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课到下课,水幽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林梓萱,在同学们一阵阵议论丑八怪的帅哥缘真好中,度过了一个上午。
“喂,我说你没必要这么看着我吧?”林梓萱站在走廊上,愤愤的问着。
“我要保护你的安全,恩人萱儿。”水幽温柔的一笑,回答着林梓萱。
“学校很安全,拜托你也别那么担忧来担心去的,很累的。”
林梓萱转身向家走去,却听见水幽喊了一声——
“你要小心,在这所学校里,根本就不是你看到的那份太平,尤其是坐在你后面的那个人,他并非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说的,是荀烨霖吗?
荀烨霖同学有什么危险的,要让她防着,明明是救过她一命的人呢。
算了,不去想了,和那个人的事,也许只是她一个人心中的珍宝,但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温暖她。荀烨霖,不管是怎么样的,也不管你是对是错,不管你是正是邪,我都很开心与你相遇。
“水幽,你到人间住哪?”林梓萱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水幽抬眉一笑:“人间,有好多地方我可以住,比如萱儿家的水族箱。”
林梓萱想起了自家买的水族箱,虽然说不小,但装下这么大的一个人,似乎有些匪夷所思。还有家里的那只小鸡,两个魔族见面不会打起来吧?
“你跟我来吧,但先说好,你不准随便用你现在的样子出现。若是被姑姑发现,我可不确定你会不会被赶出去,或是被告发。”林梓萱走在前头,看着开到家了,随口交代了几句。
水幽沉默了一会,才问:“你姑姑很讨厌非人吗?”
“是。”又或许不只是讨厌了,姑姑眼中的时常闪烁的神色,她从来都没有读懂过。
“那你父母呢?”水幽温柔的声音不变。
林梓萱不去回答,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从来都在逃避父母死亡的事,因为她不想去恨,一旦恨了就会好累好累。她不想让姑姑失望,可又吞不下仇恨的苦果,所以参加血猎也只是一个无奈之举,仅此而已。
林梓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她本来就对这些事情不过心,也就没有什么迷茫与忧愁。或许,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复仇的武器吧?
家里,林梓萱的水族箱中,多出了一条五彩缤纷的鱼。美的触目尽心,其它鱼与他相比之下也黯然失色。彩宝从床头跑了过来,一边打量着这只奇异的鱼,一边想入非非。
林梓萱原来还想解释一下水幽的出现,但彩宝似乎并没有想知道的意思,就没有再说。
深夜,只见水族箱中白光一闪,走出了一个翩翩的美男子,正是水幽。而他走向窗户的方向,另一边飞来的是一只小鸟,不是彩宝又是谁呢?
水幽的眸子太深,以至于无法望到底。他看向彩宝,眼神是一种异样的色彩,有震惊、有疑惑、也有着恨意。
“你能出现在这里,就是说她是……”水幽的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以至于让人很难听到。
彩宝停在了窗口,现在的他不是曾与林梓萱打闹时的那份天真,而是一种君临臣下的王者威严。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呢?我好心劝你一句,赶紧走吧,你没有资格和她扯上关系。”
水幽的目光渐渐化作嘲讽,没有资格,这样的一个女孩也想将他玩弄指间?怎么看她都没有过人之处,又如何来小看他?
这种女孩不是任谁都可以玩弄于鼓掌之间吗?就算不承认,事实摆在面前也没有办法去否认。他来到她身边压根就不是来报恩,可惜她没有发现。
“魔族凤凰,何不与我联手呢?杀了她,对我们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你有为什么要这般痴傻的追随她。传闻是一码事,就算传遍天下,但决定权永远在你手里。只要你想背叛她,谁有资格来阻止你呢?”水幽眼中的嘲讽越来越浓。
彩宝眸子一瞪,寒气逼人,气焰威严。
水幽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在那份压迫感下,几乎没有人能去思考,脑中有的只剩下臣服。
魔族凤凰,又岂是低等残兽?
彩宝清了清嗓子,用着一种悠远而近乎虚幻的语气说道:“魔族人鱼——水幽,我念你是初犯,若有下次,定要你留下你项上的人头。”
那绝不是曾经与林梓萱撒娇时的语气,而是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
水幽后退着,点着头。是,他怕了,再这样的一个恶魔面前有有谁能不低头?又有谁能不屈服?谁会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更何况是他水幽,他一向在重视的就是命,在他眼里,没有什么能和他的命相攀比。
“滚。”彩宝转头,又飞回了林梓萱的床头。
水幽站在那里,犹豫不定,是回去还是继续留在她身边。他想要杀林梓萱的目的肯定是不可能了,那么下一步,又该走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