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泽掐着时间点去拿检验报告,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两眼放空,脑子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起来。
她到现在还很清晰的记得两年前受伤时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像有人拿了一把钝钝的锉刀在锉她的背脊,锉开皮肤,锉掉肌理,深入骨髓的疼痛几乎让她整个人都失去意识……
但比疼痛更深一层的是那股从心底涌出来的绝望和悲凉。
打她的人是她的亲爷爷,冷眼旁观甚至偷偷幸灾乐祸的是她的亲人,在他们眼里,她卑微得像条狗一样,被打残,被打死,那也是她活该!
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都过去了,现在没有人可以再羞辱她!
谁都不可以!
因为,她有苏越泽。
这个爱她如生命的男人。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血压偏低,不合格。
得知这个结果,夏寒差点跳起来,噢耶!躲过一劫!
苏越泽却皱紧了眉头,和医生咨询了一些提升血压的办法,以及这段时间要注意的问题,絮絮叨叨,见他说得认真,夏寒没打扰,独自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在转角处差点撞上一个人,她一迭声的道歉,那人诧异的看着她,声线粗哑:“夏小姐?”
夏寒抬起头,那人竟是秦子渊。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飙到头顶,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头,骨节咯吱作响。
秦子渊!!!!!!
她用五年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看见他时才不至于冲动到忍不住杀了他,可五年后,当她得知他不仅撞了傅予齐,还把生死不明的他扔进海里,她心口的血气就止不住的翻涌。
秦子渊!!!!!!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把你千刀万剐丢去喂狗!
“夏小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对啊?你是不是生病了?”秦子渊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开口关心道。
夏寒被他这一句话惊醒,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逼着自己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她现在不能冲动,在有足够的实力扳倒他之前绝对不能让他发觉,一旦打草惊蛇,以后想再出手就难了:“我只是有点感冒,你呢?你来医院做什么?你也生病了吗?”
秦子渊挠挠头,憨憨一笑:“我女朋友住院了,我在这里陪着她。”
“你女朋友?”夏寒故作诧异的问:“是那个哑巴小姐?”
“是啊,她叫白安安,”秦子渊说起白安安时,脸上露出温柔的笑:“不过她以后可不是哑巴了,这次住院就是给她的嗓子动手术,等到拆线她就能说话了!”
夏寒眸子一眯,有些意外,看来秦子渊对白安安是动了真感情,才会又当奴才又给她医治嗓子,真是没想到,这样的禽兽也会动真情……
“夏小姐,有空过来坐坐啊,安安的病房就在那边,”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病房:“她这个人性子内向,又因为自身缺陷不会说话,我怕在医院闷着她,如果夏小姐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过去帮我开解开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