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抬着一盘生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安浅这一脸无神无采的样子,便开口笑道:“怎么,昨晚没睡好?”
她一下子便撑起了身体,心里有些发慌,强做镇定地说道:“怎么会呢?我可是昨晚一夜好眠。”说完便不和时宜地打了一个严重补充睡眠的闹钟。
安母偷偷笑了笑,神秘兮兮地凑了过去:“告诉妈,你是不是在英国有男朋友了,所以昨晚想他,才会一晚上没睡着。”她越想越有可能,不然自家女儿也不会反抗她,不想去相亲。
安浅额上露出条条黑线,真是太佩服自家老妈这么天才的想象力了,她翻了个白眼,直想去撞墙,她敲了敲头,无奈地说道:“妈你想太多了,在国外我一直都是洁身自好地,哪来什么男朋友,最多就是男同事。”
安母眼睛一下子便亮了,拉着安浅的手急切地问:“你那些个男同事长相怎么样,每个月工资是多少,是谁多一点。”
安浅眨了眨眼睛,被安母突如其来地问题给雷到了,彻底给雷到了,她忍不住抚额,没好气地说道:“妈,你别乱点鸳鸯谱了行不行。我和他们就普通的同事关系,被你这么一说,我以后该怎么和他们相处啊!”说完安浅便气闷地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母有些不知所以然,看了一眼安浅留在碗里的大半碗面条,对着她的背影叫了一声:“浅浅,去哪,早餐还没吃呢?”
安浅烦闷的敷衍了一句:“我不吃,你和爸吃吧!我先去公司了。”边说边从卧室里拿起一个包提着到了门,换了鞋开了门便出去了。
安母心情也不怎么好,低低的自言自语着,“这孩子是怎么了。”
安父整洁地从卧室里走走了出来:“别逼孩子,她现在还小,缘分这事是急不来的,她的路看她自己走,我们老了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了。”
安母没好气地瞪了安父一眼,奚落道:“都25了,还小,我倒是宁愿她还小,那我也不用操心那么多。”
安父坐上了餐桌椅上,拿起一双筷子,便夹碗中的面条,他边吃便说道:“女婿多得是,但也要分好女婿与坏女婿,如果你做媒找了个吃喝嫖赌的女婿,对咱女儿非打即骂,到时候我看你哭都还来不及。”
安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像说得也有道理。”她猛然一拍手,突然间笑了:“对了,我找个知根知底的熟人做女婿,既不怕他会有恶习,又不怕他敢对我们女儿不好。”
安父摇了摇头,说道:“这是要讲究缘分的,不是你一手硬搓出来的。”
安母直接回了卧室,理也不理他。
安浅出门的那段时间还没到上班高峰期,所以打了个计程车没半个小时便到了公司,她给了打计程车的钱给司机,看了一眼眼前的高楼大厦,不禁一阵唏嘘,八年前她记得这还是一些小楼房,高高矮矮的,而现在的这些楼层少说也有个三四十楼左右,到处可见的繁华阵阵,她不禁叹了一口气,上海的变化真大,才八年面貌便焕然一新,谁还能从中看得见以前的上海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迈向了她工作的公司——华源集团。
到了人事部报了个到,安浅便在公室里身边逛逛,公司不算很大,三层的写字楼,不过已经可以容纳几百个员工同时工作,安浅在工作的地方随便转了转,暗暗打量着,每一个大的办公室都会用玻璃门分割出一个小的办公室,她估计大约是组长或者经理之类的员工办工用的。
与英国有很大的不同。
在她闲逛的期间也有不少的上班族说说笑笑地相伴而来,也有不少打量安浅的人,不过大多都是谁便扫了几眼便转过头继续和同伴聊天,也有多打量了安浅几眼的人,这些人的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自在。便走到了公司门口去等公司的高等职员。
安浅百般无聊,找了个凳子,掏出手机低着头玩着。
来电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安浅疑惑地拿着手机看了一眼,这张卡在她出国留学之前用的卡,当时有手机的同学并不多,知道她号码的人不过就那么寥寥几个,会是谁呢?
尽管困惑,安浅还是按了接通键:“你好,我是安浅,请问你是谁。”
那一头并没有传来声响,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停顿了一会儿正准备开口,里面率先传来了一声明朗地声音:“浅浅是我,我是苏夏。”
安浅微微一滞,不过随即反应过来,礼貌性地问道:“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额,赵炜说你回来了,我就打个电话问问。”苏夏显得有些结巴。
安浅微微一笑:“嗯,昨天回来的。”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尝试性地问:“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一般般吧!”
电话那头有停顿了几秒钟,接着又问:“你回来他知道吗?”
安浅当然知道苏夏嘴里提到的他是谁,眼眶有些酸涩,心里像喘息不过去,低下了头,平静地说道:“他不知道,我还没联系他,所以没告诉他我回来了。其实也没准备告诉他,三个月后我还会回英国,所以还是不告诉的好,免得彼此见了尴尬。”
“你还要回英国。”苏夏声音高了点。
“嗯,在英国我已经熟悉了,离开了八年上海什么都变了,还不如回英国。”
苏夏犹豫了一会儿,声音恢复了平静:“呃,那去英国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去送你。”
安浅正准备说不用了,可无论如何这句话也说不出,自己不可能剥削朋友对自己的真情吧!虽然以前和苏夏谈过恋爱,但是那毕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两人已经成了普普通通的朋友,如果拒绝显得太不进人情了,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委婉的答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