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如一张细密的大网,网住天地间的一切。夜,黑得可怕、静得渗人。夜空之下没有大面积裸露的陆地,呈现出的是一大片血色长河。血河一望无垠,河中波浪翻滚像是条条饥饿的血红色蛇,等待着有人来喂它们饵食。黑色夜空配上血色长河,多的是地狱似的阴森和恐怖。
血河上空一个小岛漂浮着。小岛之上没有一点绿色,有的只是无尽的黑色,像是被大火烧过的死树。还有几户人家,房屋破烂但也还能住人。小岛的周围若有若无的闪烁着淡淡白光,是一道结界。
小岛边缘的一颗大树旁站着一位老人,眼睛定定的看着那黑色的树根。不一会,大树便从根部开始泛起红色的光,越来越浓、越来越多。老人叹了口气,干裂的嘴唇缓缓开启,说着什么话。
沿着树根一直向下。一个人突然睁开眼睛,呈现出一片血红。
许久后这副身体僵硬地坐起,黑色的瞳孔表现了以恢复的平静。抬起双手,这一根根凸起的血管像是要蹿出表皮,在看这灰白的皮层,没有正常人该有的血色反而呈现出人死后的白色。这些像一颗石子被人丢到了平静的水面中,眼中和心中都起了波纹,一圈、一圈、一圈地散开,让本以平静的她感到了不安。再看看四周,很黑但却一点也不让她反感,仔细看看才发现四周是以木质的木棺,花纹也非常的华贵似乎是皇家才能制作的。
再检查了一遍身上的穿着,以红色为主的古装长裙很是讨喜,也正是她喜欢的。长裙以金边镶嵌,用银丝勾勒着凤舞九天的傲姿,卓然而生的高贵、傲然和尊严也凸显的淋漓尽致。长长的银发披散在身体一旁,有一些还想飘在水中,双手向下一碰这才知道棺木中有一些液体。这棺材中的液体似乎有一些味道,凑进了闻闻,恩……有很重的药味。
“厄……好刺鼻……好难受!”她的嗓音很沙哑像是大病出愈的人咽喉缺水时所发出的声音。
这里好黑,好想出去,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出去!借着这一渴望,双手向上一用力“嘭”的一声整个棺顶瞬间破碎,双脚一登便向上冲去。没过多久便看见了光。刺眼,这个词在脑中不断循环,双手忽然遮挡在眼前,没有了手上力的支撑,上方的泥土顺势滑了下来,砸在干瘦的身体上,本应该感觉到疼但又无任何感受。沙石一直下滑既而整个人又被推回了原位。
“再来!”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了几分坚决和不甘。
双手用力更大,速度更快。就要看到光时双眼一闭,身体越然而起,又轻巧的落在了那颗正在泛着红光的树上。双矇轻启,依然是一片平静之色。
树周围的红光像是听到了命令一般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全部想她涌去,一发不可收拾。一时间她周围的红光闪烁,树上的女子,身体也以不是方才的干瘦,而有了肉质;额间隐隐约约藏有什么图案,发丝飘然间又挡住了视线和那饱满的额头;一双平静的眼眸中透出无尽威严,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臣服的感觉;高挺的鼻梁,小巧玲珑;粉红的嘴唇虽没有平常人的红润但也别有一番风味。配上那一袭红衣宛如不可一世的王者,银发纷飞高不可攀。而树在红光枯竭的那一刻也跟着枯萎,成了一颗真真正正的死树。
老人抬头看着她,深邃的瞳孔中似乎有一丝惊喜又似乎有一丝担心。干裂的嘴唇再次开启。
“你……是谁?”
女子稍加思索了一下,薄唇微张到:“颜沐云。”声音没有那时的沙哑,现在的声音更像是花季少女所具有的甜美,温润,让人听得入迷。
老人微笑着,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但颜沐云也不在意,依然盯着老人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咳……呵呵,沐云啊。你想,咳咳咳……知道你的身世吗?若是想那便随我练武,等你能完全掌握之后便告诉你。咳咳咳……你若是答应便跟老朽来吧。”待苍老的声音消失后,老人便头也不回便起步离开。
“吾为何信你?你又为何知道吾的身世?”双眼中含着一丝警惕和一丝焦急。想等着老人的回答却没人任何声响,他依旧向前走着。一小段的沉默后,她还是跳下了树,快速走向老人,遂着他一起离开。