牡丹花还可以分散成无数朵呢，二哥你看那边还有鲤鱼呢。”五彩的光芒照耀在苏杭脸上，更显熠熠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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