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关上手机,他再度埋首到工作中,只是这回心里挂了事,工作却是怎么都无法专心致志了。
十一点钟下班,他开车回公寓,白安安依然像往常那样等着他,见他回来,温顺的替他换鞋倒水松领带,他看了一眼客厅桌几上厚厚的考研资料和笔记,随口问了一句:“复习得怎么样?”
“还好。”白安安笑了笑:“离开学校时间不长,很容易进入学习状态,我有信心能顺利通过。”
“那就好。”苏越泽在沙发上坐下:“你是想在考研前把孩子打掉,还是在考研后打掉?”
白安安一愣,脸色微变:“我、我不知道。”
苏越泽松开自己的袖扣:“不知道?”
“……”白安安垂手站在他面前,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这几天她一直在纠结和犹豫,现在无疑是打掉孩子的最佳时期,孕期越长对母体伤害越大,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可她不忍心!
不忍心扼杀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他虽然是秦子渊的孩子,可也是她的孩子,虽然才两个多月大,可她已经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了。
“要是不想打掉,那就把考研推迟,你先回白家,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我会跟我爸说你回家休养了。”苏越泽抿了一口温开水:“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明天告诉我决定,我好安排。”
说着他起身去浴室洗澡。
白安安站在客厅里,浑身冰凉。
站在花洒下,温凉的水冲在身体上,苏越泽舒服的出了一口气,一整天的疲惫工作后,也就只有洗澡的时候能带给他片刻的放松感,他半闭着眼睛,想起温言那条信息,眉头又皱起来——谢君衍,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
还有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照片时,他也觉得莫名的熟悉,这个男人,他认识吗?
洗完澡穿上浴袍,苏越泽走出浴室,刚打开浴室门,就看见白安安垂着头站在那里,见他出来,她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颤着声音说:“苏少,我、我刚才预约了医院,明天、明天去做手术,不会耽误考研的……”
“哦。”苏越泽绕过她往楼上走去:“我把王姨叫过来照顾你一段时间,别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得不带丝毫情绪,白安安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朝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苏少!”
苏越泽上楼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怎么?”
“你、你明天能陪我一起去医院吗?我一个人……害怕……”
“我说了,会叫王姨陪着你,她在苏家待了几十年,骨灰级的佣人,她会照顾好你,不用害怕。”苏越泽懒洋洋的说:“最近公司很忙,我没时间,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毫不留恋的转过上楼,进书房,关门,其间连头都没回一下,把对她的无视表现得彻彻底底。
白安安心底一派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